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为时过早
没有人会因为林释晨一出手就是不留余力而有所怨言,只是更多的是惋惜。 秦天应该像林释晨和步韵寒说的那样,退至下方的石台,兴许不会把命交代在这里,就在众人即将准备发出惋惜的叹息声时,秦天却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微按在剑柄上的右手抬起,剑指快如闪电般的点出,似穿叶摘花般,看似缓慢,实则迅速无比,缕缕剑气在指尖上萦绕,摧枯拉巧般的撕开这汹涌而来的剑气。 在无数道错愕的目光中,秦天这白皙的剑指夹林释晨这一剑上。 嘭!一股恐怖的劲道犹如cháo水般至剑身上蔓延而来,林释晨右臂有些发麻,有些傻眼,这一指是什么回事?林释晨明显注意到,先前秦天剑指上汹涌出可怕的剑气。 灵皇,他已经灵皇了! 这是林释晨目前的唯一想法。 咻!秦天身形拖出道道残影,左手指尖夹住的竹叶上剑气萦绕,旋即就犹若寒芒匹练般挥落。 猩红乍现。 竹叶在秦天手中仿佛化成了最可怕的利剑,林释晨的整支右臂都被斩了下来。 “啊!”林释晨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压盖过风声,其神情犹若见鬼般的朝着后方退去,但是秦天却更快,飘扬的白衣仿佛和这风雪天地融合在一起,白皙剑指微动间,竹叶微扬,紧接着又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猩红迸发而出,干净利落,林释晨的左臂也被斩落。 失去双臂,林释晨的神情犹如见鬼了似的,双眸中充斥着恐惧,第一次直视秦天这张平静的脸庞,疯狂的退去。 只是,秦天的身影却犹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微扬的竹叶就像雪絮般飘出,划过他的脖颈。冒着热气的血如血柱般迸溅而出,林释晨身体摇晃,噗通一声倒在雪地上。 秦天飘忽如雪絮的身影方才止住,白皙的手微扬起,剑指夹住那竹叶,踩着林释晨的尸体向前走去。 静! 就算四周山风渐盛,但大多数人都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悠扬的礼乐尚在山道上飘扬着,更像是一首葬曲。 无数道目光凝固在那一滩猩红的血泊上,当瞧见躺在其内的林释晨时,四周徒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谁也没有想过结果会如此戏剧性? 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摧枯拉巧般的破去林释晨一剑,竹叶仅仅微扬三次。 林释晨就这样死了。 如此云淡风轻的杀人,连剑都未出,顿时有着一股寒意至心中汹涌而出。无论是秦天那恐怖飘逸的身法,还是那不拖泥带水的杀人方式,亦是那凌厉无匹的剑气,都让先前露出戏虐目光的众人低下头,而有些人更是呆若木鸡。 雪依旧在下,秦天缓步而出,如雪的白衣上未沾任何的猩红,只是秦天指尖间隙间的竹叶上残留着一抹嫣红。红的有些刺眼,看着这一幕,众人目光很是艰难的往上抬起,凝固在那张有些过分白皙的脸庞上,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连串的倒吸声犹如雨后春笋般冒腾而出。 灵皇! 寒芒匹练般的剑气只能说明了秦天踏至灵皇,况且他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击败林释晨,其修为恐怕不低。想到这里,众人心中的寒意更盛,他们依稀记得在月前,秦天才至半步灵皇,才短短一月实力就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对!他的血脉不是凡血?为何能够灵皇成功。 各种情绪不同的目光齐聚而来,秦天静静的走在风雪中,只是雪再大,风更盛也无法掩盖住秦天那璀若星辰眸子中的冷意。 “灵皇境!”步韵寒清眸微微轻颤了下,一双素手也紧紧攥着。有些错愕的望着秦天那单薄消瘦却有些挺拔的身影,若曾经秦天对于她的世界而言,是无尽的黑暗。但在这一刻,这黑暗中已经泛起一点星光,尽管这点星光有些薄弱,步韵寒却不知道这点星光,能否照耀她的整个世界,他灵皇了。至此,步韵寒的眼眸中也残留着难以置信。 李慕辰眉头微皱望着那站在石台上的白衣身影。他的眼光比起步韵寒等内门弟子更加的毒辣,秦天的灵皇确实让他心有震撼,然李慕辰更加注意的是秦天手中的竹叶,剑气凌厉无比,就算有些剑器都无法承受。而至始至终,秦天手中的竹叶却丝毫未损。这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前者对剑气的掌控已至令人发指的地步。想到这,李慕辰缓缓的吐了口气,轻笑道:“或许他会不负他老子给他的这个名字,败。韵寒,你说他能够问鼎无双殿吗?” 步韵寒柳叶弯眉顿时微蹙。望向秦天,问鼎无双殿? “恐怖的身法,可怕的反应力以及无匹凝练的剑气。这一点已经可以和众多内门弟子媲美了,不过要是问鼎无双殿就有些难了。无论是牧崖还是西秦来的皇子。都不是常人。”一旁的长老微摇着头,不过声音中却带着些许诧异:“李长老,凡品血脉为何能够灵皇?” “这是一个传奇与奇迹并存的时代,为何不能?”李慕辰反问道。 秦天一步步的走来。走的很平静,没有刻意露出任何的气息。然就是这种平静中的锋芒让安妩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特别是前者那冰冷的眸子让她有种置身于冰窖,冰冷刺骨。 安妩没想到会有如此的变化,在她眼中耀眼如星的林释晨就这么死了,恐惧与慌张在她心中蔓延着,妩媚端庄的娇容上失去了往ri里优雅,转身,安妩只能将目光转向秦政,这个曾践踏西秦无数剑客,未曾一败的西秦皇子。 “上来。”秦政的声音平淡而飘渺的传出,依旧是那么不温不火。 安妩惨白的俏脸再次恢复少许血sè,莲步轻移,掠过第三座石台,直至第二座石台。 秦天登上第四座石台,平静的看着安妩的背影,微摇着头,很多时候早死反而是种解脱,而晚死的代价反而会更惨。抬步,秦天继续向前走去,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踏上了第三座石台,平静的目光迎上黑衣青年那冷峻的眼神。 持剑,黑衣青年已经走至秦天面前,静静伫立于秦天面前,认真打量了秦天一眼:“秦天,很早的时候我就曾听说过你!”
看着冷若如剑的青年,秦天却微摇着头:“可是我却未曾听说过你。” “这个是自然,我往ri里都很低调的,不会像一群青妖娃整天在炫耀亦或是哗众取宠。”黑衣青年轻笑道,森白的牙齿在风雪中有些醒目,其凌厉如剑的气势好似割开风雪,直指秦天:“我在想,你是否会对我有些恼怒?” “为什么恼怒?”秦天手轻按着剑柄,这青年很强,至少比林释晨强。 “因为我没有任何阻拦,就让那傻逼女人上去。”黑衣青年认真道。 “往上走,她会无路可退。”秦天摇着头,道:“况且,你也说了她是傻逼女人,就凭你在这一点上和我的看法相同,我就不会对你有所恼怒。” “和你说话还真愉快,我叫七罪。”黑衣青年缓缓的扬起手中长剑,一柄很平凡未有任何样式点缀的长剑,然就是这样的长剑却给人一种凶兽般的感觉,当剑尖指向秦天的时候,这凶兽就像苏醒了似的,“我有一个期待,期待我有幸能够见到你的剑。” 话音未落,如墨黑衣就像沾染墨水的笔墨至这皑皑天地间挥洒着,黑衣青年手中长剑吞吐刺目璀璨的剑光,道道剑影犹如淅淅沥沥的细雨般连绵不绝,其可怕的剑气就就如雨水般穿插于其中。 可怕!目睹这一幕的弟子皆是凝重无比,这恐怖的剑影密密麻麻,瞬间要刺出多少剑?以往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有人的剑会如此之快,这就是七罪师兄的秋雨剑吗? 剑若秋雨,阴雨霏霏。 “这就是去年那小子吗?不错剑若秋雨。滴水不剩,让人防不胜防。”李慕辰难得称赞一句,能够让这位执掌刑堂之事的他称赞的弟子可是屈指可数。老练的目光停落在秦天的身影上,李慕辰转过头望着一旁的数名长老:“还记得他吗?” 他!观望的数名长老脸色立即低沉下来,好似不愿意去回去那段时光,以及那道如同高山仰止的身影,先前出声否定秦天问鼎的长老轻声道:“李长老怎么想起他了?” “因为秦天很像他。”李慕辰低语道。 “他强大的让同龄人感到可怕。”这名长老继续道。 “他儿子也会强大的让同龄人感到可怕。”李慕辰深信不疑道。 “这话为时过早了。”这名长老摇着头道:“血脉可以传承,有些东西却不可以。” 一旁,步韵寒听着李慕辰等人的话语。明眸一动未动的落在秦天的身影上,先前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七罪和秦政那一战,七罪很强,甚至比起诸多内门弟子都要强盛不少,而秦政皇子更是强的不像话。 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