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因果幻像
走到桥边，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跨步走了上去。 眼前视野忽然扭曲，就像一张五颜六色的图画被撕裂了一样，紧随着整个人也随着空间扭曲碎裂。 我心头猛地一颤，不过还没来及发出惊呼声，意识就随着碎裂的空间忽然散开。 感觉不到时间，感觉不到空间，时空和意识皆是一片混沌状态。 蓦地，意识倒卷而回，思绪快速涌动，一片光亮在空间中闪起，时间开始流动。我猛地睁开双眼。 “姓名！” 一道喝声响起，我的视野向前汇聚，一个有些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一个中年大叔，下颚一把络腮胡子，一双大眼瞪大，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叶玉龙！” 一个声音不受控制的从我嘴里发出，我的意识似乎只能感受到画面中的景象，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我不禁想起那次离开古城后住在医院里的时候，所做的那个梦。 视野快速变换着，中年大叔快速淡化，一处处战场如电影的一个个画面，从我眼前快速地闪过。 呐喊声，战鼓擂击声，战马嘶鸣声，铁器碰撞声，充斥在天地间，久久不散，在我耳畔回荡着。 画面再一闪，我已站在一架高台上，下方一大片有序而立战士，各个手持长兵，向上挥动，口里呼喊着： “誓死追随将军，杀敌饮血，保家卫国，固我河山！” “誓死追随将军！” “杀敌饮血！” 画面再次闪动，夕阳如血，染红了天际。大地之上，尸横遍野，破碎的帆旗在风中招展，放眼而望，鲜血染红了的大地，染红了河流。 “玉龙将军！玉龙将军！” 呐喊声渐渐响起，越来越大，几乎要冲破天际，冲散天边的残阳。我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我举起手中宝剑，寒光闪烁，滴着鲜血。 “杀敌饮血，保家卫国！” 一声高喝，从我嘴里喊出，手中宝剑直指苍天。 “杀敌饮血，保家卫国，誓死追随将军！” 呐喊声震天彻底，在天地间回荡着，随着风向着远处飘去。 我看着眼前的战场，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们的家人怎么办？有谁来替他们裹尸？ 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枯啊！ 画面再一闪，大批队伍穿行在街道上，两旁挤满了人群，人们大声呼喊着“玉龙将军”。 一座高大的府邸出现在我眼前，门匾上刻着：“将军府”三个大字，大字上端，一条由白玉所刻的龙。 龙，那是皇家象征。这可是皇家对将军的最高的赏赐。 画面一闪，视野中一片黑暗，黑暗中的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整齐的踏步声。一群身着盔甲，手持刀剑的士兵，将街道末尾处的一座大宅团团围住。 门前士兵向两边分开，我从后方走出，也是身着盔甲，腰悬佩剑，走到门前，看向门头门匾。 “宋府！” 我心头莫名地颤了下，像是心底的某一根丝弦被拨动了下。 “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我的右手打了个进攻的手势。两侧士兵忽然向前冲上，直接将门撞开，一拥而入。 下一刻，院内传来惊恐的喊叫声，哭喊声，哀求声，东西摔落地面的声音，还有刀剑铁器碰撞声。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传入街道内，不过街道内其他屋舍似乎全都受到了控制，没有一家燃起灯火的。 院内喊声渐渐平息，一阵夜风吹过，风中卷着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我对身后一名士兵说道：“仔细把守每一个角落。” “是，将军！”士兵应了一声。 我踏步向前，走进了院子，入眼一片凌乱，院内满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点着灯火的屋内桌椅翻倒，地上也躺着一些尸体。 “将军，宋府一百二十三口人已诛杀一百二十一人。”一名士兵忽然上前禀报。 我心头猛地上提，只觉一股冷冽的寒意冲入体内。 “还差两人呢？”我问道。 “将军，找到了。”另一名士兵前来禀报。我跟着他向院落边角处的一间小房子走去。房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我当先一步走进小房间，看到一个女子搂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地上，靠在床沿。 女子看到我，面露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那神情就像要将我碎尸万段一样。而小女孩却是蜷缩着身体，直往女子怀里钻，小脸蛋上满是惊恐之色。 “娘亲，我害怕。”小女孩的声音打着颤。 女子转头看着小女孩，脸上愤怒之色忽然褪去，露出温柔的笑容，拍着小女孩的身体，柔声说道：“燕舞别怕，娘亲在呢。” 小女孩眼中惊怕之色微微淡了些，女子再次转头向我看来。 “我跟你们拼了！” 女子忽然喝了一声，从地上跃起，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向我扑来。 “放肆！” 一声冷喝，一柄长兵从我身后刺出，一名士兵一个箭步奔了出来，手中长枪刺入女子的腹部，直接洞穿而过。 我想要阻止，却根本无法控制身体，想要呵斥，却无法发出声音。 “娘亲！娘亲！” 小女孩冲过来，抱着女子，哭喊着。 士兵抽出长枪，竟是直接移了个方向，对着小女孩刺去。 我心头猛地一颤，一股愤怒从心底喷涌而出。 “退下！” 一道冷喝声，从我嘴里发出。我忽然感受到另一股愤怒，来自于现在这具身体的愤怒。 “退出去，我亲自解决！”我拔出了腰间佩剑，士兵连忙向后退出了屋外，似乎退到了很远之外。 “宋夫人！” 我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右手向女子伸出去，不过伸到半途却又停住了，然后缓缓地缩了回来。 “砰！” 女子倒在地上，小女孩扑在她身上，哭喊道：“娘亲，你怎么了？娘亲！” 女子嘴角不停地流着鲜血，不过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燕舞，不要哭。你是宋家好儿女，不要哭。” 小女孩摇着女子的身体，紧紧抿着嘴，似乎是想要忍住不哭，不过眼泪却是哗哗而落。 女子忽然转头向我看来，颤声说道：“求，求你，放了小舞，她，她才五岁，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小舞，小舞，舞儿，舞儿。 意识形态的我，猛然睁大眼，紧紧地盯着趴在女子身上的小女孩。 “你，你放过……” 女子话未说完，脑袋忽然一歪，没了气息。 “娘亲！娘亲！” 小女孩喊了两声，忽然站起身扑到我身上，用她那弱小的拳头拍打着我，哭喊道：“你还我娘亲，你这个坏人！” 虽然我现在只是一股无形的意识，但是却能感觉到此时身体的愤怒和无奈。我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小女孩拍打了一会，渐渐没了力气。 我的手忽然一动，一掌劈在小女孩的脖子上，然后在她脖子后面捏了下。小女孩身体一软，倒在了女子身上，呼吸渐渐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我看了眼地上的女子和小女孩，转身走出小屋，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几名士兵，说道：“任务完成，收队。” 士兵收拢队伍，一个名士兵问道：“将军，这座宅子怎么办？” “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