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瘟神你好,瘟神再见
盛祁娘说完,宁子玉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 他是长的一副武师的样子,还是这女人故意如此? 而且这女人,居然看见自己还一副头一次见面的样子。 他气愤! 他宁子玉难道长了一张大众脸?转眼就忘不成!? 可是眼前的女人自己不说认识他,难道还让他拉下脸去提醒她当年发生的事情?提醒她当年对他做的一切的羞辱的事情?! 宁子玉心里憋屈,这憋屈和他一个人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却没人注意到一样。 宁子玉心里已经炸毛,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诶诶诶大侠……怪人,怎么走了?有银子也不想挣……” 看着宁子玉远去的背影,盛祁娘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这威武大侠不舒坦了。 宁子玉是被气走了,盛祁娘却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此人。 她皱着眉头想呀想,难道是自己说让他去做武师刺激到他了?也难怪,他这模样的人,又怎么肯屈就去自己盛家当一个小小的武师……早知道,自己就说请他去做管家了,管理院子里一大票的护卫,也算是管家的嘛! 盛祁娘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笨了,她唤了锦书就要往客栈走。 “锦书?走啦!” 盛祁娘走出了好长一段路,没有听见锦书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锦书还愣在原地,她一声怒吼,锦书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 “小姐,这位公子,奴婢怎么觉得他这么的眼熟……” “眼熟?呵呵呵……说吧锦书,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小姐!你怎么这么猥琐!” “哎呦哎呦,说嘛说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和猥琐有什么关系?” “不和你说了!” “难道你喜欢术木?那小子长得的确也不错,恢复能力也快……” “…………” 两主仆肩并肩往客栈中走去,盛祁娘一路上逗着锦书,完全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快到客栈的时候,却发现那大堂的等候的武师们一个也不见了。 “哎呦喂,盛姑娘,您总算回来了,您家那护卫,实在是……哎,这是他刚才打碎的东西的清单,这,小店是小本生意,这个赔偿,您看看……” 盛祁娘一回来,那客栈的掌柜的就好像看见了一堆堆的银子,急忙抓起账本跑了出来,献宝似的递到了盛祁娘的眼前。 盛祁娘看着那账本,又看看锦书。 “小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奴婢马上去问问术木,你息怒!”锦书一看盛祁娘这样的样子就知道坏事了,这位主什么都好,就是抠门,对于那些没有必要花的银子更是斤斤计较,术木是自己救的,也是自己求盛祁娘把人留下来的,可是这才头一天,术木居然让这位主赔银子…… 这简直,就是不好了啦! 锦书不等盛祁娘反应过来,已经蹬蹬的跑上楼,却见术木的房间里,这位大爷正悠闲的啃着鸡腿,看见锦书回来,居然还招呼她一起吃。 “锦书姑娘回来了,可用过了午膳……” “吃吃吃!现在还吃什么吃!你怎么回事?小姐让你选几个武师,客栈的掌柜的怎么说你打坏了人家的东西!还有,你伤还没有好,居然吃这种发物!你不要命啦!” 锦书一把拨开术木递到她面前的鸡腿,连珠炮一样的问题砸得术木几乎要晕过去。 女人,怎么这么聒噪? 术木看着锦书,脸上居然难得泛起了红晕,这样的聒噪,偏偏他又觉得,还挺不错的…… “不过是摔坏了几张桌子打碎了几条凳子,我怎么知道那些武师这么没用……”术木喃喃,自己还挑了那几个看起来十分不错的武师下手,可是谁想到那些人居然是个绣花枕头,自己不过几招,那些人就趴下了。 趴下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客栈的桌椅都给弄坏了。 盛祁娘只让他挑选下那几个人,又没有让自己赔银子…… 术木咬着那鸡腿,看着锦书的脸上十分不好了,这才默默的把鸡腿放下。 “你跟我出来,和小姐说清楚!我可告诉你,小姐最恨人家让她白白的出银子。” 锦书带这术木下楼,才最到楼梯口,便看见自家的小姐正被几个人围着坐在那大堂里。 盛祁娘十分郁闷的撑着下巴坐在那里。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的温慎文公子。 盛祁娘看着他,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所以遇见这么一堆的破事。 好死不死的,居然连这个瘟神也被自己碰上了。 ‘瘟神’是京城温家的长子,今年二十有零,长着一张娃娃脸,此人在生意场上可谓是一个妥妥的瘟神,但是向来只瘟对方不瘟自己。 盛祁娘和他在生意上合作过一次,仅此一次,她以后看见这个瘟神是能躲多远就有多远。 只是也仅仅那么一次,这个瘟神就有非盛祁娘不娶的架势,好几次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盛家提亲,都被盛祁娘让人给哄了出来,只是哄出来一次,他就再去一次,如此,几乎成了每年都要做的事情一样。 即使知道盛祁娘有一个父不详的儿子,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把盛祁娘看做自己的准新娘。 如果不是这几年,温家实在受不了自己的长子居然这么的没有出息——想要娶一个连孩子都生了,可是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 一脚把他踹上前外海外的大船,让他扩展商路去了。 这才让盛祁娘这两年来,没有受到这温慎的提亲大业的影响。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京城遇见了他! 不是说他出海了么? 不是说他这几年不会回来了么? 盛祁娘越想越郁闷,最后干脆捂着眼睛不看人。 可是她不看人,有人看她呀。 温慎今天穿了一件白底绣了同色竹子的衣裳,承托得他那张娃娃脸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只是这位二十岁的公子的看着自己心仪的姑娘却是一脸的紧张,那手心都被他窝出汗来了。 对于盛祁娘来说今天是个不好的日子,可是对于温慎来说,今天简直就是福星高照。
他几天前从海上回来,才落了地,晕乎乎的在家躺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缓过来,便带着人要往盛家去,可是才准备了马车,他的贴身小厮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说在京城里看见了盛祁娘! 他当即扔下一票人,急匆匆的往贴身小厮说的地方跑,一家家的找,一家家的问人,好不容易在盛祁娘踏进那客栈的时候找了来,那简直高兴得要哭了。 现在看见盛祁娘,他更是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祁娘……你可好?” “……” “这两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 “祁娘,嫁给我!”温慎突然站起来,尔后噗通一声跪倒在盛祁娘的跟前,吓得盛祁娘几乎是跳起来,连连后退。 “你……温公子,温大公子,你不会,傻了吧!” 当街对一个女人下跪,哪怕是豪迈如盛祁娘,也被吓得结巴了。 锦书看见这一出,也是惊在了原地不敢动荡。 这温慎公子她自己是知道的,表面一张娃娃脸,可那手段玩起来那可是匡匡的。 盛祁娘和她说过,温慎表面看起来无害,可是那就是个表面白胖,内心黑得发油的芝麻包子。 这样的人,那是能少来往,那最好就不要来往! “不!祁娘,我从十六岁那年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认定了你,不管你是不是有个孩子,我都认定了你,祁娘,嫁给我!” 温慎这番话可谓是感天动地,惊动了京城震惊了温家。 门口原本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看见温慎居然对盛祁娘跪下,还说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尚未梳妇人头的姑娘居然有个孩子!当即一声尖叫,四处奔了。 盛祁娘这下是想捂脸也不行了,她欲哭无泪的看了温慎一眼,觉得眼前此人果真是个瘟神!!求亲就求亲,说她有个孩子算什么意思?妈蛋的! 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中,其中一人也默默的退了去…… 还是临街那酒楼里,怒气未消的宁子玉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酒,直到烈焰回来,他心里才舒坦了些。 “主子……”烈焰上前,叽叽咕咕的把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告诉宁子玉。 “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烈焰说完之后,从宁子玉的手心传来。 被捏碎的杯子无比凄惨的被宁子玉扔在桌上,他好看的眉眼中的怒气几乎要把这家酒楼都烧没了。 这无耻的女人,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可是她那模样,分明就是没有嫁人的打扮! “去查!把这个女人所有的事情都给我查清楚!” “是。” 宁子玉的心里其实和猫挠一样的难受。盛祁娘此人,可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守了自己十八年,阴错阳差的把自己的清白奉献了的人! 男人嘛,没有那啥情节是不可能的。 那一天虽然痛苦,可是也极其美好,越是痛,他急得越深。 这几年他倒是心心念念想起她,因此第一眼看见了她,他便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