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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其智若妖!(二合一)

    “噗嗤”

    歌停人悦,梅映雪忍不住笑出了声。

    霎时间,郝建只觉得冰雪初融,美不胜收,再配上梅映雪这梨花带雨的模样,郝建一下子就看得呆住了......

    梅映雪的情绪慢慢的恢复了稳定,再加上郝建的呆傻般的注视,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半响,梅映雪打破了沉默:“你...你这曲子倒是新奇有趣,只是填词有些......”

    郝建回过神哈哈一乐,无耻的说道:“这是我家乡的儿歌,哄孩子的,上不得台面,哪里需要认真填词。”

    “我看不是没有人认真填词,而是歌曲里所说的‘贱人’随意篡改。”梅映雪冰雪聪明,根本不信郝建所说的话。

    而且这首贱人版《蓝精灵》的第五句里,居然出现“郝建”这一人名,也让梅映雪大为肯定是郝建为了哄自己开心,即兴所改,想到这,这梅映雪心里竟又泛起了一丝甜蜜。

    “咳...咳....那个....那个。”郝建被戳穿,显得有些尴尬:“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哭了,那这首儿歌也算功德圆满,管他是什么词对不对?”

    郝建说完,梅映雪的小脸又是一红,郝建的话让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失态,连梅映雪自己也想不明白,平日里淡然的心态为何会在今天失控,竟不顾形象的大哭,真是奇怪。

    两人各有心思,房间里又一下陷入了沉默。

    “那个.....天也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郝建三十六计走为上,心说再呆一会指不定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告退一声就准备离开。

    “你闯三关应该是有事相求吧,难道真就这么走了?”梅映雪一句话就让郝建又站住了。

    郝建回过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若你真为我而来,岂会说那般严厉的话!梅映雪心里嘀咕道。

    梅映雪也不作过多的解释,而是缓缓说道:“你刚才唱的曲子虽说简单,但音律奇特,非常规之乐,映雪胜之不难,却输在了创新,所以你我之间虽然....,但我姑且算你走过了‘财路’,既如此,我自当履行承诺,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我都不会推辞。”

    郝建听了梅映雪的话,顿时觉得鼻子泛酸,老泪纵横:真不容易啊,又是烧脑对对联,又是唱歌哄‘孩子’,如今可算是通关了!

    郝建跟身进步走到她面前,脸慢慢的向梅映雪靠近,最后脸贴的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郝建就这么两眼放光的看着梅映雪。

    梅映雪一下子就慌了,似小鹿乱撞般不安:他这是要干什么?我要不要反抗?为什么我不想反抗?!

    就在梅映雪胡思乱想,觉得自己的防线快要失守的时候,郝建忽然问道:

    “‘梅大家’,你想不想开场演唱会!?”

    ......

    第二天,冀州城内,一则爆炸性的信息散播开来。

    “哎哎哎,你听说了没,‘梅大家’要公开演奏了,而且是免费!”

    “哪个‘梅大家’?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真是孤陋寡闻,当然是‘环采阁’里的‘梅大家’了,据说过两天要在苏家新开的赌庄里进行一次公开演奏,还是免费的,而且是整整演奏一个时辰,真是天大的好事!”

    “我也听说了,据传言这‘梅大家’可是‘环采阁’的头牌,每月只演奏一次,一次三曲,从未超过半个时辰,这次竟然破天荒的要一个时辰之久,真不知道这苏家得花多少钱呢!”

    “什么花钱,你没听说昨日有人在‘环采阁’闯过三关了么,连那‘择偶绝对’也给对上了,不用说,肯定是苏家人了,否则这‘梅大家’怎么会破例?”

    “说的也是,不过不管怎么说,最主要的是我们有耳福了,一定要去看看。?”

    “就是,就是”

    ......

    入夜,天已经黑了,此时在烈府的大堂内坐着烈天齐三父子,烈天齐在主位上喝茶,边喝还边不时的看看烈如龙,似是等待着什么。

    而烈如龙的手中还拿着一叠卡片一样的东西在翻看,表情看不出喜悦。

    至于烈如虎则是在一旁兴奋的向烈如龙说道:“大哥,怎么样,这玩意儿是不是很新奇,你可别小看这几十张纸片,那造价可不低呢,张张都是用上好的桑皮纸制作的,上面的图案、字符也是出自大家之手,每一副皆是精品!”

    古时的桑皮纸纸张按质量分为四等,一、二等厚而洁白为高档书画用纸,三、四等薄而软,除了作普通用纸外,制伞、糊篓、做炮引、包中药、制扇子等等也有广泛应用。

    上等的桑皮纸不仅外观精美,手感也特别滑,而这扑克牌,每一张都是选用最上等的桑皮纸来制作,说它是奢侈品也不为过。

    烈如虎越说越兴奋:“而且大哥你知道吗,自从‘扑克牌’出现后,咱们‘长乐坊’的利润居然增加了整整三倍,还开了几个分庄,那生意真是火的不得了!哦,对了!最近我们还新开了一种叫‘大佬2’的玩法,虽说只是四人玩法,但受欢迎的程度一点不弱于‘梭哈’,正好你也会来,明天我就带你去看看!”

    烈如虎眉飞色舞的向烈如龙描绘着烈家“长乐坊”的近况。

    但烈如龙的情绪却好像不怎么高,甚至说没有,只是不停地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这些“扑克牌”,没人看的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最后,烈如龙把“扑克牌”放到桌子上,闭目养神,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似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半响,等烈如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奈,并微微的叹了一口。

    这时候,烈如虎奇怪的问道:“大哥,你怎么叹气了,难道你觉得这‘扑克牌’不好吗?”

    烈如龙缓缓摇头,说道:“好,很好,非常好......”

    烈如龙的话让烈如虎顿时乐开了花,刚要答话,但烈如龙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所有的言语又咽了回去:

    “好的像见血封喉的毒药!”

    烈如龙语出惊人,一下子让房间陷入了安静。连烈天齐也停下了手里喝茶的动作,眼中精光一闪。

    不多时,烈如虎率先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弟不懂。”

    烈如龙没有答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烈天齐,眼中充满了询问之意。

    烈天齐缓缓的说道:“我的确知道此事,也是我同意让如虎在‘长乐坊’实施的。”

    得到烈天齐的答复后,烈如龙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父亲大人,您这次......有些大意了。”

    本来烈如龙想说烈天齐有些莽撞,但又觉得对自己的父亲如此说话十分不妥,所以只能以“大意”言之。

    烈如龙的话让烈天齐眉头一皱:“你觉得这‘扑克牌’有问题?”

    烈如龙点点头,回答道:“疑点有三,其一突兀,这‘扑克牌’出现的太过于突然,但其完善合理的程度,却胜‘叶子戏’十倍,且不说玩法上的创新,单是发明这东西所需要的精力和智力,就不可想象,如果不是苏家善于隐藏,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苏家里,有大才!而我,更倾向于后者!”

    烈如龙的话让烈天齐与烈如虎两人陷入了思考。

    烈如龙眼神里闪烁着智慧:“如玉冰雪聪明,又是苏家亲信之人,若说苏家能一直瞒过她到此时才露出马脚,我是不信的。所以,定是苏家是出了能人之辈。有道是窥一斑而见全豹,如此能人,岂会不知怀璧其罪之理?由此可见,我们得到这东西,实在是太容易了。此疑点二。”

    “至于最后一点......我则是觉得这‘扑克牌’,它不完整!”烈如龙话锋一顿,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可能!”烈如虎率先反驳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这‘扑克牌’我也是研究过的,共四色,每一色由A至K,其实是数字一到十三,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二张,怎么会不完整?”

    烈如龙听后微微一笑:“那你可曾把这五十二张‘扑克牌’里的点数全部加起来过?”

    “点数?”烈如虎疑惑不解的问道,旁边的烈天齐也是一愣。

    随后两人开始陷入沉默,这时候,烈如龙摇头说道:“不用算了,是三百六十四!”

    随后,烈如龙又说道:“是不是觉得这个数字很巧,与一年里的天数竟是如此相近!只有一天之差,即便是闰年,那也不过是两天,所以,我推断,这所谓的‘扑克牌’它并完整,可能缺一张,甚至是两张!”

    烈如虎与烈天齐面面相觑,显然对于烈如龙的话十分的震惊。

    过了半响,烈天齐才缓缓问道:“即便是缺了两张,就真有那么重要么?如今‘长乐坊’里,‘梭哈’与‘大佬2’两种玩法十分的受欢迎,也没有人发现有何漏洞或不足之处,既如此,那缺了又有何妨?”

    烈如龙微微摇头:“道家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些时候,就是缺一而不可,这‘扑克牌’我虽然不知道其完整状态的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想来至少每多一张就有可能多一种玩法,更有甚者,即便是没有那所谓的两张,这玩法也不可能仅仅只有两种。”

    “不可能!”烈如龙刚刚说完,烈如虎就立刻反驳道:“大哥你是没有接触过这‘扑克牌’,更不清楚这两种玩法的规则,这‘梭哈’与‘大佬2’简直就像是为赌专门设计的一样,大哥说苏家有能人存在我同意,他能创出如此赌乐我也服,但我不觉得这赌乐的玩法会像大哥说的那么多,这样的才智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烈如龙微微一笑,轻声回答:“有些东西匪夷所思却不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这‘扑克牌’出现之前,你会想到他是由一个人独自创立的吗?况且......”

    况且有些人的智谋与本领本就是天方夜谭般令人绝望!烈如龙心里感叹道,并且脑海中闪过一张潇洒风流的面孔。

    “这.....”烈如虎哑口无言,细想之下,又觉得烈如龙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连“扑克牌”这种奇物都想的出来,你又凭什么断定他想不出更多的玩法呢?

    这时候,烈天齐说话了:“龙儿,若真如你所说,苏家暴露这‘扑克牌’是故意的,只是一个诱饵,那苏家的目的何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图谋才能让苏家把如此珍惜之物冒险想让?即便是减少了玩法,我也不觉得他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

    “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有些时候,越是示之以弱,反而越能表明对方的图谋非同小可,况且商场如战场,苏家敢冒如此风险,所图者肯定不小,如龙思来想去,也只有这冀州赌行的领头位置了。”烈如龙缓缓说道。

    烈天齐听了烈如龙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相信的说道:“他苏家竟有如此野心?!”

    烈如龙认真地点点头,回答道:“我虽然不像小弟那样经营赌庄多年,但也知道‘赌徒认熟,新地不入’的道理,一个新的赌庄,若没有时间与人脉的积累,想要盈利,谈何容易。苏家鲜有接触此道,若一开始就盲目建立赌庄,并在里面推出“扑克牌”,只不过是在前期吸引一些好奇者罢了,若我们仿而效之,那苏家不仅不能让烈家在冀州赌行的地位受到丝毫动摇,反而还会送我们更上一层楼。”

    “即便那苏家能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与我们烈家旗鼓相当而已,既然这个人花了大心思想出‘扑克牌’这种奇物,就不可能接受平手这个局面,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接受。”

    “但如果大胆的以此为诱饵,由我们烈家赌坊开‘扑克牌’的先河,那结果就大不一样,因为烈家经营赌行数十年,不仅深知其中的运作与门道,更懂得如何抓住赌徒们的心里,由我们来做这个先行者,‘扑克牌’必能在冀州城里燃起燎原之势。”

    “所以苏家用‘扑克牌’诱之以利,却‘孙膑减灶’藏其关键,等到如今‘扑克牌’人尽皆玩,再选一绝佳时机将完整的‘扑克牌’和全部玩法公之于众,那些被吊起胃口的赌徒焉能不对苏家赌坊趋之若鹜?如此,烈家在冀州赌行,再难是零头地位,更有甚者,被苏家取而代之也并非不能!此计,毒也,秒也!”

    烈如龙把整个事情慢慢的抽丝剥茧,并且只凭烈天齐与烈如虎的讲述和几个疑点,就洞悉了郝建的全部计划,这份智慧,当真难得!

    如今烈如龙归来,这冀州城怕是不太平了。

    “看来.....那个‘梅大家’的公开演奏,就是公布这完整‘扑克牌’的绝佳时机了?”烈天齐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

    烈如龙缓缓说道“想要这完整的‘扑克牌’一经公布,便人尽皆知,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个可以吸引众人前来的场合,而且是要异常火爆的场合,而如今冀州城里,传的最热闹的一件事,无非就是‘梅大家’的公开演奏了吧。”

    “苏家真是太卑鄙了!”烈如虎突然骂道:“利用我们给他们宣传‘扑克牌’,如今还要用我们烈家的名人给他造势?”

    烈如龙摇摇头说道:“自古成王败寇,何来卑鄙之说?况且苏家并没有逼我们做任何事,不过是我们贪婪罢了。那苏家能人以商人重利本性谋之,以‘扑克牌’珍贵诱之,以“孙膑减灶”惑之,如此虚实结合之计,真乃奇才!即便是我,若不是如今形势明朗,我又旁观者清,也万不敢断言可以在最开始就能看破。”

    “那现在就真的没有办法再挽回了吗?”烈天齐仍旧心存幻想,忍不住问道。

    “其势已起,其势已成,挽回......难矣、晚矣!”烈如龙叹息道。

    烈如龙的回答让烈天齐陷入了绝望,懊悔的说道:“悔不该当初冒进贪利,如今,想我烈天齐执掌烈家二十载,如今竟两次折戟于一家丁之手,实在贻笑大方啊!”

    烈如虎满脸的不甘的对着烈如龙说道:“大哥,其实不怪父亲大人,都是我利欲熏心的过错,若不是当日我偏要劝说父亲在‘长乐坊’里实施‘扑克牌’,咱们也不会输的这么彻底。”

    烈如龙听了烈如虎的话,忽然欣慰一笑:“你能有如此觉悟,那这一仗便败的不算太亏,以后一定要以此为戒,三日省身!”

    随后,烈如龙又转过头对烈天齐说道:“父亲大人也不要妄自菲薄,虽说烈家独霸冀州赌行数十载,如今竟要被苏家后来居上,确实恼火,但有时候,危险机遇是并存的!”

    烈如龙的话让烈天齐的眼睛忽然一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对策?”

    烈如龙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结拜的牙齿:“父亲大人,您还记得‘孔融让梨’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