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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走进西藏

    我接到电话,听到了一个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声音,虽然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了,但是如果再次听,我是绝对会认出来的。

    “尼尼。”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些颤抖。

    我任然处于惊呆了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坐在我对面给我成汤的夏颖见我神色呆木,放下手里的碗,用一双关切的目光看着我。我快速起身道屋内,转身关上房门,从包里摸出烟来点上,猛吸一口压压惊,这才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轻轻对电话那头说了句:

    “爸爸?”

    电话那头听到我这声称呼,气息中带着抽涕,我不能想象到底那边此刻会是什么样的一幅场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瞬间我脑子里有好多好多疑问想要问出来,可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说话了。

    “尼尼,我的宝贝女儿,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不要急,爸爸见到你的时候自会给你说清楚。”电话那头停了一下,接着换成轻声继续说:“爸爸现在还有最后一点事情要处理,等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我就会回来。你在国内可不能像在国外一样大大咧咧了,凡事小心。”

    “我知道的,爸爸,你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在哪里?”说话间我泪水已经留了下来,心里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乖女儿,爸爸现在要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别的你就不要问了,我只希望你们全部平平安安。”电话那头说完这些就挂断了。

    漆黑的房间里,7号蹲在旁边散发红光,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放声大哭。

    两天后的大年前夜,我开车带夏颖去江边看烟花,7号坐在车顶看着满天闪闪亮的花火直拍手,夏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座位上用手机对这烟花拍视频,还时不时的将镜头转向我,问东问西。

    “这位先生,请问你现在坐在江边什么感觉?”夏颖俏皮的拿手机对着我问。

    “感觉想上厕所。”我拨了拨头发,帅气的看着镜头。

    “先生你现在贵庚啊?”夏颖换个坐姿接着问。

    “再过几个月就24了。”我眼睛直视前方,才会想起来去年生日居然是在那该死的山里过的,看来今年必须大办一场去去晦气。

    “什么?!”夏颖忽然小小惊呼:“你今年才24?我以为你和我同岁呢。”

    “你多大我都不知道。”我白一眼大惊小怪的夏颖,难道她没有感受到我青春的气息吗。

    “我都18了,哈哈哈哈哈。”夏颖丢出一个包袱把她自己都得乐了半天。真是个神经病,也不知道张一默到底喜欢她哪点。忽然,我想到一个事情。“对了,魔都那房子是张一默家吗?”拉住夏颖问。

    “不是啊,那里怎么回是他住的地方呢,那么简陋。”夏颖关了手机回答我。我去!她居然说那么豪华的别墅简陋!?!难道她去过张一默家?夏颖看我满脸疑惑又惊讶的表情,笑着对我说:“他家我就去过一次,而且要想我带你去完全不可能,因为我去的时候是被蒙着眼睛的。”

    “蒙眼睛?你是被绑去的?”我更加惊讶了,这这这...五十度灰?什么鬼?!

    “不是,当时我做了个手术,所以整个头都是包起来的,我在那里住了小半个月后,再搬去了魔都你看到的那房子里。”夏颖笑呵呵的回答我。

    “我上次去你住的那地方,看到客厅有一堆照片,那些照片都是张一默的吗?”我回想着当时看到的照片问她。

    “那堆照片是他拿给我让我放在那里的,应该都是他的吧。”夏颖噘着嘴想了想接着说:“当时他说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放点照片就当是他陪着我。”

    放照片当时陪着她?就放那些得奖的照片?这个人是有多爱炫耀,时刻不忘让人看到他的光辉。

    看来夏颖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些照片绝对不是无缘无故放在那里的,也绝对不仅仅是用来陪夏颖的,更多的感觉是一个假象,让人误以为他就在那里。可是为什么他要给人这种假象呢?平时谁会去那里找他呢?

    “平时会有客人到你那里做客吗?”我继续问夏颖。

    “我哪里会有客人,到那里来的都是来找他的。”夏颖回答我,自顾的编辑着刚才拍摄的视频,准备放到社交网站上去。

    “那都是谁去找他你认得吗?或者你现在还记得吗?”我追问。

    “每次都是同一个人来找他,叫什么我忘了,不过我记得他说自己是什么研究室的。”夏颖手上动作没停,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了,看来她并没有撒谎。

    “什么研究室?”我听了她的回答自言自语。

    “对啊,我想想,好想叫个归一研究室还是什么。”她说完这话哈哈一笑,终于编辑好文字将视频发了出去。

    归一研究室!

    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两家秘密合作的研究室?!肯定是,光听那名字就绝对没错。

    我心里莫名泛起一股不安,先是研究石头的人会找到那房子,再是一群修女念着咒语要在那房子里对我下手,最近莫老大也一直在索要石头,连当年那么大的仇恨都可以先放一放,看来这石头里面的秘密非常大,大到我会因为这石头随时送命。他们里面似乎只有我的目的最简单,我只要集齐石头救出大圣,之后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管。忽然,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似乎也有了筹码。

    看完烟火回到家,夏颖就回房间睡觉了,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和7号聊天。

    “现在我爸爸还活着,那就证明这石头确实不是张一默说的那样是我爸爸要交给我的,而是他用这种说法给我让我好接受,另一个石头,”我翻出那枚戒指放在床上,又将脖子上的小石头去下与戒指放在一起说:“这两个石头应该都是张一默刻意通过其他方式给到我手上的,到底它们刻写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张一默似乎在这方面小有收获,可他总不能是把解读完了的垃圾丢给我吧。”我看着7号说:“你有没有尝试解读呢?”

    7号伸手放在石头上,石头和他手之间的缝隙里发出了一道金光,他将手慢慢挪开,我看到那金光是从两颗石头里发出来的,接着7号说:“看,这就是为什么我解读了也不知道它里面到底有什么的原因。有神在这石头上留下了痕迹,我没有资格解读神的思想。”

    我两眼直盯着那石头发出的金光,歪着头说:“这不是大圣的光吗?”

    “大圣?”7号带着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是啊,这是大圣的光,每次大圣出现都伴随着这种金光,你不也看到了吗?”我理所当然的回答,可7号却反应更大了。

    “我哪里看得...你的意思是他在我面前现过身?”他跳起来惊呼。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忘了,山里从水下逃走你背着我的时候,还有上次我被莫老大抓去烤全人的时候,大圣都出来过呀,你居然说你没看见,难道你当时被金光闪瞎了眼?”我帮7号回忆,却见他神色凝重起来。

    “这就奇怪了,虽然我解读不了神的思想,可我是能见到神的,大世界里包括真神我都能见到,却偏偏见不到这石头里的齐天大圣,这到底是为什么?”7号抚摸着两颗小石头陷入沉思,我觉得现在打扰他肯定会被骂,只能什么都不想就睡觉了。

    梦里我梦见自己站在皑皑雪山下,望着山顶上有个人在向我挥手,我迈步登山,山路两边挂满了彩旗,一些我不认识的文字写在彩旗上随风飘动着。我无心解读文字,顺着山路往上走了好远,抬头望却发现招收那人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的是爸爸,他正坐在山顶上,举着手对着太阳抬头看。我高兴得大叫“爸爸,爸爸我回来了”,可是就像完全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还在望太阳。忽然,天空中飞来一只巨大的雄鹰,爸爸被它叼了去,我赶忙冲到山顶,看到之前爸爸坐着的地方,一团金光闪耀,太耀眼,我醒了。

    天已经大亮,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我洗漱完到了客厅,饭桌上热切腾腾的饭菜刚被端上桌,夏颖解下围裙笑嘻嘻的说:“我正打算叫你去呢,你就醒了,快吃饭。”

    我坐下端起饭碗就开吃。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夏颖替肚子里的孩子开始伸手问我要红包。所以我大年初一发红包,大年初二发红包,大年初三发红包,大年初四发红包,大年初五发红包,大年初六发红包,大年初七情人节...我定了餐厅带夏颖吃饭,本来我是不想出门的,但是夏颖一再要求说情人节要非常浪漫才会不虚度此生,无奈我只好穿上内增高,买了小西服,带着任然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夏颖去餐厅享受烛光晚餐。夏颖是孕妇,口味有点与众不同,所以提前预定的都是我爱吃的,她的要现点现做。餐厅吃饭时,夏颖的手机破天荒的响了,自她被我带回雾城后,我就没见过她手机发出过声响,所以她手机响的时候我俩都以为是别桌的,还笑骂说“哪个傻逼不接电话,聋了吗?”然后发现是我们这桌的时候,瞬间尴尬了。

    “喂?”夏颖接上电话,嘴里还嚼着东西。我听不到对方在电话里讲什么,只见到夏颖脸色有变,几秒钟后就放下电话。她放下电话时我瞄了一眼,那电话没挂断,只是关闭了屏幕显示。

    “怎么了?”顺着剧情配合她。她呆呆的抬起头看着我,表情有点为难,瞥了眼手机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话了。

    “是张一默打来的,他现在困在西藏,可能活不长了,让我好好照顾孩子。”她说完这些话皱着眉眼睛看向别处。我知道这话不是电话那头的人让她说的就是她为了满足电话那头的人的要求说的,能确定的是接下来我会去西藏。

    我不能去威胁一个孕妇,不管电话那头是张一默还谁,总之我死不了,哪儿都可以去。我脸上没露出半点犹豫和慌张,只说:“先吃饭吧,明天我就去,你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我好来想办法。”

    “不不不,我跟你一起去!”夏颖脱口而出,然后觉得她自己说得有点唐突,又改口说:“我..我也担心他,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埋头吃饭没看她,这肯定是对方要求的,真是可笑,让一个孕妇四处乱跑,看来这绝对不是张一默打的电话,除非他真的没人性到对自己的妻儿不管不顾。说到张一默,他这个人也真奇怪,夏颖大着肚子跟我住了这么久,他一次也没关心过,也没来找过,要么是夏颖私下和他联系报了平安,要么这个人真的是出事了。我心里开始泛起波澜,烦恼的闭上眼睛。

    回到家夏颖回房收拾行李,我在浴室泡澡,7号坐在马桶上问我:“你为什么要去?明知道是陷阱。”

    “昨天的梦你看到了吗?”我问他,我做梦对于他来说就是放电影,有次我梦到自己和一只熊下象棋,而且我还输了,输的原因是熊手里有四个二加双鬼,醒来后他因为这个梦笑了我好几个小时。谁知7号却满脸茫然的说:“什么梦?你昨晚做梦了?”

    “废话,我自己都记得这个梦,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有点奇怪,他从来没说是不记得什么事的,只有不想说,但是一个梦有什么不想说的。

    “你等下。”说完7号就不见了,他是去搜索我的记忆了,这不正常,我看到如他看到,我听到如他听到。没多一会,7号又坐在了马桶上,这次他的脸色有点阴沉,双手扶着额头看着地面。

    “尼尼,我给你说个事情,”他一字一字的说:“我发现你上锁的那部分记忆我解读不了。”

    “我知道啊,你上次就说过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很奇怪他怎么又说一遍。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认真的说:“在这个创世界里,除了神,其余任何一切我都可以解读。但是遇到了你之后,你有一部分记忆我解读不了,那石头我解读不了,张一默我解读不了。所有解读不了的部分都各自有不同的特征,石头是神的痕迹,可以看成那是神所留下的东西;张一默共鸣线里有暗信号,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似乎他也不属于真世界,他的来历很神秘,不是我有能力解读的;而你的这部分不能被解读的记忆,很奇怪,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一样,我共鸣不上,连共鸣点都没识别到。”

    “额...”我其实不太在意他说的内容,我现在眼下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7号,你先别想了,明天去西藏,那个地方海拔高,人烟稀少,时间太短我来不及准备,而且我没有上次张一默那样的排场和人力,所以我应该怎么办?明天晚上的飞机,我明天白天除了物资要准备,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他现在是我唯一能够商量的对象。

    “其实,你根本不用准备什么,你要担心的是那个女人,她现在很脆弱,携带者另外一个生命到处走,这样是违背神的意志的。”他敲起脚坐上了洗漱台,“神说,任何生命都是神的恩赐,必须温柔对待,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得上生命。”

    “那我应该给她准备什么?刀枪不入的盔甲吗?”我皱眉犯愁,这孕妇跟在旁边,连爬个山洞都要把路挖宽点。“干脆这样吧,7号你来我给你说。”

    第二天一早我变出了门去我mama那里,中午便带着可能用得上的边防证和一部手机以及需要的物资回来了,接着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乘坐飞往拉萨的班机。

    漫长的旅途中我什么也没多想,睡了好大一觉眼看块晚上六点了,我们终于落地了。背着大大的登山包,我们坐进了早已等在门口的酒店专车,这个地方地大人少,我们很快就到了预定的酒店,前台看我们其中一个还是孕妇,赶忙上前帮忙提接行李。预定的房间时双床房,一个大大的客厅再加上一间书房和一个向阳的卫生间。按照我的经验判断,在不久之后,我将步入一段没办法天天洗澡、天天换衣服的旅程,我会吃不上好东西,甚至可能被打、被骂,而且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回来后会不会又被哪个天杀的剃了头,想到这些,我马上去好好泡了个澡,然后猛吃了一顿大餐,从雾城出发时,我还带了好多好多不同口味的压缩饼干,看来这一次我是准备充分了。

    就这样,我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坐在客厅里看书,书里讲的是这里一个古老文明——象雄帝国,上面有很多图片,都是像熊文字。我惊讶的发现这和我之前梦里出现在那些彩旗上的文字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我梦到的是这个地方?

    这象雄帝国可谓是曾经中亚地区最强大的帝国,之后被吐蕃推翻,他们的苯教也沦为异教,还好在羌藏地区又完好的历史文明延续至今。现在苯教的活佛都已经传到了第三十八代了,而且在海外也有苯教的寺院,看来老天也不希望人类文明中的任何一段失传,更何况这象雄文明还在历史上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晚上八点多,我看书看得正起劲,夏颖的手机响了。我接过电话还没说话,对方就开口了:“晚上10点,到酒店楼下,会有一两黑色轿车在那里等着,你们上车不要声张。”说完这些话就挂断了,声音并不是张一默这一点让我安心多了,因为我觉得我的智商并不支持在我和张一默斗智斗勇之后还能存活。

    两个小时,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既然知道我们的位置,那么这部电话绝对被跟踪了,既然电话都能被跟踪,我不确定此刻这房间周围是不是有坏人在偷听或者监视。我麻溜的将两颗有白石头的收拾放进了内衣里,暗暗的拨通了我从mama那里带回来的那只手机。这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并且只要接通之后挂断,它的使命就开始了,只是不知道这手机会带来怎么样的效果。

    晚上十点,我们两个下楼上了黑色的车,临走前,我在前台打了个电话。

    黑车上除了司机,就剩我们两个。一路无话,过了一个来小时,我们到了一处住宅内,进去里面,熟悉的人出现在我眼前。

    “肖雨,你叫我跑这么原来,就是为了拿我的石头?”我笑呵呵的说,谁知后面一个男的一脚踹在我小腿窝,我脚没站稳,单膝跪地。

    肖雨没说话,他背后的房间里走出来的莫老大,和一个小麦色黑卷发的姑娘,脸上两晕标志性的高原红以及身上民族气息浓厚的首饰和打扮,她应该是为藏族姑娘。她跟在莫老大身旁看着我,两只眼睛清澈得像一池湖水,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

    “美人!真是美人!”我忽略周围的状况直感叹,背后踢我的那个人又来给了我脑袋一巴掌。

    莫老大哈哈大笑的带着那姑娘走到我跟前,热情的给我介绍:“小丫头,这位是本玛大小姐,她是来帮助我取出石头里的秘密的。”莫老大又转头对那位本玛说:“本玛大小姐,这就是刚才在下说的那个人,还请您施展神通。”

    本玛听了莫老大的介绍,礼貌的微笑点头,我不知道她是否有会错意,但应该确定的是她可能也懂得入侵共鸣线之类的技能,可惜我又不会这些,不能主动和她传画外音,只得等她有所行动。

    我跪在地上,本玛过来对着我盘腿而坐,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脸上带着如雪水一样纯洁的笑容,我被她这张模样吸引得不想移开视线,却无奈被人用枪指着后脑,瞬间就觉得好烦,回头望着那人怒瞪一眼。谁知那人被我瞪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直流鼻血,旁边人见状直后退,莫老大在一旁大喝道:“你可别给我耍花样!”或者将我同行人拉倒他跟前用枪比这大肚子的脑袋,“如果您想要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你就安安静静的将石头打开,不然我叫你们统统踏不出这扇门!”说罢,两个人前去把手在大门跟前,搞得我好像会马上冲出去一样。

    我无心理会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本玛的脸上,接着我眼前一片模糊,似乎进入了环境。

    “你叫什么名字呀?”本玛坐在草地上和我背靠背,我们望着天空中时不时飘过的朵朵白云,吹着夏风,感受着整个草原的宁静。

    “我叫神尼尼。”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其实我知道这是她给我造的假象,因为这场景我实在太熟悉,只是当时坐在这草原上的我还小,而坐在我背后的,是大圣。

    “尼尼,告诉我,这石头里有什么?”她说话间已经和我对面坐着,伸出手来给我看两块小白石头。

    “你希望是什么?”我反问她。听到我的问话,她不惊反笑,轻轻用手抚摸着石头。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要的,事实上我哥哥有一颗一样的石头,我看到它们就想起了我哥哥。”本玛一边用别叫的普通话跟我说话,一边温柔的看着石头,满带笑意的脸颊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两滴泪珠。“我很想念他,我的哥哥。”

    我本来就觉得她美,这样美的人却在哭,我心里那股莫名的保护欲又上来了,上一次因为这种莫名的保护欲而招来了一个大肚子的夏颖,现在我会把她招来吗?如果真能这样,我到心甘情愿,与美人同行那真叫赏心悦目。

    我想伸手替她擦眼泪,可我又不喜欢碰到别人的体液,所以也只是想了想,并没有伸手。

    “我哥哥在阿里地区工作,虽然我们相隔并不是太远,但是他已经出去三年没回过家了,我非常想念他,但是他那里不允许探望。”本玛小声的讲述着,将石头放在我的手心,站起身来望向远处的雪山。“就是那里,我哥哥就在那山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皑皑雪山在阳光下巍峨高大,我明白她想要的了,那么我能给她想要的,她能给我什么?

    “尼尼,去找我哥哥吧,他也有和你一样的石头,哥哥一心想要解开那神秘石头的秘密,相信他能帮到你。”本玛拉着我的手,伸手去下镶着绿宝石的耳环给我,“你带上这个,让它带去我对哥哥的思念。”她说这话,激动的哭着。我收好石头和耳环。

    终于,这里的太阳要落山了,她的环境也快要结束了,我看着黑夜里远处的雪山,问她:“本玛,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想要帮哥哥,帮他解开那石头的秘密,我相信将你送到他那里,一定可以帮到他。”

    最后那段话我勉强听见了,因为声音越来越小,而我也逐渐醒来。四周围的人愣生生的看着我,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结果,莫老大迎上来扶起本玛。“大小姐,怎么样了?”

    “石头里面藏着一个宝藏的秘密,要打开石头你们就要去阿里地区,去那万山之祖、万水之源的地方,寻找一块天石,只有天石才能将石头打开。”本玛自信满满的对莫老大说,周围的人用佩服的眼光看着本玛,然后用“这下看你怎么死”的眼神又看了看我。

    “现在就出发,去阿里地区!”

    莫老大请回了本玛之后,便带上所有人往阿里地区出发了。从这里到阿里地区,最快也要将近一天的时间,我和大肚婆被分开带走,我这车上坐的是肖雨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肖雨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另外一个人坐在后面打瞌睡。

    “你们打电话给夏颖让她引我来这里的?”我质问肖雨。

    “算是。”他简单回答,之后就不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车已经开上了318国道,四周围安静得只有车的声音。“小加尔,之后这一路你肯定会吃苦,要不你先休息会吧。”肖雨眼睛看着前车,尽量把车开稳当。我望着窗外朗朗星空,回想起了去年春节那次和他吵架的情景,那时候他还没有卷进这趟浑水里,那时候大家都还平安。

    我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安静的睡觉。睡了有五个来小时,天已经亮了,我看了看车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又开了约一个多小时后,车也停了,大部队人要吃饭,我看他们的随身行李也没有专业的登山工具,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场景,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无论如何我死不了。

    车停在也,车上的人都下车吃东西,我并不想下车,所以肖雨去给我买了些吃的过来。

    他开门上车,顺手给了我一袋牛rou和一大瓶水,他自己也啃着牛rou,一边啃一边说:“这地方冷,你穿的棉衣抵不了寒,一会我去给你整件厚衣服。”我吃着东西不说话,只觉得这牛rou太硬了,嚼也嚼不动。

    “你吃不完的戴在身上,这东西风干了能放,你吃不惯压缩饼干,这个比压缩饼干好吃。”他喝了口水继续交代,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车队再次出发,晚上遇到封路,无奈所有的车队全部返回仲巴县,大家找了房间住下来,看来这第一天出门在外,还不至于风餐露宿。

    大肚婆自从上了他们的车后就没有再和我有说话的机会,晚上她又被安排到别滴地方单独睡,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拿大肚婆威胁我,如果我敢耍花样,他们就拿大肚婆开刀。

    晚上我一个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回想着这些年自己的人生。平日里提心吊胆的事情一旦发生了,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反而觉得清闲,所以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回想小时候在佛罗伦萨,上学听不懂别的孩子说什么,慢慢明白了却始终交不到朋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给加尔说我过的很开心,其实并不是那样的。我过的并不开心,我想家,想爸爸mama,想加尔,因为过度的思念,抗拒现实中的事情,让我的梦里逐渐出现了一只恐怖的怪物,最后它变成梦魇纠缠着我,让我夜不能寐。日渐消瘦的我害怕进入梦乡,直到有一天,我在半夜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幻影坐在我床边,摸着我的额头轻轻的拍打着,他一边拍着我的额头,一边哼着一支神奇的小曲,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就睡着了。那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之后的一段时间,那幻影每夜都来哄我睡觉,有一次我怕他会走,一直拉着他的手,就这样我一直拉到了天亮,当阳光洒进房间的那一刻,我看到眼前坐着的居然是齐天大圣!你根本不懂那种视觉冲击对一个小孩来说,内心是多么的震撼!我就那样呆呆的傻眼了,望着眼前的大圣半天说不出话,内心又激动,眼泪是止不住往外流。

    我的回忆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敲了两声后,门开了,我闭上眼睛假装熟睡,床边肖雨的声音响起:“小加尔,衣服我给你拿过来了,你明天穿这个不冷。”他说完这些话就回去了。等门关好,我坐起身拿过那件镶了羊皮的棉衣搭在被子上,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所有人吃完饭又开始上路,前路已经通了,我们沿着219国道一路开到了阿里地区。本玛临走前给莫老大说,天石在神山下的考古队那里可以找到,所以莫老大找了当地人当向导,大家乔装打扮后跟着本玛给莫老大的地址一路往雪山走去。

    大肚婆一路安静无话,跟大家一起走在前往雪山的路上。此刻的高原万里晴空,我们骑在马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冈底斯山脉的冈仁波齐。下马后向导带我们沿着碎石路往前走。

    “这是冈底斯山脉的主峰,神山冈仁波齐,海拔六千多米,你们要找的那个团队只要一直沿着主路走就能看到”向导不再继续往前,我们只得徒步前进。

    顺着碎石路走了又半个钟头,我们看到一大片帐篷,帐篷上都用白漆写着507的字样,看来我们已经到了。

    我么一大堆人走向帐篷,半路被十几名边防战士拦住,其中一个战士礼貌地站出来对我们说:“这里不是景点,你们要登山请沿主路上山。”

    “哦,好的好的。”莫老大往帐篷方向望了望,转头客气的回答道:“我们还以为这里有住宿的呢,不好意思。”说完转身带着其他人顺着主路往山上走去。

    “老大,咱..”一个扛着黑色登山包的男人凑到莫老大跟前,话还没说完就被莫老大打断了。“闭嘴!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里属于祖国的边防地界,一不小心将问题提升了高度对谁都不好,所以莫老大选择从长计议。往山上走了不远,便是座非常小的寺庙,这寺庙背静,我们一群十几个人都进了这寺院,瞬间觉得有点人满为患,我只当是藏教的寺庙,可再仔细看墙上,本来应该是卐却翻了个面成了卍!他们的院中寥寥几人都各自念经,我快步上前作揖,其中一个老者微笑着跟我还礼,我细细打量这个老者,发现他脖子后面有一块皮肤。像是没有受过紫外线的蹂躏,白白的露在外面。

    这个寺院倒是有点意思。可其他人没发现什么异样,他们不会藏语,只得马上请人去附近找寻人家前来当翻译。

    十几个人坐在寺庙小院子里打瞌睡,等了好一会,终于等到领了个翻译回来。这翻译个高头发长,是个体格健硕的好男儿!

    “扎西德勒。”翻译家门见到坐在院落里的十几个人,热情的打招呼。

    “扎西德勒树。”莫老大起身热情回答,剩下的人纷纷起身。我站在旁边笑而不语,心中暗骂道:

    怎么哪里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