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偷香窃玉(上)
韩穿见未能建功立刻换上笑脸,“试试你,何必当真。” 话未说完,地下一阵涌动,无数的藤蔓翻出将韩穿拖倒在地。 韩穿还没来及脱身,层层缠裹得藤蔓像是绳索一样将韩穿拼命的往泥土里拽。 韩穿心中一凛,这要是澹台芳土那狗贼也在,岂能有好下场。 他不敢怠慢,振奋起精神,身上的筋rou蟒蛇一样扭曲着奋力一挣。就听“哔哔啵啵”的连串爆响,扯断了苏卿木的藤蔓。 苏卿木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如看怪兽一样望着韩穿。 韩穿忍不住微有得意,就算是一身道法衰竭,他这勤修苦练的身体却是在血战中打熬出来的。 想着想着,忍不住就心跳如鼓血沸如狂,耳鸣口苦肝肠寸断。 刚站直的身子也承受不住这痛苦猛然跪倒在地。 韩穿心慌意乱,忽觉脸上痒痒难受,拿手一抹竟是鼻血汩汩而出。 他霎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顿时大恨。 竟是这个黑心书生利用他强大的法力再次强行干扰了韩穿体内五行。 韩穿连忙运起袈裟伏魔功镇压这如同暴动一样的身体。 还未等那淡淡白银色流遍全身,目瞪口呆的苏卿木立刻收起伪装,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捆绑过来的藤蔓立刻化作了尖牙利爪吱吱乱叫的猿猴。 韩穿任自己被那些猿猴撕扯啃咬,强自入定。 随着身体外白银色的光膜圆满自如,身体暴动的五行缓缓平复下来。 被苏卿木抽取的稀薄无比的木系原力也以rou眼可见的速速度开始慢慢充盈。 韩穿这才觉到周身疼痛,抬眼一看,苏卿木已趁这机会布成一道阵法。 韩穿心中思忖,“这家伙身受八字戒文,只怕还有气数,若我一时发狠坏了他的性命,只怕不美。” 一念及此,韩穿立刻涕泪交流,“卿木兄弟,这都是误会啊。如今明教大敌当前,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安定团结!要以大局为重!为重啊!” 苏卿木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误会?你拳拳要我性命,当我苏某人眼瞎吗?” 韩穿见苏卿木接话,知道还有转机,立刻恬不知耻道,“兄弟停手!我有解释。其实哥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苏卿木一怔,听他继续说下去。 韩穿见机连忙道,“卿木兄弟,这牵线木偶城除了玩偶道人,那个我们要去见的王婆怕也不简单。还有,若我们去捉红儿,最好趁夜去,免得露出马脚。” 苏卿木又一怔,奇怪道,“你东拉西扯,这和你袭击我有关系吗?” 韩穿干笑声道,“这、所以才说是一盘大棋。” 苏卿木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被韩穿的鬼话迷惑,只是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这犯僧不必花言巧语。王元姬祸福难测,你心情恶劣也没什么,但若你因为这个原因和我醉一场而不是打我,我会更欢喜。” 说着苏卿木注视着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手骨在刚才的招架中被韩穿一拳打裂,手背指骨上都是皮开rou绽鲜血淋漓。 随着苏卿木的注视,他血rou模糊的手背上从皮rou中缓缓冒出无数细嫩的根须,接着像是最精巧的裁缝一样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编织起来。松散的肌rou渐渐密实,绽开的皮肤开始合拢。 甚至还有一些根须如饥似渴的吸吮着那些刚流出不久的血液。 韩穿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苏卿木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要疼好久。” 说着垂下手藏到袖子中。 韩穿不知苏卿木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讪讪的有些抹不开面子。 苏卿木终究不是澹台芳土,纵然木系法术天生就有生生之力,但是这种最贴近自然的法力恢复起来却无法一蹴而就。 与之对应的好处就是,这样的恢复是根本性的,完全不必担心像澹台芳土那样看上去强横无比,其实身体里隐藏了太多的暗伤。 苏卿木丝毫没有被这尴尬的气氛影响,很是自然的问韩穿,“那红儿在哪?我想去见见。” 这家伙真的不在意么? 韩穿在心里嘀咕了两句,脸上却一本正经的给他介绍起了红儿的事情。 两人说着,出了门,一路往前街走去。
红儿仍旧守在那个小酒坊的里间,外面有动静的时候才挑开帘子出来给客人沽酒。 苏卿木和韩穿躲在一旁看了半晌。 两人都是心思坚定的修道人,看这小妇人的一举一动如同看照阳初升,暮时西坠一样,都是平凡自然不过。 没有欢喜,也没有慈悲。 两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没有再回转念头的意思,因此也不回旅店。就在附近寻了一处茶摊慢慢沉默饮茶。 日色昏黄的时候红儿就早早的打烊,紧紧地关好了店门。 渐渐的夜色来临,两人又换了一家酒楼继续慢饮着等待。 韩穿比苏卿木更有做贼的天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韩穿向苏卿木微微示意,苏卿木随手扔了一小串铜钱和韩穿出了门。 两人悄悄的来的红儿小酒坊外面。 韩穿和苏卿木也不出声,默契的翻墙进去,直奔后院。 这个院子不大,除了前面两间改做门店,后面只有一间大房一处柴屋。 苏卿木看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要不要我布置个隔绝声音的法阵以备不测?” 韩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师傅教你道法是让你对凡人做这些事情的?听说你师傅叫裴宣?” 苏卿木立刻很是羞耻的满面通红。 他是读书人,虽说只是借此做个幌子,但是劫掠一位贞洁自持的新寡文君还是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对礼法的残酷有了更进一步认识的他,开始觉出自己的孟浪。 韩穿斥退了苏卿木,就往衣袖中摸索,不一会儿拈出一束线香。 苏卿木看向韩穿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韩穿小心的吹亮火折子将线香引燃。 接着润湿手指,轻轻的在窗纸上捅开一个洞,随即对着那微红的香头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 这束线香立刻被吹的明亮无比,迅速燃烧产生的烟雾也顺着韩穿的气息从窗洞送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