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第一次做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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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开水房听到一个阿姨在打电话,她说到“做礼拜”三个字,一段久远的记忆顿时浮现出来。 那是2005年的一个礼拜天,天气很好,我和初恋女友在宜章的大街小巷里逛着。我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条老旧的巷子里,巷子里有很多老人,每个人都温暖地笑着,几粒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着,蓝天很清澈,有小孩在追逐嬉戏,一只猫趴在路边打着哈欠。旁边的一个屋子里,一些教会的人正在做礼拜,我牵着她的手好奇地走了进去,拐进里面的一个房间,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信徒们都在虔诚地聆听神父的祷告,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神父的身上,好像为他包围了一圈圣光。神父的声音有种宗教般的宁静,我已经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听到了“弥赛亚”三个字,那时周杰伦刚刚发表《十一月的萧邦》那张专辑,第二首歌《蓝色风暴》就是宗教类型的歌曲,前奏是一段格列高利圣咏,歌词中有一句“弥赛亚被世人误解”。听着听着,我开始昏昏欲睡,索性弯下身子,枕在她的大腿上睡了一会,她用手臂抱着我,她的手臂很柔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刚洗过澡。神父的声音渐渐延迟了,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带着淡淡的回声。 那一刻我很宁静,好像进入了伊甸园,她温柔地抱着我,让我平静地在神父的声音下长眠。睡了一会,我的意识重新回归,醒了过来。她把软软的嘴唇凑到我耳边,跟我说她想出去了,她说话的气流吹过我的耳后根,吹动了几根头发,泛起一股酥麻的瘙痒感。我们站起身,牵着手穿过一众信徒,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走到外面的阳光下,看见小巷里来来往往的人,像是从伊甸园返回了人间。 我们手牵着手,继续在那座城市里慢悠悠地转着,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只是随处走一走,看一看。我们在不同的学校,每周只有两次见面机会,时间很珍贵,这珍贵的时间里,我们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没有浪费时间的感觉。也许只要她在身边,就算发呆我也会觉得很幸福。 太阳开始落下了,夕阳橙色的光芒包围着这座城市,我们穿过府前街,来到星火广场,有人在卖气球,有小孩在吹泡泡,街边的德尔惠专卖店在放《布拉格广场》,充满异域风情的曲子,让星火广场仿佛也变成了一个异国的广场,在夕阳的光辉中,看着人来人往,特别像那句“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路过美特斯邦威的时候,她在周杰伦的宣传画面前站了一会,我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身子那么纤细,那么娇弱,我想抱着她吻一会,但周围太多人,我决定等我们去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吻。 吃过晚饭,我们来到天桥下的一个网吧里,网吧很小,很多人在玩泡泡堂和冒险岛,我们来到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开了机子。她打开QQ聊了会天,我玩起了《劲乐团》,我喜欢《V3》、《绿光》、《漂移》、《七里香》这几首曲子,我玩这个游戏还不久,处于那种刚好不会弹错的地步,敲完最后一个音符后,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到九点多十点钟的时候,她说要回学校了,先下了机,坐在旁边看着我玩最后一首曲子。她拿出MP3听歌,《超级女声》里周笔畅翻唱过陶喆的《就是爱你》,让这首歌爆红。她把一个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里面就是在放这首歌,她轻轻地哼着,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我们一起笑了。 离开网吧,我把她送回到天桥那边的一中,在夜色下某个无人的角落时,我迅速地吻了她一下。送她回到寝室之后,我独自踩着路灯,穿过宜章的大街小巷,回到了六中,心里期待着下一次见面。我并不知道,那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快乐时光,她很快就不再喜欢我,她会渐渐地推掉我们的约会,露出越来越少的笑容,最终与我分手。
算起来,那已经是十二三年前的事情了,我们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4年前,我刚生病住院的时候,她来上海看望我,再往前一次见面是8年前,我去岳阳看她。去年九月,我回了一趟宜章办护照,想去她教书的学校看看她,但最终没有见成。 昨天,她发了段视频给我,是地铁里一个男生在低头玩一款类似《劲乐团》的手游,她说那个男生很像我。 收到她的消息,我很平静,这么多年过去,我对她早已经释怀了,仅仅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老朋友。 她也已经结婚,过上了稳定的婚姻生活。 我偶尔还是会想起十多年前,想起我和她在一起时的那段时光,有时候路边听见某一首歌,听见某个人说了某几个字眼,就像今天听见那个阿姨说的“做礼拜”这三个字,就会突然回想起曾经和她发生过的有关的事情,那些久远的画面会再度浮现。 那时的阳光好像特别温暖,那时的天空好像特别清澈,城市也特别热闹,每个人都带着笑,那时的歌也很好听。 或许我怀念的不是她,而是那时候的我,那时候的我拥有最好的她,最好的周杰伦,最好的宜章,最好的时光。 那时候的我,是最好的我。 黄华溢2018.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