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搜寻
宝树园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知名的住宅区，所在地更谈不上什么黄金地段，但一来售价在同档次的楼盘中相对便宜，二来四周环境相当清静，到也赢得了不少中产阶级、退休老人又或少数别有用心人事的青睐。 当然其中也有因为另外一些原因住在这里的，例如眼前这位站在一个半径十余米的大坑旁——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地方在小区图上标注的是街边花园——自言自语的男子，就是因为父母在某次南极秘密考察队“全体失踪后”，以“优抚烈士子女”的名义分给了一套封口费性质的住房（至于被怀疑知道些什么的白叶，为何没有“在特殊的情况下发生的意外事故”中“不幸遇难”，反而受到了这种不干不脆的处理，微尘在《冰之卷》中另有交代^_^）。 “真是很可怕的破坏力啊，说起来……我好像在给一个活动炸弹打工啊。”看着眼前已经面目全非的街边花园，白叶无奈的摇头苦笑。 虽然早就料到这次的工作会给附近带来破坏，但眼前的景象确实超出了白叶的预计，也使白叶第一次真正明白了A级的意义。 在这之前由于他接触的诸如谢紫韵、玛格丽特·古兰道尔、安培秀树等人都是A级之上的超强者，见惯不怪下白叶也就没怎么在意A级的力量。 然而即便白叶对A级已经有了新的认知的现在，仍和A级真正的意义相差甚远，先不说身具A级之上力量的超强者，纵是一万个秘密世界中人里也未必有上一个——事实上绝大部分开宗立派、创造传说的强者也都只有B级而已。 严格传承自太古时期的力量等级划分标准，在大体上是以几何级数递增的，单就力量水平来说，A级水准的力量在实质上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神、魔，极少数拥有S级力量的人类，甚至能和主神又或魔王级的神、魔对战而不落下风。 不过真说要一对一的打赢，当然也是非常不可能的事，不过好在S级的人类随然也是稀有生物，但始终也比主神、魔王之类的濒危物种多上很多，总之，在好虎架不住群狼的考量下，人类也真没吃过什么大亏。 不过说实话这些对白叶并不重要，反正不论如何这种力量都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达到的，所以A级的力量到底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也就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了。 不过今晚的战斗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在见识过谢紫韵与黄娟那场短暂却极尽华丽与威势的战斗后，第一次，白叶产生了某种程度的羡慕，与一种变强的渴望，尽管这种渴望还不是十分强烈，但在白叶自己仍未察觉的情况下，他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不过白叶出现在这里，到不是说今晚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而完完全全是一种偷懒的行为。 本来白叶是和水野遥一起跟着谢紫韵追赶逃走的黄娟，但追了没多久，谢紫韵发现黄娟的气消失了，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会造成这种结果，一是黄娟已经气绝身亡，二是她用某种法术隐藏了自己的气，而完全没有考虑第一种可能的谢紫韵迅速做出了分头搜索的决定，为此她和白叶之间还发生了某种争论。 “分头找？开玩笑吧？没找到还好说，真要让我找到了，她随便伸伸指头我就挂了。”出于对自身生命安全的考量，白叶提出了相当坚决的反对。 “放心啦，她为了逃走硬挨了第六恨七成的力量，恐怕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实力连个普通女子也不如，虽然你也弱的可以，但毕竟是个男人，要是这样也能出事的话，你就认命吧。” “你这算安慰我吗？总之……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去就不去。” “啊，白叶你也太无情了，在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伴啊，你不会让我们两个弱女子卖命工作，自己却清闲的休息吧？”说着谢紫韵满面微笑的碰了旁边的假山一下，结果“不小心”把它打成了碎块。 “咳咳，你这么一说我确实也不能这样啦，那好吧，我也同意分头找。”看着眼前这位“弱女子”，白叶无力的说道。 不过虽然白叶迫于情势同意了，但一来他对从事周军这种行业的人——也就是犯罪集团，一向好感缺缺……不，应该说是抱有相当程度的恶感，二来在她内心深处对黄娟的做法实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再加上落井下石、持强凌弱——虽然他和“强”字似乎还占不上边——之类的事情也和他性格不合，几方面因素加起来使作出了白叶消极怠工的决定。 “那么……我就往最不可能的方向走吧。”看着谢紫韵和水野遥远去的背影，白叶转着这样的念头，于是乎就有了他对着“战场遗迹”自言自语的画面。 再次叹了口气，把诸如“一旦我有了这样的力量就可以……”之类的妄想和“明天早上人们看到这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类无意义的推测、担忧赶出脑袋之后，白叶决定在附近随便转转后，就到事先约好的地点向谢紫韵交差，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在一座“废墟”中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 “不会这么……倒霉吧，厄，要不就当没看见好了。”尽管转着这样的念头，但在旺盛的好奇心和某些白叶不愿承认的原因驱使下，白叶还是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白叶已经可以看清黄娟的身影，只见她面色苍白、衣衫破烂，总之，按理说是一幅很狼狈的样子。 不过，狼狈这个词似乎并不适用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伤后苍白的面色与疲劳的神情化去了平日冷傲，使得那张俏丽的脸孔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而由于承受不住谢紫韵的力量，已经变得千窗百孔的衣衫，也并未破坏黄娟的美感，正相反在破烂的衣衫下时而露出玉一般的肌肤，却又因残余的衣物使人不得尽窥全貌，分外增加了引人的魅力。 “真没想道……竟然是你找到了我。”事实上尽管黄娟伤的很重，但白叶毫不掩饰的在这里唉声叹气，自然满不过她，等看到白叶向自己走过来，黄娟就知道行藏已露，不过到这时黄娟本来因白叶出现而充满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哼，就算我死至少也要拉上这小子。”在这样的想法下，黄娟开始聚集残余的力量，好和白叶同归于尽。 “那个……你没事吧？”走到黄娟近前的白叶提出了相当奇怪的问题。 “你看我像没事吗？”回答了白叶近乎无聊的问题的同时，黄娟脑子里泛起了“这小子是白痴”的想法。 “啊，抱歉，问了奇怪的问题。” “那到没什么，你动手吧。” “动手？动手干什么？” “当然是杀了我好像那个女人和你们的雇主邀功啊。”说话间看着白叶盯着自己身上看，黄娟泛起了一丝轻篾的笑容接道：“还是说……你想对我做些什么呢？” “疑？你怎么知道的？”说着白叶一边托下外衣，一边向黄娟走去。 “果然……小子算你倒霉，就和我一起进入永恒的黑暗吧。”看着白叶越走越近，抱着如此想法的黄娟发动最后的力量和白叶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她马上要成功的时候，那些力量却突然失去了控制，不但没有产生预计的效果，反而再流散的同时进一步加重了她的伤势，使她非但再无法和白叶同归于尽，且连作出最低限度的身体动作都很困难。 “怎……怎么……怎么会这样。”突然失去了最后希望的黄娟陷入了无比的惊慌中，如果只是不能拉杀死自己的家伙一块走那也没什么，早就抱有必死觉悟的她并不会因此觉得怎么样，但一想到自己在死之前还会被眼前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人类给XX，黄娟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眼见白叶越走越近，黄娟无助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惨事。 然而预期中的事情并未发生，反而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当黄娟惊异的望向白叶的同时，刚把外衣盖在黄娟身上后退开的白叶开口了。 “虽然你很强……但毕竟受了伤，再怎么说现在还是满冷的，要小心别感冒，而且……穿成那样你也不会觉得很舒服吧。” “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们是敌人啊，敌人你懂吗？你现在应该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啊！又或者把我给……总之……你……”面对白叶的举动，黄娟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她漫长的生命中，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样啊，我还真忘了呢。” “……” “不过就算没忘也没什么区别吧，毕竟……我对那个雇主也是相当不满呢，而且我那位老板也……” “恩？” “总之……也没什么啦，就是人生态度不合吧。” 随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事实上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而到底真正因为什么恐怕连白叶自己也说不清吧，反正他就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对付黄娟就是了。 “那么，好好保重吧，我还要和她们会合呢，要是去晚了她们找来看见你就麻烦了。”说着白叶转身要走，却又被黄娟叫住了。 “你……” “什么？” “真是个傻瓜。” “这个吗……” “不过……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很感谢你。” “啊，也没什么啦，你要小心啊。”说着白叶挥了挥手转身去了。 “要我小心吗？你……果然是个……傻瓜啊。” 看着白叶的背影黄娟如此自言自语着，而另一边似乎真感到了白叶所说的寒意，黄娟把整个身体缩进了白叶留下的外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