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蓝汐沫
四名小孩,瞪着眼睛,直直盯着白寒,目光空洞诡异,一见之下,令人心中发凉,汗毛直竖,就这样瞪视良久后,突然之间,集体抬头,异口同声,仰天长叫,如鬼哭猿啼,声势骇人。更为可怖的是,小孩一叫,四面八方居然传来各种哭叫声,越来越近,似乎正有无数厉鬼,从各处赶来。 “怕吗?”白寒转过脸,在黑暗中!如此近的距离。我能够模糊看到他泛着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并没有丝毫畏惧。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他小声道:“不怕。” “等下跟着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他对我凝重的嘱咐道。见到我点头答应后,白寒这才从棺材里面直起身,带着我走了出去。 我的脚几乎刚踩在地面,就感觉到了几股凉意袭来。这会偏过头看,就发现几订轿子就矗立在四周,轿子顶端的灯笼散发出绿幽幽的光亮,格外的诡异。 还有那顶端的婴儿!此时看上去。竟然多了几分森然。 我侧过脸不敢多看了,这会才看到,白寒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是他的龙鳞匕首。刻着青色的鳞片,发出青光。 四周的轿子零零散散的,但摆放的方位似乎隐藏了奥妙,相互之间链接在一起,这不像看上去那般杂乱无章,更像是……什么阵法。 很显然,白寒自然也清楚,能够看到。但是他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紧地跟着他。只是我心里却异常的害怕,因为那些婴儿空洞的目光,竟然都转而看向我。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耳朵边隐隐地听到了呼救声。是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救……救我~”这声音虚无缥缈,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但是却想勾动我心神一般,在心里不停的响起。在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我隐隐地看到前面白寒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轿子被抛在了身后。我下意识回头看的时候,能够看到那些婴儿齐刷刷的侧过脑袋,用两只没有眼眶的眼睛看着我。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多加细看。 但是,那个呼救的女人声音,却越来越近。 随着声音变得清晰,我感到了不安和恐惧。而白寒似乎颤抖的越加厉害了,不是害怕。而是他浑身都透露出了复杂和激动。 “救……救命~”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但了最后,白寒终于停顿了,我没留神而撞到了他的后背。 “不好意思。”我连忙慌张的道歉,可发现白寒根本就没动静,整个人就好像丢掉了魂魄一样站在原地。 我凑过去看,从侧面才看清楚,在白寒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一顶红色的轿子。只是这轿子明显不同于其它。 看上去更加华丽一些,轿子的顶端也没有婴儿!只是在轿子前面,挂着一盏灯笼。那原本听到微弱的女人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白寒只是紧紧地顶着那轿子。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而我在他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我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来了——”那轿子里面,传出一个幽幽的女人声音。这声音出现的瞬间,就让我面色大变,我也看出,白寒同样身体越加颤抖。 终于,那轿子的娇帘竟然自动缓缓地揭开。我瞪大眼睛,终于看到了那轿子里面,竟然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让我心骇的女人。 “蓝汐沫。”我嘴里喃喃自语。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嘴里不由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知道意味什么,但我却知道!当初在画中仙里面看到的那些场景。 那是……很久以前,为白寒付出生命的女子。也是……我的上一世。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尽管轿子中的她穿着红色的衣服,但是我依然能够看出。她美丽脱俗的轮廓,算不算绝美,但却无比柔和。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的。而且,不是一百多年前就死了吗。不然,我又怎么会出现。
她和我的模样并不相同,若是说我像谁,那么我的脸,和鬼新娘是一模一样的。可蓝汐沫却不一样。或许我们俩,只是灵魂一样,但是思绪并不同。 尤其是她如今的那种空灵的眼神,看上去让我心里发凉。 在我说出蓝汐沫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白寒的气息都变得不平稳了。那手中的龙鳞发出来的青光一暗一亮,透露出他此时无比复杂的心。 他对任何人都是冰冷的。可对一个人却是炙热的。或许那个人……并不是赋予相同灵魂的我,而是曾经为她付出生命的女子吧。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哪怕是删除记忆的时候,在感觉自己最后的记忆消散的时候。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在龙鳞匕首上,刻下了一个汐字。 为的,只是让自己不能忘记。不能忘记那个为自己丢掉生命的女人。他懵懵懂懂,丢了整个世界,却在混沌中,不停的寻找。找着那个连自己都快模糊的影子。一直一直的持续着,那个时候,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或许只有每次看到匕首上那汐字的时候,能够隐隐地让他想起那个模糊的身影。然后继续坚持。 “我在找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我,已经寻她将近了一百年了。” “我很早的时候就在想,我没有记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如果有一天,连她也没有了。那么,我还剩下什么?” “你没体会过,没有记忆的人,在找寻自己想找寻的人时,是多么茫然。多么痛苦。” “我想忘记的,可有些事,有些人。存在心里了,又怎么能轻易的放弃。” 我看着白寒的身影,他在颤抖,他那么平静,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出现这般变化。我想不到,究竟是谁,能够让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