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武道总纲》（中）
至尊戒的神奇被传得神乎其神——破碎虚空，得享永生。但自从窝在风铭的神海里后，就如同大爷一样趴在那一动不动。 对于至尊戒，风铭视之如敝帚，嫌得如同一砣****一样，骂得至尊戒一无是处——罪魁祸首，废品，……，恨不得把至尊戒从神海里抠出来踩了稀巴烂。 但看到极限层次之后，再回想之前的经历，才觉得至尊戒还是蛮神奇的，就其为武者破入极限层次保驾护航，至尊戒那“破碎虚空”还真是煞有其事。因为“破碎虚空”对于一个极限武者而言，还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至于“得享永生”四个字是怎么一回事，风铭就不清楚了。 而风铭也从《武道总纲》中得出一个事实，那就是在风云大陆之外，应当还有另外的世界，而那些世界的武道文明昌盛得很，风云大陆拍马不及。那些世界里有着风云大陆的武者，无法想象的强者存在，风云大陆的武者在那些强者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外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我一定要去看看！” 风铭眼里充满了神往，同时又充满自信。 风铭再度如饥似渴扑在《武道总纲》的文字里面。 《武道总纲》在接下来的文字里详细地介绍了武道十境里，每一个境界的特征以及如何破境。这些知识和风云大陆的传承大同小异。 不同之处就在于，《武道总纲》强调武道十境的破境尽量不要借助丹药，以自身精纯的真元强行破境，只佐以一些修复身体的丹药即可。能利用自身的真元势如破竹地破入下一个境界的，就说明根基是牢固的，而一旦借助丹药就说明武者的根基出现了问题。虽然借助丹药破入了下一个境界，但要踏入很高的境界是不可能的。 但《武道总纲》也提到，借助丹药也不是不行，只要能抹除吞服丹药所产生的副作用，也不失为一条捷径。《武道总纲》并没有否定丹药的作用，反而对丹药的作用推崇备至，但其间反复强调要有能力去掉丹药的副作用的前提下，方可吞服丹药。但《武道总纲》中并没有对如何去除丹药的副作用提出解决办法。风铭猜测可能是在强者的眼里去除丹药的副作用，太小儿科，不值一提。 而风铭则对《武道总纲》中不借助丹药破境很感兴趣，这个理念和风云大陆的理念迥异。 风云大陆追求青少年时期的快速破境，并以此作为衡量武者天资和未来成就的标准，这一点也和《武道总纲》所倡导的稳扎稳打的理念背道而驰。 风云大陆在自有理念的指导下，大量借助丹药，在青少年时期飞速破境，境界以火箭般的速度蹿升。 如果风铭不是因为家族的变故，他的境界也会如火箭般蹿升。在丹药的催动下，以他的天资，保守估计，现在至少已是初期武皇。 但在《武道总纲》里，强调在没有解决丹药副作用的情况下，嗑药是大忌，是自毁前程的行为。而《武道总纲》的理念显然是正确的。《武道总纲》的作者的境界绝对高得吓人。从《武道总纲》的着眼点全是围绕武者的未来进行述说的就可以看出，《武道总纲》的言论高屋建瓴，鞭辟入里，字字珠玑。而风云大陆的武者着眼点仅是当下。两者高下立判。 从《武道总纲》中的记载中可以看出，武道之路极为漫长，武道十境仅是刚刚起步而已。武道十境后面还有众多境界，而武道十境则是众多境界的基石。所以，多处文字强调根基的牢固。 而盲目嗑药恰恰与其所强调的根基牢固背道而驰。风铭看到过借助丹药导致体内真元驳杂不纯，从而导致虚浮的武者，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啸月城杨家少主杨辉。杨辉年纪不大，境界却很高，然而战力却差得一塌糊涂。完全是大量嗑药导致的。 在《武道总纲》的作者眼里，天地元气驳杂不堪，而所谓的元石和垃圾差不多，所以，真元提纯必须要注重，否则，到了武境后期，将难有寸进。 《武道总纲》里提到的提纯真元的方法有多种。 最为常见的是，运转功法提纯真元。这种方法是水磨功夫，耗时良久，尤其是那些差的功法，如同蜗牛爬行，令人不堪忍受。哪怕是不世之材也要毁于其中。 武者的寿命看起来很长，实质上经不起耗。武者随随便便一个打坐，便会过去漫长的岁月。而破境也确实与武者体内气血有着莫大的关联，一旦年龄大，气血亏损，再想破境已然不可能。 《武道总纲》在强调功法重要的同时，最为推崇的真元提纯的方法是杀伐，尤其是生死一线之际的杀伐。这种方法不单能快速地提纯真元，而且能让体内真元达到高度凝炼。 《武道总纲》在述说这一点时，强调武道之路是杀伐之路。 “无上强者之路是杀伐之路，是洒满鲜血的路，是无尽尸骸筑就的路。这条路充满血腥与残酷；这条路没有对于错之分；这条路没有高尚与罪恶之分。武道之路是丛林法则最为赤裸裸的展示。” 《武道总纲》在谈到杀伐这一点时，特别强调不要因此背负罪恶感，并特意提出两种学说佐证在武道世界里，杀伐是必然的。 一是资源掠夺说，二是能量消耗说。 两种学说都是源自于武者修武需要大量的能量。特别是那些强者，他们所需的能量是海量的。 能量是有限的，是一种消耗性的资源，而天下武者何其繁多，予取予求，足以将一个世界的能量在不长的时间里完全消耗殆尽。在武道的世界里，能量体现为修武资源。因为有限，资源掠夺也就成为必然。 资源掠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体现出来。只要是围绕着资源运转的过程就存在掠夺，有很多方式表明上看起来很温和，实质上是血淋淋。 例如，宗门、商铺、拍卖行等等，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资源掠夺。 而杀伐则是所有方式中最为直接、血腥的一种方式。 就本质而言，每一块元石都染满了鲜血。 当风铭读到这些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叹息出声。这番言论与“酷刑老祖”的言论惊人般相似。风铭认为《武道总纲》应当出自“酷刑老祖”。他和“酷刑老祖”曾在“黄金古路”里有过一次理念上的冲撞，当时风铭曾幻想出一个平和的理想世界，遭到“酷刑老祖”的嗤笑。 风铭怀疑他们二十二个人踏出“黄金古路”后，没有被直接送进圣院，是“酷刑老祖”有意安排的。“酷刑老祖”的目的很明显，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风铭，真正的武道世界是什么样的。 风铭他们一路血腥走过，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实际上，对于血腥与残酷，风铭早就感受过了，云海域的几十亿人及其亲人的离去，以及他被全世界武者追杀，早就让他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冰冷了。 对于这样一个血腥而残酷的世界，他早已绝望，他希望能有一个梦幻的世界出现，属于他理想中的世界。 这两者既矛盾，又不矛盾。 矛盾的是，和谐与杀伐是有冲突的，而在资源掠夺的现实中，风铭的理想不过是梦幻罢了。 而不矛盾的是，二者之间的关系是破与立的关系。打破残酷的现实世界，建立自己的理想世界。这条路无比艰难，或许毕其一生也做不到，也或许他在中途就已然烟消云散。 但一个人总该有一个自己认为值得去做的理想，并为此努力过，奋斗过，这样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就这一点而言，风铭能坚守本心，并没有错，只不过，理想与现在有太多的冲突，让人很无奈！ 《武道总纲》对武道世界的本性剖析得很透彻，从根源上点透了武道世界的杀伐本性。从这一点来看，风铭的理想世界显得滑稽可笑，没有实现的半点可能。 实质上，对于世界的认知，风铭很肤浅，而构建这样一个理想世界更是一个无比遥远的梦，但风铭却把它留存在了心底。 在现实中，风铭已踏上了征战世界的杀伐之路。那“一人战万人的生死战”就是他征程的起点。 实质上，发出那个约战，能否活下来，他心里并没有底，但他不得不那样做。 惊涛骇浪已然向他扑来，并且一浪高过一浪，他要压迫自己，逼迫自己，否则，他会被吞噬的连渣都不会剩一点，他只有昂首挺胸去迎战，或许能搏出一条生路。 《武道总纲》的出现或许能让他那暗淡无光的前途显露一线曙光。 武道世界里，武者对于境界的突破是虔诚而痴迷的，武者每破一个大境界都是生命层次的脱变，是全方位的提升。武者为了破境不顾一切，极度疯狂。 这一切就是武道世界杀伐、混乱的根源之一。 《武道总纲》随即叙述了武道十境每破一个境界所产生的巨大变化。然而让风铭吃惊的是，《武道总纲》里叙述的破境所带来变化远远高于风云大陆的标准。按照《武道总纲》的标准，武者破入武神境并不是很艰难，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由此说明，《武道总纲》里叙述的标准，并不是风云大陆的标准，而是风云大陆之外的标准。在同境界的情况下，风云大陆的武者如同蝼蚁。就拿风铭而言，他相对于风云大陆的武者而言，是极限武者，但相对于风云大陆之外的同境界武者而言，只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员。 这一点让风铭震惊不已！《武道总纲》并没有说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差距，而风云大陆流传下来的典籍也从未提及过外面的世界，也未提及外面的武者。 给风铭的感觉就是，风云大陆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之中，外面的武者进不来，风云大陆的武者也出不去，这也导致风云大陆无比闭塞落后。 而风铭想到风云大陆连个武神都看不到，也就清楚了风云大陆的武者为什么走不出这个空间了。 一股莫大的悲哀涌上风铭的心头。风云大陆是一个和谐安宁的地方也还罢了，至少人们都能幸福地生活其间。偏偏风云大陆却是无比的血腥，所有的武者疯狂厮杀，所有人都活在惴惴不安，乃至无边的痛苦之中，这是何等悲哀之事！ 风铭很想问“酷刑老祖”一句为什么，可惜，他见不到“酷刑老祖”；风铭很想结束风云大陆的混乱，可惜！他是大陆公敌，自身难保；风铭很想告诉风云大陆的武者，混乱毫无意义，可惜，人微言轻，讲出去也会被当作胡说八道。 一个人所讲的话，效果如何，与说话的人的身份地位有莫大的关系，在武道的世界里，则体现实力。强者言出法随，弱者狗屁不是。风铭带着悲哀继续往下阅读。 武者之路与人斗的同时，还要与天斗，与地斗。天地之间自有其法则，天地法则如同枷锁，桎梏着武者的成长，越是高境界的武者，天地法则对他的桎梏越强。所以，武者之路是一条逆天之路…… 在《武道总纲》中详尽地叙述了天地为什么要桎梏武者的成长。 武者的成长过程是掠夺资源的过程和消耗能量的过程。这个过程表明上看起来是人与人之间的争夺过程，实质上是武者掠夺天地能量的过程。 然而天地能量并非无穷无尽，一旦被武者掠夺过甚，天地都将破灭，尤其是那些高境界的武者，一人所需的能量，就能毁灭一个星球。所以，从天地的角度出发，它并不容许武者成长起来，尤其不容许高境界的武者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一方天地就是一个囚笼，它牢牢束缚着其内的生灵。 而人类作为万物之灵长，却充满了智慧。武者领悟天地法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从而让自己不断强大。这就让武者和天地之间，出现突破与压制，挑战与扼杀的交锋。这就是修武是“逆天而行”这种说法的来源。 武道十境所领悟的是属性，属性是天地法则的雏形，属性领悟与武者天赋休戚相关，属性领悟不够，想要破境，痴心妄想，属性领悟够了，势如破竹。 当武者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那一方天地将难以容纳这种境界的武者。这时候，武者与天地发生激烈的冲突，要么天地将其抹掉，要么他突破天地束缚，进入更高级的世界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是属于打破天地束缚，逆天而去。而天地束缚并不是说破就能破的，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武道总纲》是这样来表述“破碎虚空”的难度的： 难！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