第九十八章 因为她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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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应该都是从北秦第一修行学院‘北水院’毕业出来的人,那个用枪的青年叫刘图,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他们都……死了吧?” “嗯,我杀了。” 两人看着余生久久无言。 王简吞了口唾液,眼光发亮地看着余生,说道:“余生,我实在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突破的?” 余生想了许久,看了两人一眼,认真道:“是刘图的话使我突破的。” “什么?!” “刘图?!你的对手?!” 两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这……难道不会太荒谬吗! 余生认真地点了下头,说道:“确实是他。” “他说我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别人,说我活着就是他人的负累……” 余生絮絮叨叨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语,最后,他垂下头去,看着杯中冒着热气的茶水,有点失神。 “但是……我觉得,若不互相依靠,只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这世上,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然后就突破了。” 厅里安静了很长时间。 两人都终于明白,引导余生破境的是一条终极大道。 据史册记载,史上所有由本质大道引导突破到融神境的修行者,俱都在十年之内再次破境。 可以预见,余生在不久的将来,必将再次创造另一个奇迹。 也许,他在二十五岁之前就能突破到洞觉境……想到这一点,两人都惊呆了。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两人都忍不住生出一个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念头:将来,余生有可能成为一名震惊整个东震洲的超级强者。 他们不知道的是,燕京里有一位老人早已预言了这件事,并确信着。 那位老人,便是南秦唯一的一名洞觉境修行者,吕松直。 …… 夜已深,秦清月还没回来。 余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在修道一途之上,他天赋惊人,但在人事交际方面,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对于如何处理与秦清月之间的关系,任他想破了脑袋都是毫无头绪。 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户,落在石砖地板上,整个房间都被蒙上一层淡淡的白青色。 余生失神地望着薄纱帐顶,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 忽然,笃笃两声,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 “到河边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清月那好听的嗓音就像一缕青烟,轻轻淡淡地飘了进来。 “好。” 余生应了一声,默默翻身起床,用一条布带将头发随意地扎了一下,并没有盘在头顶上,披了件长衫便出门。 村子的后面,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由西向东,缓缓流淌。 余生来到河边,捧起源自大雪山的冷冽河水洗了把脸,站了一会,让清凉夜风将脸上的水滴吹干,也带走了那一丝困倦,然后迈步向上游走去。 半轮缺月高悬,平原大地辽阔无边,更衬得夜空深邃无尽。 秦清月穿着一袭素白襦裙,静静地站在一块大石上,夜风温柔拂过她的乌黑长发,轻轻撩动了她的裙摆。 她微微仰着头,目光望着天上的月,侧脸完美无瑕。 此时的她,便如月宫落凡的仙子。 美。 除了这个最本质的字眼,再没有别的言语能形容她的动人,任何修饰之词用在她身上,仿佛都是多余的,反而会玷污了她的无垢。 余生看着她,愣愣想道:这样仙子一般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和我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他知道自己的修行天赋很优秀,但不是很清楚作为男人,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着她。 他打定主意,回到燕京以后,一定要问问龙儿。 他想改过来。 因为,他不想欠下更多的情债。 秦清月似有所觉,侧头望来。 “来了?” “嗯。” 余生走到她身边,离她两尺站着。 秦清月笑了一声,余生低着头,没发现她的笑是苦笑。 “我会吃了你么?” …… “恭喜你,一年不到,你又突破了。” “你走得真快。” “我走了十七年的路,你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超越了。” 不是的,那十几年的时间里,我虽然不能修行,但始终都在试着修行,只是,你先走了十几年,慢慢走着,而我却在原地养马,然后骑马上路,并不是一步登天的。 余生在心里如此说道,却没有说出口来。 秦清月也不管他回不回答,只自顾自地说下去。
她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说道:“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抬起手,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轮缺月,说道:“人们都说我很耀眼,其实,你才是那个掩盖了所有星辉的月。” “只是,你只在天黑时出现,在那之前,人们都忽略了你的存在。” “我再耀眼,也只是人间的璨石,米粒之光,照不亮所有的夜,你却光芒万丈。” “以前,我总以为自己是站在云端上的,俯瞰着所有人。” 她自嘲地轻笑一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才是站在天上的人。” …… 絮絮地说了许久,她忽然停了下来。 河水安静流淌,满载着细碎的月辉,向东而去。 啪嗒,极轻微的一声。 余生依然垂着头,余光似乎看见有什么穿过了夜色,坠落在石面上,于是侧头看向秦清月,然后愣住了。 她微笑着,说道:“那句话,我是认真的。” “跟你的优秀无关,前面那些话,只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离得越来越远了,远得让人绝望……” 泪水滑过她白皙的侧脸,沿着那完美的轮廓,拖出一条清晰的泪痕,在那细润的下巴失足,坠落下来。 余生心里抽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又低下头去,拳头用力握起,指甲修剪得很平整,不锋利,却刺破了手心的的皮肤。 静默许久,他艰难开口道:“我……很感谢……” “闭嘴。”秦清月轻轻地说。 “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今后也不许你跟我说‘对不起’。” “你回去吧,我说完了。” 余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静静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来之前,他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让两人之间有个了结,结果,没有任何结果。秦清月叫他来,真的只是让他来当个听众的,他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知道,秦清月是故意的。 但是,这一次,他谅解了她的任性。 因为她哭了啊…… 余生无奈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