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净土的苦厄

    “看来你用窥生瞳看到这儿的玄妙之处了。”夜翎涵道。

    “是的···这美妙的净土上，竟藏着如此丑陋的黑暗，简直就像是虚实难分的骗局，这幻想之国，只是摸不着的美好，引诱着世间诸众生来此，藏在无尽安详平和的净土上，等待着他们的并非是极致的快乐，而是···不得超生的绝苦厄。”

    “这世间本来就不可能存在着这种地方···那是存在于虚幻中，生灵想象的国度。”夜翎涵冷笑道。

    天道酬勤，世间所有的如愿以偿，唯有生灵自身去争取才能实现，这般空来的美好，太不切实际了。

    “你寻找到佛的意义了么？”夜翎涵问道。

    “佛···或许是找着了，当我目光看穿两界之时，仿若从恒古的遥远中，传来一股声音，他说···众生皆苦，吾无悲，众生皆安，吾无喜，斩红尘断因果，世间无量般若，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徐钰回想着那段短暂的回忆，又悠然觉得漫长，似乎在一瞬息间，阅历了世间的苦厄和美好。

    夜翎涵愤愤不平道：“不愧是上古神瞳之名，传闻窥生瞳之人，睁眼能窥视宇宙的规律，看穿日月星辰的运转，世间万物的奥妙在这双眼中无从遁藏，一个窥，望穿了一切伪装虚实的外表，一个生，概括了诸天万界活蕴含灵气的物体，你能有这双眼睛，实在是好气运。”

    徐钰脸色甚为不解，疑惑道：“这双窥生瞳当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么？这只是《长生诀》上记载的辅助之法，只为了观气用，若真有你所说的那样，那窥生瞳既不是很不值钱？”

    “你口中的《长生诀》中藏有两个宝贝，一是夺命数之术，二是续命之术，这两种术法皆都缺少最后一丝精髓之意，在常人眼中，却成了不入流的货色，但对你来说，最有用的是藏在其中，最不显眼的第三个宝贝，对别人来说，这门术式或许只是普通的观气之法，但对你而言，却是窥生瞳的开眼之法。

    你以为窥生瞳是所有人都能开启的么？非也，自开天辟地来，只有两个人有这双眼睛，而你是第三个，即使在最为巅峰的远古，窥生瞳也依旧是缥缈的传说，连真假都无法辨识，这三种术式在上古中，我未曾听说过一丝半点类似的消息，仿佛是这天地间为你，而创造的功法。”

    夜翎涵看着徐钰，漆黑至看不见一丝色彩的瞳孔中，有着悚然之意，她开始怀疑徐钰口中的爷爷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三种术式，无论哪种放在上古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是融为一本的功法。

    她暮然发现，徐钰身上藏有太多秘密，他周围的一切，无不与这个棋盘息息相关，夜翎涵了解的越多，越能发觉到自己的苍白无力，这些法宝、眼睛、术式，即使是她活着的时候，也不敢有染指的念头，可如今，却全都聚集在一名没有修真资质的炼气修士上。

    这世间的一切，仿佛在一股意志的指引下，皆都走向同个结局，才有了眼前这近乎不可能发生的现象。

    徐钰似乎看穿了夜翎涵的想法，脸上有着浓郁的自嘲，淡淡道：“你以为我拥有了世间最尊贵的宝物，可我却只想要一个答案，知晓自己从何而来。”

    夜翎涵闻言，不由为之颤抖，许久，才点头。

    “时日已早，你该出去了。”

    来时，他怀着闷闷不安，以为自己能知晓什么，去时，非但未解一点疑惑，反而有了更多想要询问的事。

    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自己院子里的景色，看向窗外，此时九灵星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耀着这块大地。

    徐钰不由叹息，自责自己错过了日出时的半刻钟，要想跟上进度，只能先服用几粒炼气丹吸气吐纳，在知晓自己的功法会夺命数后，徐钰已经下定决心要禁止使用了。

    从储物袋中拿出丹药瓶，倒出一粒炼气丹服用口中，便开始吸气吐纳。

    炼气丹入口，化作一股清凉的灵泉，流入徐钰的丹田中，徐钰连忙集中精神，炼化这股灵泉，不多时，徐钰才将这枚炼气丹的药力化解完毕，丹田内的真气明显多了一丝，远比日出时半刻钟的紫气东来要多得多。

    难怪即使那些世家弟子不会刻意追求这些小便宜。

    可一粒炼气丹炼化的太快，区区十粒，还不够徐钰一周用，要想得到更多的炼气丹，唯有去丹药堂花费灵石购买丹药。

    “还是先缓一会吧，等这瓶炼气丹消耗完后再说。”徐钰用真气扫了储物袋中灵石的数量，心中一阵无奈。

    刚到手的五十几颗灵石，还没来及摸热，就只剩下十几颗了，而且···今后还有可能会更少。

    “看来得要找个赚取灵石的方法了，莫非只能去执事堂看看了？此路不通，我能用于战斗的术式只有逆生，而且还是防御术式，除非···将这些符箓用上。”

    正当徐钰盘算着今后的出路时，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徐钰面露讶然，自己才刚搬进来这个院子没多久，此前也从未与地院的人交好，会是谁来找自己呢。

    想着，徐钰挥手，院子内的门，无风自开，来人是预料之外，仔细想想，又是情理之中的人。

    “徐小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身影还未出现，熟悉的声音就传来，徐钰不用想，也知晓来人是谁了，毕竟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自己。

    只见慕妍风风火火的跑进院子，跟随在后的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晓梦怜，晓梦怜步伐如天仙般优雅，与慕妍全然是两个极端。

    或许，连晓梦怜都觉得，慕妍丝毫没有女生的自觉，以此为辱鞭策自己。

    徐钰嘴角不自觉划起轻笑，他还以为，回到这昆仑后，与嫣红渊再无一丝关系，却不曾想，慕妍还惦记着自己。

    “慕妍，你来这儿有什么好事要说么？”

    慕妍卖关子道：“仙缘之争的排行已经出来了，你猜，嫣红渊得了什么名次。”

    “···这我可猜不出来，还请慕妍大人饶了我吧。”

    “切，真没乐趣，实话告诉你吧，嫣红渊这回，可是拿了第三名，虽没有争到榜首，有些可惜，不过对你而言，第三名的奖励十分富裕吧。”

    “第三名···”徐钰面露惊讶，他没想到，嫣红渊因为遗迹的事儿，耽误了一天多，竟然还能拿到第三名，欣喜道:“那可真是好事，我正愁着刚入驻天院时，发配的炼气丹不够用呢。”

    慕妍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小财迷，就只在意凝气丹的事儿，身为嫣红渊的一份子，可不能就只有那么点器量。”

    “啧啧，我还以为能拿到前十就不错了，却不曾想，竟拿到了第三，这真是出乎预料了。”

    “是啊，这一点，也让我们颇为吃惊，唯一遗憾的是，第一竟然是鸿飞那混蛋，仅凭这点，就存在着极大的美中不足了。”

    晓梦怜愤愤不平的声音从慕妍身后传来，俏脸上浮现着一丝不甘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