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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将计就计

    “咚!咚!咚...”

    下邳城外战鼓震天,四更天吕布就下令埋锅造饭。

    太阳刚刚在地坪线上时,吕布两千军队就列在下邳城外,鼓声连天。

    车胄慌忙披甲上马,来到城楼上,只见吕布军早已列好战阵,只等厮杀。

    “押上来!”

    车胄一声令下,吕布妻子严琳、次妻曹灵、妾貂蝉三人的脑袋伸出箭垛。

    吕布骑在战马在阵前来会奔跑,鼓励士气,见箭垛处出现三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脑袋,阵前奔跑的马匹慢慢停了下来,这瞬间,吕布有飞奔上城,将家人楼在怀中的冲动,吕布突然觉得天地间除了这三颗脑袋,他的心中再无它物,只要家人在身边,去他娘的争霸天下。

    “将军...将军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严琳见吕布好好的站在城外,反复重复着用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因为欢喜满脸泪痕,吕布被擒之后,她时常在睡梦中梦见吕布被杀头的画面,多次从梦中醒来,泪水从未干过,这时终于亲眼见到吕布好好的活着,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作简单地期盼。

    吕布能看到严琳轻轻蠕动的嘴唇,看到她满脸泪痕,红肿的眼圈中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出现一丝神采。

    “将军,你不必在乎妾身,只管攻城,杀了这些贼人。”曹灵出生将门,性子比严琳和貂蝉刚烈许多,高声朝城外列阵地吕布说道。

    “将军,若有来生,妾身愿意与你再相伴。”貂蝉绝决地说完,就要纵身往楼下跳,被眼疾手快的守城士兵死死拽了回去。

    眼见自己三人被守城士兵抓为人质,城外地吕布军摆好阵势却受制,踌蹴不前。这时想要跳楼也跳不成了,严琳不想因为自己让吕布为难,失去夺城时机,高声呼道:

    “妾身愧对将军,害将军身陷下邳,妾身无颜再见将军。为了大计,将军只管挥军攻城杀了这些贼人,不必管妾身三人。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妾身死而无憾。”

    吕布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好想好想一直和她们说下去,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表现出一丝关怀,不然反而害了她们。

    吕布高举手中蛇矛,漠视家人:“车胄匹夫,还不打开城门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若敢反抗,待吾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吕布匹夫,汝兴不义之兵犯吾城池,欲图谋反耶?”车胄拔剑在手,大声谴责吕布。

    车胄拔出剑,剑尖直指严琳,威胁之味十足。看到对方主将拔剑直指妻子,惊起吕布就要长身站起,单边镫无法着力,这才作罢。

    吕布看着车胄持剑在手,心中恨意滔天。想要在这乱世保全家小,必须要有让别人不敢小觑的实力,让吕布争霸天下的雄心前所未有地坚定起来,没有实力谈何保护家人?

    “吾乃大汉左将军,定国以报效天子乃臣本分,今曹贼挟天子以伐忠臣,人神共愤。汝食君之禄,不思回报,反助纣为虐,实为不忠不义之徒,吾兴仁义之师讨伐叛逆何错有之?”

    “丞相乃大汉丞相,天子亲绶,汝犯上作乱,天子下诏讨伐,汝何时又是忠臣了?”

    “曹贼挟天子以伐忠臣,政令出于丞相府,不臣之心人尽皆知,汝身为汉臣,为何从贼,何不与我共伐逆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留得身前身后名。”

    “吕布!任你口舌如簧,胆敢越城池一步,吾必拿你家人祭旗。”车胄见在大义上占不了便宜,直接用吕布家人威胁。

    吕布直接无视车胄,他当然不是来攻城的,就是来露个脸,做出一副讨回家人的表象好留在淮水以东,给陈宫运送粮草争取时间,而且吕布根本就没有攻城器具,用竹竿绑地简易云梯倒是有几架,恐怕这云梯的长度都够不着陈楼,只给用来给车胄看地。

    吕布回头看来,因为刚刚吕布以忠臣的姿态给车胄扣上各种大逆不道,士兵们信以为真,都把自己当做正义地化身士气势如虹。

    一排排满是钉子,犹如刺猬的大盾举在手中:“杀!”

    在糜芳的带领下,士兵们整齐划一,杀伐之声直穿云霄。

    吕布派出士兵邀战,车胄只是紧守城池,不派一兵一卒出来厮杀。

    见吕布派声音洪亮的士兵在楼下骂战,车胄气得连连跳脚,从未见过有那个将军让士兵骂得如此难堪,有辱斯文的人,把车胄十八代祖宗,女性家眷一个个地问候。

    “吕布匹夫,汝再敢辱骂吾,休怪吾刀下不留情。”车胄忍无可忍,派人推上严琳三人就要杀了祭旗。

    吕布被车胄这招吓得不轻,慌忙让士兵停止喝骂。城上的车胄见吕布不但停止士兵叫骂,还勒令整个大阵徐徐后退,像是要撤兵回营的样子。

    车胄一手握剑,一手指着严琳三人大笑:“有此三人女子在,吾无忧也。”

    说完之后觉得手下将士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夷,慌忙补充道:“可保下邳不失。”

    就在吕布退去不久,一匹快马来到吊桥边:“报,丞相急报!速速放下吊桥。”

    一见曹cao派来使者,车胄慌忙放下吊桥,让使者通行,然后放下吊篮将使者拉上城来。接过使者递来的信件,车胄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只见曹cao让他用吕布的家眷交换彭城,责令在曹cao大军到来之时完成,如果吕布不同意交换,必须在两日之内把家眷送与吕布,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要让陈登看出是曹cao有意将家眷在他陈登到来前送给吕布的。

    “如果吕布家眷不在吾手,一旦吕布挥军攻城,如何退敌?”

    主薄刘文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来拱手说道:“车刺史多虑了。吕布孤军伐下邳就是为了家眷,丞相大军很快回援,吕布必定不会孤军抗击丞相;再者吕布刚夺彭城,屠灭无数世家子弟,面和心不合,后方动荡,得了家眷焉有不回师固防之理?”

    “刘主薄言之有礼。何人愿往说与吕布用彭城交换家眷一事?”

    听到车胄说完,手下众将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车胄一眼。大家都不是傻子,一旦吕布听说用女人来交换一座城池,吕布虽然残暴可不蠢,亏曹cao想得出来。恐怕不等说完就被暴怒地吕布咔嚓掉。

    见无人敢接下这差事,曹cao吩咐下来的事不能违背,车胄眼中凶光一闪:“那就抓阄决定。”

    车胄帐下一个倒霉幕僚哭丧着脸,正是被他抽中了:“请刺史照顾好我的家人。”

    说完之后下去准备一番,准备前往吕布大营。

    吕布刚撤军行了十七八里,只见前方逃来一百多士兵,郑开赫然被这群狼狈不堪的士兵保护在中间,还没走到大军跟前,郑开匍匐在地:“属下愚昧,被曹仁诡计夺了大营,属下寡不敌众,拼尽全力才杀出重围来。”

    听郑开说完,吕布顿时大怒,害怕曹仁偷营,吕布专门留把聚积起来的一千一百多以前就属吕布的士兵留在大营,而不是留下投降的曹兵守营就是怕曹仁里应外合。一千人防守尽是骑兵的曹仁,居然把大营都丢了。

    吕布黑着脸说道:“拉下去斩了。”

    “主公饶命啊...”郑开见吕布要斩他,再也保持不了以前地从容不迫。

    与吕布一起出战地糜芳慌忙跳下马背跪在地上求情:“主公息怒,胜负乃兵家常事,主公麾下缺乏人才,何不让郑军师戴罪立功?”

    在高超和肖熊一众保护下,张辽夫人和陈宫夫人来到吕布面前,矮身见礼之后一同求情。

    “本将军暂且记下你的脑袋,以后再有差池定斩不饶。你且说说是如何丢了营盘的?”

    原来曹仁派副将朱灵带着小股人马攻打大营,而后使用诈败之计把郑开诱骗出营,留在大营中保护家眷地行军司马肖熊见郑开中伏,恐难守住大营,便放火烧营,而后护卫着家眷前来寻找吕布大军,郑开死命杀出重围追上肖熊一行,两人汇集一起捡小路行来,曹仁见小道骑兵不便追击,率军回去救火去了。

    吕布这才发现高看了郑开,好不容易对他有所改观,委以他守卫大营,连一个浅显的诈败之计都看不破。

    “夺回营盘。”吕布下令大军前行,粮草全在大营中,想要在淮水东面拖住曹兵,必须要有粮草,不让士兵们吃饱他们会饿着肚子卖命吗?

    吕布引军回走,隔大营不到五里前方灰尘满天,一面写着“朱”字大旗,后面紧跟了五百骑兵,马蹄声轰隆隆地奔来。

    吕布骑马来到己方军队的最前方,丈八蛇矛高举:“接阵迎敌。”

    士兵们刚刚在下邳城外扬武耀威了一番,正是士气高涨之时,刀盾兵在前,长矛手在后,最后面的便是弓箭手。

    朱灵带着骑兵,远远地看到吕布战阵最前方是一排排钉了密密麻麻钉子的盾牌,吸了一口凉气,不敢下令冲阵,将旗摇摆,骑兵缓缓挺下。

    只见一员骑兵打马来到吕布阵前一箭之地,喝问道:“贼将吕布出来搭话。”

    吕布懒得对一个小兵说话,朱灵派一个小兵来自己阵前耀武扬威不就是想让自己士气跌落吗?吕布如果出来和一个小兵说话丢了份,不出来说话又会让己方士兵以为吕布在骑兵面前心虚。

    从背包里取出一根长矛,一磕马腹,乌骓马全力往前冲锋:“喝。”

    长矛借助马匹冲锋之力,化着流星朝小兵射去,小兵来不及躲避就被吕布相隔八十多步连人带马钉在了一起。

    “嗬。”

    吕布一击得手,己方士气更加高昂,全军将士呐喊助威。

    朱灵见吕布相距一箭之地投出长矛一击把己方士兵刺死,心中骇然,强行压住心中畏惧,分开骑兵从将旗下打马朝吕布军阵徐徐走来。

    有前车之鉴,朱灵相隔两箭位置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扬声喝道:“吾乃清河朱灵,久闻吕将军勇武,今日特邀斗将,敢否?”

    吕布看到朱灵小心翼翼非常害怕地样子,又口出狂言要和自己单挑,放眼整个大汉,何人敢像他这般狂傲?其他诸侯或许只听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勇猛,但是曹cao麾下将领是经过数番恶战,对自己的武力早就知根知底,吕布心知朱灵可不是狂傲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眼光卓越的名将,这样的人又怎么没有自知之明。

    事出反常必有妖,吕布心知有诈,曹仁手下可有三千虎豹骑,曹仁听说自己率大军回来夺营,为何只派五百人出来迎战,难道他想用骑兵守营?曹仁怎么可能是一个本末倒置的将领!

    “何人敢拿下贼将头颅夺得这头功?”

    吕布话音刚落,糜芳打马出来:“待末将去砍了他的狗头。”

    糜芳说完,提着大刀直接朝两箭外的朱灵杀去。两人武艺不相伯仲,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等糜芳和朱灵对上,吕布也不担心糜芳安危,死不死他懒得管,直接回到大阵中间:“传我将令,把盾牌埋在大阵后面,用泥盖住盾牌,只留钉子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