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石头的弟弟
刘公公来的正是石头藏身的小院，腰间扎的也是唐不乞盖在火堆上的那件长衫。 刘德堂被那马儿也正是实实在在伤到了胸膛，刘公公是何等样人，如此机密大事且能没有防身之物. 那夜，圣上深夜召见，密室中把一件东西亲自塞在他的手上，拍着他的手背，凌厉目光中难掩疲惫。 “刘爱卿啊，那边来消息了”，说毕手指向上一指，刘公公眼神一亮，当即会意。那东西黑黝黝的入手沉重，极不起眼。 “此事重大，事关我朝生死存亡，你即日启程勿要走露风声”。并亲手把一件护身软甲披在刘公公身上。 这件东西不到安乐不要打开，一封盖着火漆大印的密函塞到了刘公公怀中，色做深黄好似已经年代久远。 刘公公双膝跪地，目中似要落下泪来，“蒙圣上抬爱，老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惶夜刘公公仅带两名随从奔向安乐县城，不料还是被人追踪至此。 刘公公正欲举步离开，听的外面有似有窸窣声响，探首一看却是一匹马车外边不远处，一人正在挥着鞭子套马。刘德堂吓了一跳忙躲进屋内，在屋内转了一圈，遍寻不到藏身的地方，昏暗中抬首看到了屋梁。刘德堂有心躲上去，爬了两次，奈何身才臃肿笨拙，两次都跌了下来。噗噗两声似乎跌的极重，碰到了伤处，咬牙却又不敢作声。只得蹲在屋角，大气也不敢喘。 蹲了一会似乎还有什么不放心，把那藏在发内之物取出，忍痛跳跃两下才把它扔在屋梁上。 忽一人来到院子里低声呼叫“石头，石头”，听声音却是那唐不乞。 原来唐不乞甩掉追杀他的人马后，又悄悄掩了回去。追他那些人武功虽不是甚高，奈何手骨断折，一提气，后心一阵剧痛，只得悄悄折回。看到疯了杀人的噬魂十一，他便悄悄带回昏倒的季无心。 跌跌撞撞背着季无心，将他放入马车，季无心此时仍在昏迷当中，呼吸极为微弱。 唐不乞放心不下石头，轻呼两声见无人应答，知道此地已不能再留，便回到季无心身边。 石头在屋梁上躲了许久，见无人来寻他已经很是不耐，有几次要翻身下来，记起季无心让其不准作声，心道：想必是黑老头还不认输，等认输了自然季无心会让他下来。 忽见一人鬼鬼祟祟从外边进来，带起一阵冷风。昏暗中石头还以为是唐不乞来寻他，石头得意间，更往里缩了缩身体，控制住呼吸藏的更严实了。 那人转了几圈找不到他，便想爬上房梁，却又爬不上来，跌的哼哼唧唧，让他差点笑出声来。那人跳跃了两下，似乎急了眼，把头发都扯落了开来，扬手间一件东西不偏不倚落在他附在房梁的脚上。 石头悄悄拿起，触手温润光滑，似乎又有一丝暖意，摸起来极为舒服，让他想起了鸣翠楼姑娘们的大腿。便把那东西放入怀中，心道：如有人来问起，打死也不说。 石头捂着嘴忍住笑，听见唐不乞叫他，他更是默不作声，唐不乞叫了两声，再无回音马蹄声响，转眼去的远了。 刘德堂出得门外目送唐不乞远去，心里盘算着怎么治好伤势，安乐城虽不远，但他这种情况还真是有些麻烦。话说回来，他那里的伤情如果哪个郎中见了也会勃然变色，“公公啊！是专门生来伺候皇上皇妃的”！到时必会引起满城风雨，激起轩然大波，刘德堂第一还是想保住小命，第二才是想不能有付圣托。 想起圣上坚定的眼神，信任的目光，心中充满了丝丝暖意，伤处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刘德堂累了，但他知道这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噬魂十一发疯杀人他尽数看在眼里，他要出去清理打扫，圣上交代的事没完成前，这些事能瞒多久算多久。 刘公公强打精神在外围查探了一圈，没有看到噬魂十一......又战战兢兢回那棵枯树旁，他的那名随从还附在树干上，张着嘴巴瞪着双目像是在对他呐喊。 刘公公拖着疲惫的身躯将那些尸体一一找到，一一把他们拖到那个熟悉的水井边，他必须要把这一切掩盖起来。 井口还是有点小，手起刀落，手气刀落，手起刀落.... 人死了，血便流不出来，天虽寒，尸体有些硬但尚未冻僵，那把刀还算锋利，他把他们一一从胯下分成均匀的两片，投入了井中。 他的那名随从倚在井沿上，没有说话，用理解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他做的一切，额头的箭早已被取出，额头中央那箭孔，像及了他的第三支眼睛。 刘德堂不敢和他对视，跪在地上呜咽了两声，悲切的声音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哭道：“小粽子，我也是没办法，下辈子我来伺候你罢”，“知道你爱热闹，我便找了这些人来陪你，你看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竹子”。 记得有人不知在哪本书里写过，“宁可食无rou，不可居无竹”。把小粽子安排到这里，我很高兴，刘公公高兴，小粽子应该更没有意见，就等来年，春暖花开，竹子想必更是茂盛。 刘公公牙一咬，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天色已经有些亮了，第一缕阳光照过来，红红的照在刀上面，有些刺眼 刘公公已经骑不了马了，哪怕是趴着也不行，实在是太疼了 只能面朝天躺在马背上，脑袋枕在马屁股上，一上一下颠簸着。 房梁上的那东西也没去管，太高了，再说那东西在他手里太危险了，他还是决定先去安乐城看看。打开那密函再顺便买些药敷敷。这里是个荒村，和噬魂十一打架的那人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生死不知，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 荒村，破院，朽掉的房梁，鬼才会找得到，他很放心！！ 石头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胸前有东西磕的他不舒服，否则还能多睡上一会。 石头转了一圈，找不到唐不乞和季无心，甚至马车也不见了。 石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昨夜的一场大雪已经把一切都掩盖。 石头今天头脑特别清晰，也不觉得寒冷，因为那人送给他的那东西一直在发热发烫，似乎滋养着他的身体，他觉得很亲切，似乎那东西本来就属于他。 石头围着村子奔跑起来大喊。“有人吗，白老头黑老头你们去哪啦”？ “我是石头啊。。。。。。我是石头啊”。。。。声音在村子上方回荡。 忽然一人远远接口喊道，“你是石头啊，那我是谁啊”？ 石头一喜远远见一人从雪地爬起，他大呼着奔跑过去，一个雪洞边上坐着一个满身鲜血的黑衣男子。长得甚是年轻，头发散乱，眉心还像是有道伤口。正坐在那里喃喃自语。 石头问道：“我是石头啊，你是谁啊”？那人答道；“你是石头啊，我是谁啊”？ 石头愣了，不知怎么回答。石头不理他，静静看着他，看他不停地问：“我是谁啊，我是谁啊”？ 石头烦了，看他可怜，拿出压成饼的馒头递给他。那人眼前一亮，似乎要放出光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人大声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弟弟”，说完扑上来便死死抱住石头。石头挣了两下，没有挣开。 石头看他认真，自己也有几分信了，决定带他回家找王屠夫确认下。 就这样噬魂十一认准石头当了自己的大哥，石头出了趟远门，收下了这个比他自己还傻的小弟，兄弟两个蹦蹦跳跳，一路哼着歌儿向家里走去。 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影，石头问道；傻瓜弟弟，噬魂十一眨了眨眼睛，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你的月灵盖怎么了，疼吗”？噬魂十一摇摇头表示不懂。石头用手给他轻轻擦了擦，表示出对这个得弟弟的关心。 噬魂十一陡的停下脚步，双手掐决，大呼一声生息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