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徐行的怀疑
有道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佟玉清苦笑了一下,打仗打仗这打的都是钱。 飞机、重炮、坦克、枪支弹药哪样不要钱,别说三十九军微薄的军费根本负担不起,就算是财大气粗的黄埔嫡系的中央军也吃不消。 没有钱没有生产能力,只有拿性命去填。 这就是眼下的现实。 徐行忽然开口道:“精卫衔微木,可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眼下我们的装备虽然比不上日本人,可是我们的勇士有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只要大伙儿紧紧的团结起来,我相信一定会战胜敌人的。” 他慷慨激昂道:“一年不成,我们就用两年。两年不成,我们就用三年,一定会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 二人见过多次了,他这一开口就被佟玉清认了出来。他机密昂走上前几步,握住了徐行的手,惊喜道:“徐先生,原来是你来了。” 接着对纪名埋怨道:“好你个纪名,徐先生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纪名尴尬一笑,没有做声。他的身份特殊,在三十九军佟玉清也没有把他当下级看。 三人分主宾坐下了。 佟玉清咳嗽一声,抱怨道:“徐先生,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上次先生的论持久战,见解独到,极有战略眼光,佟某听了以后,那是受益良多。原本打算在讨教一番,可惜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佟某深为遗憾。” 他诚心道:“这次佟某说什么也要留先生住几天。” 徐行笑了笑:“佟将军日理万机,徐某一介布衣岂敢叨扰。再说徐某身份特殊,恐怕到时候会连累了将军。” 他们虽然有同一立场,但是分属不同的党派。 蒋光头对于红党那是深痛恶绝,日本人虎视眈眈的档口,还不忘抽调精锐去剿红。 一旦让人家知道二人会面,恐怕会掀起一场大的**。 佟玉清是个直性子,听到徐行这么说,当时有些不悦道:“徐先生这么说可就是见外了。三十九军上下那个不知道徐先生是我的客人,我看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为难徐先生。” 他痛心疾首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家都是为了抗日,还分什么红白彼此。” 徐行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佟将军,无事不登三宝殿,徐某这次来带来一个重要的情报。” 他当下将金生水传递回来的情报说了出来。 其实有人想刺杀佟玉清的消息,徐行一早便派人通知了他。 听到这个消息,佟玉清也觉得不意外。他嘿嘿一笑:“我从西北从军开始就已经将脑袋别在裤腰上了,东北军、中央军,日本人哪次都叫嚣着取我的项上人头,这些年不都活得好好的。想杀我佟玉清,也没那么简单。” 他不以为意道:“徐先生,多谢你提供的情报。” 徐行略一沉吟:“佟将军,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群特务手中有先进的武器,您还是小心些为好。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取消巡视吧!” 佟玉清是很欣赏徐行,可是欣赏归欣赏,对于他的这个主张还是有些嗤之以鼻。 他眼下是二十九军的统帅,一举一动都在战士们的眼中。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三十九军之所以能够在北方打出名声来,就是因为他们骨子里流着西北军彪悍的热血。 佟玉清一挥手:“徐先生多虑了,巡查边防乃是为将者的本分。若是仅凭敌人的恐吓之语就吓得龟缩不前,又岂能令士卒争相效死。我是军人,大丈夫报国何须马革裹尸。” 徐行暗暗叫糟糕,想不到佟玉清是个火爆的脾气。他这一劝反倒是激起了佟玉清的傲气。 区区十几个人就想刺杀十万人的副军长,这些人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佟玉清冷笑一声:“警卫!” 一名年轻的军官走了进来,他是佟玉清新提拔的警卫连连长刘太一。 刘太一是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他大声道:“军座有什么吩咐?” 佟玉清指着地图道:“明天一早,你带上骑兵连,对这一块地区地毯式搜查,一个可以的地点也不要放过。” 刘太一应了一声,敬了一个军礼,出去了。
佟玉清对徐行拱了拱手,道;“徐先生,我还有个军事会议,现在就不留先生了。” 徐行知机告退。 佟玉清低声叮嘱纪名将徐行带到他的住所好生照顾,晚上他要跟徐行秉烛夜谈。 纪名的住所就在军官训练营里面。他是训导主任,属于高级官员,有一处单间。 他将徐行带回自己的住所后,立即关上了门,拉上了窗帘。 徐行的身份很敏感,一旦泄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徐行苦笑道:“没想到佟将军脾气如此执拗,对我们的提议根本不放在眼里。” 纪名笑道:“佟将军就是这个脾气,当年在军中他被人称之为佟大炮。” 徐行起身走了几步,疑惑道:“纪名,我不大懂军事。你说要在众军环绕之下取上将首级有没有可能?” 纪名摇了摇头,道:“若是真如金生水所说的他们能在一公里外开枪命中目标,或许还有点可能。不过现在佟将军既然知道了,命令骑兵扩大搜索范围,应当是不可能了。” 他低声道:“徐书记,三十九军的警卫连是精锐中的精锐。有他们在,那帮特务不可能得逞的。我们已经将情报报告透漏给了他们,至于他们怎么保卫那是他们的事情了。” 徐行思索了良久:“苏童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对他的手段并不陌生。此人阴险狡诈,是个棘手的人物。这个计划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应该还有备用计划。” 他嘿然道:“此人行事谨慎小心,谋而后定。既然要刺杀佟玉清,他一定会做的无懈可击,断然不会留下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 纪名深以为然,双方几次交手,他们都是以吃亏告负,损失了许多同志。 唯一的一次胜利,就是在天津的较量,不过那一次全靠金生水在组织覆没之际力挽狂澜,凭一己之力周旋在几股势力之间。 苏童的确是一个狡猾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