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天，除了早上讨要压岁钱那一会，连孩子们基本上都不出屋门。 素绢夫妻二人窝在房间里，一个摘抄古籍，一个研究那天晚上整理出来的功夫，由于于向北有练硬气功的经历，他强烈要求自己先练，趟趟道。其实于向北有点多虑了，从道家经典得到的守身炼形之法，归根结底还是道家功法，中正平和的特质不会改变，顶多没用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效果，不过自己男人的这片心意，素绢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说功夫心法不可考的问题，素绢自己都穿越重生了，还有什么玄幻的事情不能发生，她不介意去尝试。 整整一天的时间，夫妻二人各忙各的，除了解决生理需求间或去外面扫雪，话都没说上几句。吃过晚饭后，雪终于停了，油灯也该点上了。室内灰暗的环境并不适合抄写，素绢有点百无聊赖。 “练了一天了你不无聊吗？”素绢能理解男人对力量的追求，但是已经一天了，于向北一直在屋里面练静功，还真呆得住。 “那你抄了一天书了，无聊吗？”怎么不无聊啊，可是想到能成为内家功夫高手，压制住媳妇儿，他的动力特别足。 “我那是一边思考、一边抄，不过坐了一天了，身体都僵了。” “想出去活动活动吗？” “过年了，怎么也要拜祭我爹娘一下，现在离得远去不了，我想在外面给他们烧两件衣服。”由于自身的经历，素绢虽然不推崇鬼神之说，但是对逝去的人都保持着一份敬意，尤其是原身的爹娘，不管科学不科学，她都打算把二老留下的东西慢慢烧给他们。 “再等一会，我陪你出去。”以为自家媳妇儿想爹娘了，于向北满含柔情的说道。 “好。” 又等了一会，感觉外面不会有人了，二人拿上衣服、祭品、火柴，还有一把扫帚出门了。来到外面空旷无人的地方，把地上的雪扫了一块露出地表，然后画了一个没有闭合的圆，缺口正冲向二老葬身的方位，把衣服在圈子里面点着，摆上祭品。夫妻二人没有说话，注视着燃烧的衣服，直至化成一堆灰。没有了那摇曳的火光，冰天雪地的寒意立刻浸人心肺。 “回去吧，我想岳父岳母不希望你难过的。” “我知道。” 于向北把祭品收拾好，把扫开的雪又盖上毁尸灭迹，这才准备往回走，一边往回走，还不忘把二人留下的脚印用雪盖上，这谨慎的程度，也是没的说了。 至于素绢，当然非常满意，明知道这时候不允许祭拜先人，于向北还陪着她做，并且负责一切善后事宜，必须大大的奖励啊。 或许是一起干过坏事之后，两人的关系会更加亲密，接下来几天，二人的亲密程度是直线上升啊，表现为二人日常生活中有了默契了，少了刻意的讨好与试探，夫妻生活更加和谐。当一切都渐入佳境的时候，于向北离开的日子到了。 晚上缠绵过后，素绢抱着于向北，阻止了他打水清洗的动作。 “舍不得我了。”于向北调笑道，用手轻轻的安抚媳妇儿汗湿的背。 “是啊，刚刚习惯了你，就要离开了。”素绢有点惆怅的说道。 “我过去以后尽快的办理随军手续，用不了几个月我们就能团聚了。”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个男人愿意放弃。 “要是我怀孕的怎么办？”素绢突然想起来这几天可是自己的危险期，如果怀孕了她可不想冒险坐车出远门。 “不会这么巧吧。”于向北拒绝去想这个可能，开荤的男人忍几个月已经是极限了，让他忍一年多，这不是太残忍了嘛。 “要是就这么巧啊。”素绢打破他的侥幸，毕竟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想到属于自己的孩子，身边的这个男人似乎也没那么重要的，分别之前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 “那······”于向北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的，一会想要孩子的念头占上风，一会想抱老婆的念头占上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现在我要抱媳妇儿。”这就是于向北想出的办法，先顾眼下就好，说完又翻身覆上了素绢，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才放开她。 于向北走的时候，天还有点黑，素绢挣扎着爬起来给他做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饭，吃完饭后，和爹娘告别了一声，拎起昨天整理好的行李就走了。 “不要把你的吃的再给别人了。”素绢在后面喊了一句，当初于向北在火车上的事早就向她抖搂干净了。 “回去吧，不用担心。”于向北又走了回来，坚定不容置疑的说道：“我们过几个月就能再见，最晚一年多，我保证。回屋去再睡会吧，你进去了我再走。” “好，”素绢有点哽咽了，这个相处时间不长的男人，强硬的在她心上刻画下属于他的痕迹，没有拒绝于向北的提议，不忍看到离别的场面。 进屋之后，听到外面的那人走了，又忍不住出来望了望，直到于向北的背影消失不见。 “回去吧，”于母说道，同为女人，她理解儿媳妇的感受。 “我知道了，娘，您也回去休息一会吧，天还早着呢。”人都离开了，素绢不愿意让自己肆意的情感让别人看到，她不需要安慰，只需要时间。 “哎”于母转身离开，一声长叹包涵了说不出的意味。 素绢回屋后，看着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变得空荡荡的屋子，满怀寂寥，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她选择了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平时起的最早的人竟然这个时候才起来。”李小兰早就看不过这个妯娌了，因为她一天吃三顿饭，而他们只吃两顿，现在那个吓人的于向北走了，不趁机讽刺她更待何时。 “偶尔睡个懒觉少吃一顿饭也不错，清肠。”素绢如何不明白李小兰的意思，继续刺激她。 “男人在家的时候，每天起的早早的，男人走了之后这不是原形毕露了嘛。”李小兰讽刺素绢在男人面前装样子。 “嗯，比不上弟妹你嫁进来的时间长了，在五弟面前都不用装了。”你什么底儿，谁不知道，想暴露还没得暴露的呢。 “你说我老。”李小兰这几天非常敏感，她的皮肤眼见的变黄、变粗糙了。 “你是比我大几岁。”素绢避重就轻。 李小兰现在可听不得这话，急急忙忙的回屋照镜子去了。 赵小翠在旁边看的直乐呵，没想到李小兰还有这一面，“你说五嫂的皮肤这几天变化怎么这么大？” “嗯，不知道，心情不好吧。”素绢胡说八道，难道说我给她下药了。 “或许是，不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脸上长疙瘩。”赵小翠觉得自家四嫂说的很有道理，李小兰估计是被四哥吓得，心里有火发不出来，才让脸色变化这么大，没看四哥一走那人又开始蹦跶了。 素绢啼笑皆非，不过经过这么一出，因离别而低沉的情绪变好了，她决定以后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再找李小兰吵几句。 “四嫂，学校要开学了，你去扫盲班吗？”赵小翠问道，至于李小兰，现在她哪有心思搭理她啊。 “去，我还打算多和他们走动走动呢，反正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地里也没什么活，还能趁机多学一些。”素绢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我就不行了，我家小宝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赵小翠哀怨的说道，不过马上又生龙活虎了，“不过向红可答应我了，他一定会好好学的，为了不吃红薯，为了我们一家的好日子。” “呵呵”，素绢叫到，打趣道：“那你一定要好好监督他。” “那当然，他可是我家小宝以后的榜样，他如果不好好学，我就告诉小宝，你爹当初不好好学习，如今只能在家里啃红薯，你可不能学你爹。”赵小翠认真的说道。 看着自家弟妹那一本正经的蠢萌模样，和赵小翠背后咬牙切齿的于向红，素绢乐不可支，表示要坐看这夫妻二人干仗啊！ “小翠啊，你怎么会认为我会不好好学习吗？”于向红痛心疾首的问道。 “如果，我不是说如果嘛！”赵小翠分辨道。 “如果也不行，我在于小宝的心目中要永远是高大伟岸的，你可不能趁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么教他，不然我和你没完，还有，即便是为了不吃红薯，我也会好好学的，你这是怀疑我······” “上个扫盲班就不用吃红薯了，天上能掉这好事，白日做梦也得靠谱的。”夫妻二人正在耍花腔，李小兰的冷嘲热讽又来了。 “关你什么事，还是好好关心你那张脸吧。”赵小翠吼道。 虽然喝退了扫兴的人，不过素绢三人也没有了兴致再聊，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