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冲冠一怒
就在这白衣‘女’子失‘色’之间,双手急速探出合拢在了一起,结成了一个玄奥的手决,口‘唇’微动轻叱道:“坎水,相聚”。 那道水罩刹那之间便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了尺许大小的水球把枪头紧紧包裹在了里面,虚空中作急促旋转。 白衣‘女’子缓缓分开掐诀的双手,那旋转的水球也随之越旋越慢,终于停住不动,‘女’子将手探入水球之中,待再摊开手掌之时,那两枚枪头悍然就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上。 白衣‘女’子将枪头看了几眼,面‘色’一冷,挥袖之间连同那水球消失的无影无踪。 台下的石头却并未在意那两枚枪头的去向,他此时已然转过身来,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这名武将,这名武将三十来岁年纪,看上去身材甚是魁伟,他此时亦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呆望着石头,心中忖道:“没想到此人武功居然如此高强,凭自己的眼光居然没有事先看出端倪。” 俗话说,“泥人也有土‘性’儿”,石头见到虎子因为自己受尽委屈,忍耐已至极限,又被这人的一句“缩头乌龟”将怒火尽数燃起,石头心头恼怒至极,厉声对那人叫道:“你不是叫老子缩头乌龟么,老子就站在这里任你砍罢!”说罢双目忽的紧闭起来,把脖子伸长直直向前探出,真如个活够了的乌龟一般。 这武将也是在战场经历生死之人,手底下颇是不弱。他心惊之余却并不害怕,一个旋身便已把身上的盔甲卸了下来,随即被一名军士报入怀中,那人脚掌在地上狠狠一震,摘下腰刀便已冲天而起。 他跃离地面约有五六丈高下,在半空中双手左右一分,腰刀已然与刀鞘分离,发出“铮”的一声鸣响,他厉声叫道:“李毅腾前来领教!”左手持鞘,右手持刀,直直向石头头顶劈下。 他亲眼见到石头武功高强,这一劈自然就用尽了全力,石头闭目之时神识已四下弥漫,牢牢锁住了眼前的这名武将,这一刀来势虽然迅疾,在石头的神识中穿行却变得缓慢无比。 只一眨眼,刀光已离石头头顶不过数寸,石头仍然闭紧双目,像生怕自己死不透一般。 李毅腾不料石头居然不闪不避,心念电转之间暗忖道:“这人罪不至死,留他一条胳膊便是”,刀光微微一顿,半空中身躯向外侧一个滚翻,斜斜向石头的胳膊劈落。 石头与李长生‘交’手所参悟的千丝万缕心法早已运至掌心之上,只待让李毅腾吃个苦头,刀光降临他的头顶之时,他的手掌已然拍向刀身,忽见这人刀锋一顿转而落向他的臂膀,石头暗忖道:“这人说话虽然粗俗,倒也不算嗜杀之人!” 石头虽含怒出手,因顾虑宋青一家,本就无心要这人的‘性’命,如今见这人出手留有余地,他亦是改拍为拿,手掌径直抓向刀身。 李毅腾只觉得‘胸’口一窒,力量便似被‘抽’空了一般,瞬间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抬头看时,石头的拇指与中食两指已搭在了刀锋之上,似乎还在向他微笑。 李毅腾心头大震,潜运内力向后一拉,‘欲’要‘抽’刀再砍,不料一拉之下刀身却是纹丝未动,眼见武将脸‘色’由红转白,石头笑道:“你若是要我的脑袋,我便只要你的臂膀,你若是只要我的臂膀,我就要了你的兵刃罢。”话音方落,李毅腾看到石头手指微微一动,刀头竟忽的扭曲起来,呈螺旋状向他手握的刀柄处急速延伸。 此时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叫道:“是千丝千丝万缕手!李将军快撤手”声音惶恐急促,似乎害怕至极! 石头心头一动,忖道:“千丝万缕手?难道这‘门’功夫就叫做千丝万缕手么?” 李毅腾心头狂震,急忙撒手后撤,不料那刀柄就像黏在了他的掌心之上,甩也甩不开,李毅腾目呲‘欲’裂,吓得口中“嗬嗬”大叫起来,眼睁睁看着螺旋劲力沿着刀身一寸寸刀柄处蔓延。 李毅腾的随从军士见状,手持长枪纷纷攻上,尹振武被人用枪压在地上,正在暗暗叫苦之际,只觉头顶压力一松,原来是看押他的那二人见李毅腾遇险,撤开压在他头顶长枪,也加入了围攻石头的战团,尹振武倒也机灵,看见眼前出现变故,他顾不上多想,一头扎入人群,三晃两晃便不知所踪。 石头眼见十余名名军士手持长枪向自己扎来,当下劲力内敛,三指一收便松开了被内功心法黏住的李毅腾。李毅腾“啊”的张口发出大叫,一个筋斗向后翻出。 李毅腾看了看手里的腰刀已然缩成一团,不成了样子。他用力将这团物事抛向石头,并借势向前一个翻滚,手中刀鞘直抵石头‘胸’口。 石头运掌如风,连番击出。掌掌落在枪身之上,众军士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枪身传来,枪杆在剧震之下,竟发出“呜呜”之声,有几人把握不住,长枪脱手而起,直‘射’天空。 此时李毅腾的刀鞘此刻堪堪抵达他‘胸’口,石头含‘胸’收腹,轻轻巧巧便避了过去。 石头听到人群忽然喧哗起来,有人在厉声叫道:“你这恶贼,快快束手就擒罢!不然我就杀了他!” 石头回头过来,看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一人将虎子双脚离地揽在怀抱,右手则狠狠掐在他的脖颈上面,虎子小脸已变得通红,张开的嘴巴里渗出了血丝,仍在那里作垂死挣扎。
李毅腾眼见石头背对自己,他无暇再寻兵刃,手中刀鞘带起一缕破空之声,双脚离地跃起直刺石头后心。 石头看到虎子被制,稍稍平复的怒火复又燃烧起来,他头也不回,变掌为指遽然从肋下反手穿出,捏住了李毅腾从后背攻上的刀鞘,旁人看来,便像是李毅腾把刀鞘递在他的手中一般。 李毅腾觉得刀鞘一沉便知要坏,等他急急松开手来,却为时已晚,此时他的刀鞘正如刚才的腰刀一样,和他的手掌牢牢黏在了一起,就连他跃起的身形,也被刀鞘牢牢定在虚空之中。 石头目呲‘欲’裂,恨意滔天而起,他双目死死盯着制住虎子的那人,向背后的李毅腾沉声说道:“让你的手下放开那娃娃罢,有事冲我来。”手指微动之间,刀鞘已然寸寸碎裂,竟不容李毅腾有丝毫时间考虑。 李毅腾眼见刀鞘层层崩溃,蔓延的甚是快速,他双目‘露’出恐惧之‘色’,口中却大骂道:“你这恶贼,做下的事人神共愤,天下得而诛之。”石头心头一动,冷冷问道:“你一口一个恶贼,却是骂谁,若比起作恶,就算恶贯满盈之人也未必去拿一个孩子做人质?” 石头一席话说的清清楚楚,人群之中登时唿哨连连,开始‘sao’动起来,有人叫道:“放下那娃儿罢,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李毅腾手指一痛,崩溃瞬间绵延到了他的指尖,眨眼间整个手掌已血‘rou’‘迷’糊,他只道今日绝无幸理,狂笑道:“千丝万缕手乃是天下最‘阴’狠歹毒的武功,云州城杨笙府上的两百七十二条‘性’命有你的一份罢?” 李毅腾只说了两句,千丝万缕手的内息已然蔓延到了他的上臂之上,这‘门’功法本就犀利异常,在石头全力催动之下,李毅腾肘部以下的整个小臂已是白骨森森,附着的血‘rou’‘荡’然无存。 围观的人群听李毅腾这么一说,齐齐发出一声惊呼,登时便像滚开的水般鼓噪起来,有人骂道:“原来云州城主府灭‘门’的案子竟是此人所为!大家不如一起把这人和那小兔崽子宰了罢!” 李毅腾面‘色’如血,痛的几‘欲’昏死过去,口‘唇’却仍在一动一动,似乎还在那里叫骂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