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结局(一)
康泽毫不犹豫的支持,让千惜的心很暖。无论如何,没有到最后的一刻,她绝不会放弃。千惜将她与明卓葳的劣优势全都齐齐整整地列了出来,既已决定,眼下的千惜也根本再没有回头的余地,明卓葳宣战,再以康诺为筹码,千惜要拼着最大的努力赢这一仗。明卓葳手中的兵马是他最大的优势,枪杆子说话,这是自来不变的道理,纵然眼下无枪,可兵权在手,明卓葳可任意调动,为此,千惜专门要康泽与她细细地说说眼下的明卓葳是如何调动兵马的。“父亲一统天下之后,三军之调令,皆听他手中的兵符,以兵符即可调动三军,三军的将军,都只认符不认人。”千惜问起,康泽自是细细与她说起的。领兵之事,千惜不好与明卓葳问,而当初的康弘虽曾领兵,那时的康弘却已起了与明卓葳死磕的心思,千惜更不想将自己的迫切为他所察。当然,在千惜看来,若非万不得己,千惜是断不想将那些无辜的人牵扯在其中。或许有很多人会觉得她在做着无所谓的坚持,眼下到了这一步,她与明卓葳,已然是不死不休,她不够狠,死的就只会是她。可是啊,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就踏着那么多无辜人的尸体活着,她和明卓葳又有什么区别呢。人呐,不能什么都舍弃了,若是连她的本心都丢了,她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康泽道:“可许旁人可偷盗兵符而后调遣三军,但这于旁人有用的法子,于父亲却未必有用。”听到这一句,千惜有些纳闷,“为何?”“娘是不知道,眼下手握兵权的,那都是父亲一手带出来的将军,哪个都识得父亲,纵是兵符能调动三军回京,只要父亲还活着,他们绝不会背叛父亲的。”康泽说得十分的笃定,千惜摇头道:“若是有人以京城动乱为由,将那些将军调动回京救驾呢?”康泽一顿,看向千惜,千惜道:“京城乱起,皆听兵符调动,一如你说的,若是父亲死了,是不是那些将军便只认符?”是啊,那些将军眼下纵是认符,更认人的原因,不正是因为他们都识得明卓葳吗?可若是明卓葳死了,这些人自然只能认符。可是啊,却是一叶障目,许多人纵是动了兵符的心思,却也存着与他一般的想法,明卓葳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得许多人都动不得。“娘想好怎么做了吗?”康泽关心地问起,千惜道:“还没有,待我想好了,会告诉你的。”康泽道:“有什么要孩儿帮忙的,娘尽管跟孩儿说。”“不,这件事儿,你不能插手。”千惜坚定地开口,康泽很是诧异,“为什么?”“阿泽,那是你的父亲,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况且,这件事情到了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不知道,让你参与,将来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出了事儿,你都会背负着愧疚一辈子。这件事儿,本就是我与你父亲之间的事儿,自是不该让你插手,所以,你听我的,这件事儿,往后你莫要再问。”这是千惜考虑了许久之后做的决定。她与明卓葳之间的丑陋,为什么要让康泽也哪着承受呢,康泽是最希望她和明卓葳好好的人,可惜啊,有些事情是早便已经注定的,非人力所能改变。“娘!”康泽是不愿意的,千惜若是不让他插手,那么她的胜算将会更少。千惜按住康泽的双肩,“阿泽,眼下我与你父亲比的并不是兵力,若是比的是兵力,你父亲一声令下,直接能将凤鸾台围住,我是插翅也难飞,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究竟是为了什么会与我提议比这一局,但我想要握住这个机会,因为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你父亲说了不再容忍我的小动作,他说到就会做到。”明卓葳对她的承诺或许都曾失约,但于政事儿之上,明卓葳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从不更改。故而满朝虽惧于他的手腕,却不得不承认,明卓葳确实是一个明君。“阿泽,你父亲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他待你不像你大哥那般苛刻,更不像对你两个弟弟一般的放纵,他是真心的喜爱你的,对你更多的宽容,他对你所费的心力,比你的任何一个兄弟都要多。而你回报于他的是全心全意的孺慕。阿泽,你不必改变,我与你父亲对你有着同样的期许,你就做你自己,不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儿而改,因为看着不变的你,我们才觉得满足,至少证明了我们并不算是失败的父母。”千惜对着康泽只有这样简单却又难的期许,康泽也是有些想不到,看向了千惜,千惜朝着他一笑,握住他的手,“阿泽,似你这般的孩儿太难得了,我们谁都不想毁了这样的你,所以,听娘的话。”“娘,如果你真的那样在意孩儿,能不能,能不能你与父亲好好地谈一谈,至少,你们不要对立,不要斗得你死我活。”这话,康泽一直都憋在心头,他一直想的都是一家人能和和睦睦的,但这样的愿望却又是那么的难以达成,他的父母,兄长,似乎一直以来都是相到地防备着,警惕着,他想要调和的,却一直没有成效。“如果没有你大哥的死,或许有可能。可阿泽,在我的心里,你们兄弟是一样的,一样的重要,一样的让我愿意用性命去呵护你们。眼下,还有阿诺,阿诺到今日都不曾回来,你父亲也不曾与我提及,这样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清楚。”千惜指着他们之间不能调和的原因。“这么多年,我与你父亲之间,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如你所以为的那么美满,你父亲是个霸道而强势的人,他在大事容不得旁人的反驳,于夫妻之间也是同样。我必须要收敛起所有的菱角我才能和他在一起。”千惜说到这里似是不愿意再说。“大哥的性情是与父亲一样的,为什么娘能待大哥那般宽容,却不能对父亲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