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因果

    “轰。”

    叶牧月心头巨震，脑海中浮现当时的情景，如血灵所言，一黑一白对立而待，白衣似雪，宁静优雅，黑衣如墨，凌厉沉重。

    比之血灵言语中模糊的黑白男子，叶牧月脑海中两人的模样却是越发清晰。从团黑影开始渐渐化为两道人形，好似云开雾散，轮廓逐步呈现，棱角分明，最后与纵横两人的模样彻底融合，不分彼此。

    不知道为什么，在血灵说一黑一白两大高手对立，又是师兄弟之际，叶牧月脑海中变浮现纵横两人的模样，也许是接触了两人，也可能血灵陈述的情况与两人的情况实在是在是太相符，促使叶牧月不得不联想到他二人。

    叶牧月想入纷纷之际，血灵不再回味，也未曾发现叶牧月的脸色有些许变化，继续道：“两人大大出手，先前我还觉得自己有多么强大，却是一直自己高估了自己，那种境界，需我一生仰望啊。”至此，血灵一阵感叹，更多的却是无奈和苦笑，怪异的是，此刻的血灵眼角斜睨着叶牧月寒光闪闪。

    “两人焚山化海，掌碎空间，停滞时间，种种秘术层出不穷，那等攻势所散发出的波动如飓风般袭来，即使躲在百里之外的我，依旧划得脸生疼。”

    “呼呼。”

    血灵情绪再次激动，大口喘息，双眼有丝丝血芒。

    “前辈。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此处？”

    身为鬼谷仙派的传承者，叶牧月不用听血灵说，也知道了个大概，抓住机会，叶牧月还是渴望知道什么，他会化为血灵？滞留于此处？

    “哎。都是贪心啊。”

    血灵一阵落寞，脸上满满的全是悔恨。

    原来，黑白两人争斗良久，不分胜负，次次皆以平手结局。

    随后。黑白争斗更为激烈，抬手间，成片成片的山峦碎为细石，道道川流不息不知源头的奔河炼为蒸汽，焚山断河，闪耀着一黑一白光芒的人影，在虚空中穿梭，迅捷，难以捉摸。

    其后，在血灵本体被灵力波动冲击的摇摇欲坠之际，黑芒人影，骤然加速，避开白芒人影凌厉攻势，突然发难，双眼迸发两道夹杂着雷霆风冰之力的光束，狠狠的轰击在白影身上。

    光束快若闪电，瞬息而至。白影出手不及，遭受重击，身形似断线风筝，随风漂流，飘至一段距离后，白影却像星辰炸开般，化为光雨消散于天地间。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影的异状，引起黑影的警觉，却也依旧无法看清白影神秘的轨迹，在黑影全身戒备之下，白影所化的光雨无声无息在黑影背后再次凝聚。

    “轰。”

    黑影被浮现的白影攻击得手，如炮弹般，斜线笔直而下，被深深打地底，近千丈，生死不知。

    “吼。”

    黑影咆哮，响彻云霄，震动天地。

    “咻。咻。”

    似乎感知到黑影的愤怒，白影周身华光一闪，消失于天地间，随后，被打入地底的黑影，冲天而起，举手间，撕裂虚空，一闪而没，不知所踪。

    良久，这天地似乎安静了般，空间仿佛凝滞，时间似乎停滞，没有丝毫声音，千里开外的血灵本体，在这可怕的宁静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终究。人性贪婪。

    黑白两影，不再出现，血灵本体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动作轻微异常，似乎这天地间还残留着黑白两影的意识。

    “咻咻。”

    血灵祭出自己的成名灵器，这是一柄金黄龙枪，枪身有蛟龙盘绕，龙头化枪格狰狞霸气，枪尖头闪耀寒芒，祭出后化为一只土黄色的灵力大手，一把抓住那已经被白影封印的太苍神物，转身便化为一道光影带着被封印着的太苍神物，消失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空中传来咧咧作响的风声。

    血灵神情激动，似乎还受着当时的影响，好像自己身怀重宝，将君临天下，睥睨苍生。

    良久。叶牧月充当着倾听者的角色，任由血灵添油加醋地还原着当时的情形，心中多了一份明了，同时，察觉到血灵有些异样的眼神，不留痕迹的握了握木竹，保持着警惕。

    纵横传承之初，最先传授的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血灵似乎在厄土中，寂寞了无数个春秋，而今，遇到叶牧月，自然而然好好说说话，只是，血灵在言语中，有股说不出的神秘，时不时掠向叶牧月那贪婪渴望的眼神，让叶牧月心惊胆颤，虽说，血灵隐藏的很深很深，但在两世为人的叶牧月眼中却如烈日般耀眼。

    最终，叶牧月在血灵口中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血灵趁一黑一白两大高手对决，两败俱伤之际，趁乱偷走了被封印的神物。带着神物不知狂奔了多久，却始终觉得背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无论他如躲避，隐藏，却依旧无法逃过那双眼睛。

    最终，一阵机遇，误入一上古传送阵中，一阵捣鼓，居然被传送到了这片殒神禁地中。

    危机与机会并存。

    血灵在这危机重重的陨神禁地中居然不但没有陨落，反而另有一番机遇，最终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强行打开太苍神物的一丝封印。

    破开太苍神物封印后，望着撕裂封印出益处的丝丝青光，那让人感到神清气爽的清爽气息，想到着玩意是能让连个比自己强大数倍的至强者都拼死相争的神物，血灵本体就是一阵心花怒发，还没有来的急高兴，兴奋，忽然，苍宇中浮现一点寒芒，诡异至极，快若闪电，划破虚空，穿越层层空间屏障，定格住时光，无声无息落在了血灵本体斜身前，静如处子。

    血灵咧开的嘴角，那上扬的弧度才刚刚扬起，便再也无能为力。血灵心口，一道细小的伤口，闪耀着柔和的荧光，丝丝雷霆之力，如小虫在伤口中爬行，吞噬着血灵所有生机，任血灵如何挣扎，依旧似泥牛入海。

    “吼！不！”

    生命尽头，血灵无限悔恨，不甘如深海，不可触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了。是自己的贪婪，无知。

    一时间血灵明悟，神魂升华，冥冥中感悟到一丝明理，感应到道的存在。何奈，他的强大，仅仅存在于自己的世界，在别人的世界，他依旧是个弱者，对于快速流逝的生机，逐步干涸的生命精华，血灵如同定格在冰层中的濒临死亡的生灵，无能为力。

    最终，血灵在最后一息，强行化出自己的仅剩下的神魂，寄生在存留于地面的精血中，无力的眼神，望着自己手心落在地面的太苍神物，双眼中满满的全是贪婪。

    至强者，带有灵性的精血，无尽岁月蹉跎下，化身血灵，残留的神魂，不曾放下的执念，夹杂着生前些许的破碎记忆，沉眠于此。

    沉睡的意识，执念长存于世，铸就厄土，于殒神禁地。然而，最后一黑一白至强者，却不曾出现，破灭血灵生机的利刃以，也不曾被收回，落于厄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