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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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离开了,留下两百余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有几个人过来问余生的意见。 余生想了一会,说道:“绿雀在东荒的数量应该是极少的,我建议大家分散寻找,但是最好不要太深入东荒,今年的情况有些反常,还是小心些为好。” 那几人互相商量了一会,跟余生道了谢便离开。 余生看向秦清月,说道:“我们也走吧。” 秦清月点头。 三人小队下了山,一路往西北方走去。 余生早在山顶上观察过前方地形,心中已经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了一些想法,此时便一边赶路,一边与两人交流,互相交换着意见。 秦清月很少发话,只是偶尔点头或摇头。 慕岩很善谈,不时对余生的安排提出问题,有些方面却是连余生都没想到的。 …… 天色擦黑的时候,三人找到了一座光秃秃的小石山,在山顶就地扎营。 这里,将作为今后三人寻找绿雀的据点。 慕岩没有带帐篷来,余生的帐篷还算宽敞,便邀他共用,慕岩婉拒了,说晚上在外面打坐就行,余生也不再多说。 …… 夜已深,四野虫鸣不断。 余生静静盘坐在帐篷里,眉心皱得很紧,额头上缀着豆大的汗珠。 蓦地,他五官骤然皱在一起,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比,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是的,他的脑袋痛得几乎要炸裂开来。 他在修炼神识传音。 修炼方法他早已记在脑子里,这是他第一次开始尝试修炼。他知道神识传音很难练,但万万没想到,从一开始便是如此艰难。 此时,他的识海就像一片汪洋,随着心诀的运行,往日温顺无比的神识顿时化为难以控制巨浪,在识海里来回冲荡。 每冲荡一次,余生就要承受一次巨大的痛苦。 余生被这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折磨得面目扭曲,好好的一张清秀脸孔扭得像个麻花饼一般。 他只能苦苦忍受着,这是修炼神识传音的必经过程。 唯有经过无数次冲荡,禁锢着识海的那层壁障才会变得越来越薄弱,而神识也会愈加凝练。 在冥想状态下,那层壁障仿佛是不存在的,神识也是出入无碍。但如果是在寻常状态,只要将意识探进识海里,便能清楚看见那个倒扣在识海之上的半圆形光罩,正是这个光罩阻碍着修行者在一般状态下散出神识。 余生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光罩撞碎,或者那怕只是撞出一丝裂痕也好,如此也可以让一丝神识探出去,用那变得凝练的神识将声音传给特定对象。 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无数人因为无法承受这种难以言说的痛楚而放弃修炼神识传音。 如果将“痛”这一种感觉分成一百个等级,那么,寻常跌倒擦破皮是一级,天冷时脚尖提到硬物是三级,断手是七级,而女人生孩子则是十级。 余生现在承受的痛,能达到千量级,就像有一百个精力旺盛的婴孩在里面争抢着要将他的脑袋撞破冲出去。 好在的是,当初他一夜之间打通全身经脉时也经受过巨大的痛苦折磨,此时还算勉强能忍受。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现在他已经感觉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再撑一会吧。 余生跟自己说,再撑一会就好了。 再撑一会。 再撑一会…… …… 不知不觉,他已经撑了四个时辰。 又是一个蕴含巨力的神识浪头撞在壁障之上。 余生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颤了一下。 终于,他撑不住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无声无息地堕入了黑暗。 …… 朝阳初升,秦清月从冥想状态醒来,默默起身出了帐篷,到山下的河边洗漱一番,然后在河边的空地上练剑。 她练的是那套从钟启回京时学的剑法,即使刚学会时她已闭关苦练了许久,后来也一直没有放下,但直到今天,她仍然没能彻底将其掌握。 这套剑法,名为“滴水穿石”。 只看它的剑诀名字便能知道,这是一种浓缩了威力叠加技巧的剑法。某个方面来说,这种剑法同样需要极快的出手,因为只有快,才能在短时间内出更多次剑,出剑次数越多,招数的威力也越强。 “滴水穿石”没有固定的招数,也可以说,它的整套剑法,只有一招。 由许多剑叠成的一招,至于到底能叠多少剑,只看个人修为和对这套剑法的悟性。 而现在,秦清月能将二十三剑叠成一剑。 在出手的瞬间,她的剑尖一共伸缩了二十三次。如果她用的是一把木剑,其目标是一块硬木板,便可以听见一连串极为绵密的“笃笃”声。 然而她用的并不是木剑,她的目标也只是空气,所以并没有“笃笃”声,而是,一连串刺耳的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只练了一会,秦清月就微微喘起气来。 这套剑法不但极耗体力,消耗的灵力也非常多,以她进阶道初境数年的修为,体内的灵力也只够使出五剑。 “滴水穿石”,可以说是秦清月学会的一个杀手锏。 秦清月收了剑,回到山上。 余生还没起来。 秦清月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踌躇了一会,终究是有些担心,便掀开余生那座帐篷的帷帘。 看见里面的景象,秦清月怔了一下。 余生软弱地坐靠在一张叠起的棉被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得可怕,明显是处于昏迷状态中。 秦清月急忙走进来,抓起他的手腕探向脉部。 脉搏很平稳,不像是受伤。 秦清月松了口气,放下余生的手腕,轻声唤道:“余生。” 没有反应。 “余生?” …… “余生!” …… “呆子!” “……唔……” 余生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来,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秦清月,虚弱无力地问:“怎么了?” 秦清月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你才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 …… 余生愣了好一会才彻底清醒,然后苦笑一声,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说着揉了几下太阳xue,慢慢站起来,说道:“我没事,昨晚练功过度了,一时没注意就晕了过去。” “……,练什么功?” “神识传音。” …… “下次……再练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呃……为什么?” “不为什么。” 死呆子,没人帮忙护法你也敢练“神识传音”?真是活腻了。 秦清月没好气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