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酒
人的注意力往往都只会去关心眼前,而不会去在意以往发生过什么,秦天的就以这样的方式淡出了众人的视线,甚至可以说是成为了被众人遗忘的对象。 就算曾经被秦天收拾过的林轩等人,唯独偶尔路过璀星广场的时候才会想起那道比烟火还要寂寞的身影,气的咬牙切齿。甚至在突破至半步灵皇的时候,林轩总是在想,以自己如今的实力,不再大意的话,就算不是秦天的对手,不过也不会惨败于秦天。 每当这时候。林轩就搂着陈婉意气风发道:“他就像转瞬而逝的烟花,真是无趣,想洗刷昔日的耻辱都没有机会!” 这时,陈婉总是用仰慕的神情看着林轩,她懂得如何讨好男人。也懂得若是讨好眼前这男人会给自己家族带来多大的好处,甚至不惜将处子之身交给林轩。 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有这样心思的不仅仅只有安妩和陈婉等人。仿佛随着一场秋风吹来,无双殿外门中的这些青年少女也学会了尔虞我诈,明暗里的争端不断。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秦政皇子,这个来自西秦的天才曾当众对着林释晨道:“释晨,你说站在无双殿之巅看着下面的风景,这种感觉如何?” “释晨未曾站在其上,想象不出,不过殿下在过些日子应该站在那上面。” “但那个地方就丁点大,只能容下一个人。” “殿下将站在上面的人狠狠踏在脚下,这样不就可以了?” 这好似只是秦政和林释晨之间的闲谈,但谁都听得出来,这是秦政向外门中那人的宣战,若是将这句话放在其他人身上,谁都会觉得有些狂妄,但放在秦政身上,谁也不会觉得过分,觉得有些理所当然,秦政身上的光环可不亚于那人。 至于那人,谁都知道是谁,只是心照不宣,不说出来。 无数人在勤奋苦修等待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也期待着那一日龙争虎斗的大战。 今年,注定是双日争辉。 高耸的剑塔上,书生还是一如既往懒散的躺在其上,压低着草帽,深怕那和煦的秋日余晖晒黑了自己这张温润如玉的脸。 “还真是狂妄,将你狠狠的踏在脚下。”黑衣青年冷峻的面容上噙着冷笑,挺拔的身影犹如笔直的长枪般伫立在晚风中,低头看着一脸懒散的书生,嘴角就微微一抽:“人家都如此挑衅,你还能够忍受的下去?” “为什么忍受不下去?”书生微抬着草帽,轻笑道:“等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应该闭嘴了,不是吗?” 听着书生带着笑意的话语,黑衣青年有些赞同的点点头,让那群西秦人全部去吃雪。 …… 惊仙峰上,步韵寒站在飘渺的云海中,青丝如墨倾泻下来,白皙如雪的精致玉容上泛着少许愁容,在那日她离开执法塔后就赶至惊仙峰,心中有些踌躇,要如何将如此残忍的消息告知梦镇天,只是在她赶回来的时候方才听到下人通知,梦镇天接受了宗门的某件任务已经离开,听到这个消息,步韵寒心头反而更加的沉重。直至现在,他还未回来。 清冷的山风吹刮而来,带着晚秋的冷意,甚至可见到屋檐上那凝聚出的冰霜。 今年的第一场雪,好像要来了。 步韵寒眼角余光扫过那一抹冰霜的时候,柳眉不经意就微蹙起来:“若是他不惹事,好好待在惊仙峰上,他应该在为宗考冲刺了。” 独特的嗓音泛着少许无力以及惋惜,摇曳在山风中…… 为山者基于一篑之土,以成千丈之峭。 凿井者起于三寸之坎,以就万仞之深。 秦天始终深信读不在三更五鼓,功只怕一曝十寒,踏至灵皇境只是武道的而已。 站在新上,他可以看到更宽敞的大道之路。 在这里没有日出与黄昏,唯独不变的只有那堆砌如山的妖兽尸体,呛鼻的血腥味充斥于每个角落,秦天能够做的就是盘坐在血泊中,静静的弟子着,时而修习灵技,在这枯燥乏味的生活中,秦天将之视为消遣的方式就是攻克剑印。 一道简单的剑阵由十余道剑印汇聚而成,秦天深信倘若自己能够将之攻克,或许自己也能够将这剑阵布置出来。最先攻克的那道剑印,秦天在经过数日的修习之后也能将之完全的凝聚而出,凌厉的剑气凝聚着,嗤嗤作响。 同时,秦天也注意到,在自己修习这些剑印时,其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便已一种恐怖的速度消耗着。因此,秦天修习剑印片刻就会有着疲乏感席卷而来,不得不再次弟子,经过如此循环,秦天发现自己灵皇一重的修为算是巩固下来,同时,剑气也越来越凝练,甚至有些实质。除此之外,秦天最大的收获就是天外飞仙,以往那些晦涩难懂的地方也是迎刃而解。 在感悟的时候,秦天总是不禁回想着紫禁之巅那绝世一战,以及那道拾剑而去的白衣剑客,西门吹雪。秦天深信,总有一天自己还会再次见到他的,那柄比雪还弟子的剑。 嘎吱!沉重的铁门缓缓敞开,青峰缓缓而来,手上挽着竹篮,腥臭的血腥味也掩盖不住其内飘出的清香。青峰望着四周的狼藉,嘴角微微抽搐,他知道今日又得忙一阵子了,将手中的竹篮递给秦天,“师弟,我说你能否歇息一两天,这些日子,师兄可是没有一日有歇息过,整理这些妖骨之后又要向驭兽堂的弟子索要妖兽,天天两头跑。” “师兄能否一天不吃饭?”轻吐一口气,秦天接过青峰手中的竹篮,翻开纱布,很简单的一些菜式,一些青菜加上数碗白粥和烤熟的妖rou,虽然简单,不过对于过着茹毛饮血日子的秦天而言,这些不亚于美味佳肴。至少比喝青妖血蛇那腥臭的血来的舒服,秦天是这样想的,狼吞虎咽起来。 “要不来点酒?”青峰晃动着手中的酒壶,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 秦天连头抬都未抬,“时刻保持冷静是我的习惯,酒会麻痹我的思维。” “真是对自己苛刻到极点的家伙,师弟难道你就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趣吗?整日弟子,唯一的消遣就是面对这些畜生。”青峰有些不死心的踢开血巨蜥的头颅,劝说着。
“无趣?”秦天抬起头,擦拭嘴角的油腻:“既然我已经踏上这条道路,那么,就没有东西能够妨碍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生活原本就是无趣的,难道不是吗?” 听着秦天这句深沉的话语,青峰嘴角微抽,难道你没听出来我的话外之意? “趁着年轻就应该做些值得怀念的事情,比如牵着师妹的手畅游无双殿湖,登上无双殿仙境看那黄昏的余晖。”青峰喋喋不休道。 “那师兄年轻的时候最怀念的事情是什么?”秦天捧起粥一口喝尽。 “自然是站在演武广场上看着师妹香汗淋漓的一幕。”青峰带着怀念的口吻道,看着满地的狼藉,幽怨十足道:“总比待在这里整天收拾烂摊子好。不过,师弟你难道除了弟子,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有!”秦天放下瓷碗,道:“不是早就跟师兄说了,问鼎无双殿就是我目前有兴趣想做的事情。”青峰嗤笑一声,轻轻拍了秦天的肩膀,“本来我只想保持沉默的,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年轻真好,至少能够有心去追求些东西。” “师兄年轻的时候就不曾想问鼎无双殿?”秦天早已习惯了青峰的打击,反问道。 “想当年,我是何等的风sao,那时候师兄可是比你还sao包,想着问鼎无双殿,将我手中的青峰剑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插在无双殿之巅上,然后当着整个外门的面向宗门最漂亮的师妹表白。”青峰意犹未尽道,“可是往往很多时候,理想是所以是美好的,是因为它允许你拥有,而却不会因为你拥有而变成现实。”说到这里,青峰仿佛想起了什么,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腰间的长剑,那柄不知尘封已久的形式古朴的剑器。 看着有些沉默的青峰,秦天拍了拍手,起身,走向通往第三层执法塔的走廊,在他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的时候,秦天徒然转过身,看着弯弟子收拾妖兽骨骸的青峰,道:“师兄,毫无理想而又碌碌无为可是很可悲的心态。”话落,秦天头也不回的迈至第三层执法塔。 在这些草长莺飞,昏天地暗的时日中,秦天能够经常接触的人也只有青峰。秦天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寡情薄意的人,青峰能够违背执法塔的规则为自己准备些简单的菜式,米粥,秦天心中还是有些感激。这些时日,秦天和青峰的闲扯倒也不少,也渐渐摸透了这师兄的性子,十足的老好人,唯一的不足就是话特多,偶尔也爱打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