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 山雨欲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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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第一百三十回 李承乾辰时正便从东宫赶到了大理寺,看这里没有秦英的身影,他的心里有些焦躁。那种焦躁感不是很强烈,但偏偏让人无法忽视。 记得秦英前天答应到大理寺旁听庭审,李承乾按捺下来自己的心境,坐在了长史大人的左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攀谈起来。 渐渐堂上坐满了席,却还不见秦英,李承乾的目光便不断地往门口飘。 巳时一刻是开庭的时间,秦英擦着辰时巳时的交界进来了。 李承乾一眼就认出,那身靛青色袍服的主人是秦英。嘴角不易察觉地斜了斜,等发现秦英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瘦长的人影,他的嘴角又沉了下去。这只是因为走在秦英身后的那人,眼眸紧紧地注视着秦英。 直到秦英在他指定的位子上坐下,李承乾的心情才莫名其妙地好了点儿。 “——开堂。”大理寺的长史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速传犯人。” 站立在堂侧的带刀侍卫闻言,低着头走出门口,将那两个小药童带上大堂。两人脚踝处的铁链相击叮当作响,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秦英抬起了眼往下头一瞥,两个孱弱的身躯跪缩在大堂的中央,因是受了不少的苦,他们披头散发的,看不到神情如何,只见双肩都瑟瑟地发着抖。 接下来便是呈递诉状,当众宣念。秦英之前在雍州府的大堂上,听过长史审理梅三娘行凶一案,于是对这例行的程序很是了解。 呈递诉状的时候,秦英坐的席位离长史不远,就观察到了诉状的笔迹很眼熟。连着好一会儿都往状纸上敲,她看出这张帛书乃是太子亲笔拟写的。 上辈子秦英在东宫呆的日子很长,太子读书背经时随手涂画的重点摘要,她都有幸见过不少。认出太子殿下的手迹。对秦英而言不是难事。 秦英见到了太子的笔墨,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太子殿下他过去一向不喜欢写这等满纸空话的公文,这次为何转了脾气? 公事走过一遍,长史再拍一声惊堂木,高声问话道:“你两人为太子殿下煎药的时候。在药锅里放进去了一小块朱砂,可有此事?” 堂下的药童互相对视了一眼,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口,却没有说有还是没有。 长史认为这个案子没什么好审问的,留耐性都多余的,他就索性不给对方答话的时间,直接问道:“尔等蓄意谋害太子可是知罪?” 秦英的目光扫过了堂下众人,只看观者们的神色各异。有好奇不已的,有鄙夷厌恶的,最典型的观者则是一副事不关己。想凑热闹的模样。 大概两个小药童晓得他们一旦应了是,便会遭受不可想象的刑罚,都保持着缄默。 其中一个药童怯怯地转头,望向了站在堂下旁听庭审的教坊使。秦英猜想他们应该是有叔侄俩了。教坊使缓缓地对药童摇头,明显是示意他不要慌,也不要承认。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他们是对一国之储君下毒,大理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丝毫。 更何况陛下在开审前几天,就特意把负责此事的长史叫到宫里,专门为此事而叙了一顿话。长史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当然晓得这是陛下在变着法子提醒他。这件事陛下自己也十分关注,他只能往深究不能轻了。 长史看他们好像打定主意以沉默相对,冷笑了一声后道:“你们以为自己不说话,就能逃过一劫?唐律虽然规定不得随意向嫌犯动刑。但兹事体大,容不得你们在堂上漠视主审官员。来人,上刑杖。” 那最后几个字可谓是掷地有声,两个药童听罢不约而同地颤了颤身子,有一个体弱的,甚至险些昏厥过去。 “……等等。”秦英在几个带刀侍卫提了刑杖往堂央走来的时候。忽然扬声唤道。 李承乾深深地看了秦英一眼。他不知道秦英准备做什么,但是联想到秦英在见到自己动用私刑时,那副勃然而怒的样子,李承乾就觉得秦英现在唤停,肯定不会是要申求长史换刑杖为笞杖。 果不其然,李承乾就听身边一道不带什么感情的音色淡淡地道:“大人说两个药童在太子的药锅里下了朱砂,可有什么具体的证据?”
这时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秦英。她受到了如此隆重的瞩目之礼,面上却不见丝毫气弱,她接着说道:“药渣是最能说明问题的物证了,敢问大人能否拿出来,让众人皆亲眼一观?若是没有物证,那么人证又在何处?两个人在丽正殿后的小厨房内下毒时,有没有第三者看到了这一幕,并且能够上堂作证?” 堂上坐着的人们不由得开始面面相觑了。他们早已经听说了,秦英秦大人就是药童下毒案的受害者,虽说秦英最后因祸得福,青云直上般一下跳了三道官阶,但是秦英那会儿卧于横榻昏迷不醒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中毒再深一些,哪怕神仙下凡菩萨转世,也救不回来秦英的小命啊。 他们的眼神里尽是迷惑困扰。怎么都想不通,作为受害人的秦英为何要帮着两个一看就是嫌犯的人说话。 长史听到秦英毫不留情的反问,面色渐渐变地深沉起来:“秦大人,你这是在怀疑在下的审断有误?” 秦英躬身施礼后直起了身子,平视着长史缓缓道:“秦某不敢,仅仅是在就事论事,想为此事寻个公道。” 公然在大堂上颠倒黑白的秦英是疯了吗?秦英他还记得前些时候,代替自己喝下了含有朱砂毒的汤药,或许会再也醒不过来的事情吗?李承乾想着,注视秦英的目光已经带了几分犀利,他被这样的秦英惹得有些生气了,如今当众却不能发作,他那交叠在双膝上的手紧紧地扣在一处,用力攥紧,关节都有些泛白了。 教坊使也是搞不清状况的人之一。他知道自己的侄子在丽正殿当差的时候,做了无可饶恕的事情,也知道侄子熬出来的那碗有毒汤药,最后进的是秦英的肚子。 刚才他在大理寺门前唤秦英一声,本是想要代侄子对他道歉的,却把话讲反了意思,变为赤·裸的开脱之辞。秦英拉长了脸先走一步,也是在教坊使的意料之中。 但是现在秦英向着侄子说话,教坊使就不安了。 xh.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