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酒香四溢
他们之间的事，屡次触犯天条，最后都被玄漠压了下去。 莲衣干咳几声，有些不好意思了。 无极却忽然脑洞大开：“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昆仑山拜白绫上神为师时，整日里都在做什么？” “那时候啊？”莲衣想了想，那是她在遇见无极之前，最美好的一段回忆了。 走出万妖宫后，莲衣坐在万妖宫前那株桃树下，无极回眸用眼神示意天枢去取一坛桃花酿。他已经很久没跟莲衣这么面对面坐着谈谈心了。 “其实那时候我还算是上神座下弟子中，颇为调皮捣蛋的一个。”莲衣吐了吐舌头，想起来那段青葱岁月，她便整个人由内自外的喜悦。 无极可是没想到素来被夙沙成为乖乖女的莲衣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候，他立刻来了兴趣。 “不只是我，比我更令人头疼的是我的小师妹——烟星蓝。简单的说，那时候我们俩，总是被同门师兄弟所责骂，但大家都还是宠爱着我们，师傅也不说什么，于是我和烟星蓝就更加胡作非为了。”莲衣淡淡的笑起来，引出那段过去的事情。 成年之后，我和烟星蓝便离开师傅，被神界收录。 小师妹资质比我高，帝君命她做瑶台的司花神女，不过她只当了三日，就被群花撵了出来。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她见瑶台花香气十足，竟私自采了许多去给自己缝枕头。 岂知瑶台的花都是有花中精灵的，他们不愿被师妹虐待，纷纷跑去帝君那里告状，帝君大怒，罢黜了才上任三日的师妹，令暗香继任司花神女。 我当时知道这个事情时，当然是忙跑去安慰她，不过小师妹挺开心的，她说让她一辈子去看管那些花花草草，很无聊，她也不喜欢神界的花朵。 我这才知晓，她是故意那么做的。 后来师妹就被罚去了冥界，我们起初还有联系，后来便再也没有了。 我记得在昆仑山时，我有一个师兄喜欢小师妹，托我去给小师妹送情书，我还没送到呢，就被她知道了，于是她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去找那位师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位师兄当时羞涩的样子，接着……就被师妹暴打了一顿。 不过师妹虽然性格如此，骨子里却也是柔情似水。她喜欢另一位师兄，直到人家都成亲了，也没敢表露自己的心迹。 如今昆仑山的风光早已模糊了记忆，唯有恩师的容颜和小师妹的性格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剩下的，都已经随岁月流逝，不见了踪影。 莲衣说完，低头饮了一杯酒，无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还有那么多师兄？” 莲衣眨眨眼：“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小师妹记得这么清楚么？因为她喜欢的那个，是我们的大师兄，而我，也喜欢我们大师兄。私心爱慕的人在娶了别的女子后，我们俩都跑到昆仑山脚下去哭，那时候认识的，并且成了好姐妹。” “大师兄啊？是谁？”无极的眼睛贼溜溜的打着转，这个大师兄他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莲衣却并不打算告诉他，无极是个醋坛子。 生怕无极纠缠不清的莲衣，忙扯开话题，又说道昆仑山的景色上去：“师傅挑的洞天福地，当真是美不胜收，若是她老人家还在，我定是年年都要回去拜访。只可惜，如今那里已经不再是四季如春，自从师傅走后，昆仑山上就常年被冰雪覆盖，再也没有融化过。” “世事变迁，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无极一连串蹦出三个成语，却也神色悲凉：“若是一直停留在少年时期也好，我与夙沙均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每日里，就知道和老头子玩躲猫猫。” “那时我与小师妹为了逃避师傅布置的功课，偷偷离开昆仑山。可我们的灵力在入世后不能对凡人使用，也许是上天的惩罚，刚走下昆仑山，我们就被几个歹徒给围住了。我和小师妹都用不了灵力，被路过的一位道友相救。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是那座山上修道的。也算是一桩憾事。”莲衣回忆往昔，也不无感慨，有些事情，放下了就是放下了，但偶尔想起，却发现那段时光，也曾是点缀夜空的星星。 无极握住莲衣的手撒娇：“幸好我遇见了你。” 说实话，看到南瑾对紫流连那么不顾天规的模样，无极多少是有些感慨的，他和莲衣能走到一起，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莲衣笑笑，忽然道：“只是……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眉兼。” “前段时间听说他亲自修了一座玄青的陵墓，玄漠似乎也没在意这件事。”无极皱了皱眉，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的，他记不大清了。 莲衣点了点头，这件事她知道，玄青一直都是眉兼心中最重要的人。 “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来，举杯。”无极把桃花酿倒满酒杯，拿起来后，看到了酒面倒影出的，自己的脸，忽然道：“喝完这杯酒，我以后再也不酿桃花酿了。” 莲衣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桃花酿里有他最悲痛又美好的回忆。 万妖宫前的这株桃花树下，宁淮曾在这里坐过，夙织曾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无极和夙沙都曾在这里以天为盖地为炉过。 天枢和璇玑在这里吵过架，老妖王在这里训斥过无极和夙沙，所有一切值得怀念的事情，都泡在这酒香四溢的桃花酿里。 承载了太多，如今却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莲衣笑着和无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儿的事情，就让他自己看着办，我希望，他能对的起自己的心，做出最好的选择。”莲衣靠在无极肩膀上，很明显都有些醉了。 无极也轻轻笑起来，附和着告诉莲衣：“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他。那可是老子的儿子，不支持他支持谁？这月神之争啊，是不是得引发一场血战呢？” “但愿不会啊……”莲衣嘟哝了一句，闭上眼睡了过去。 那株巨大的桃花树，桃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满地皆是桃红，入目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