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五章 刀成
“火，对于灵铸师来说，就相当于自己的手。所以cao纵灵气之火，就要像自己的双手一般灵活娴熟。你没有火灵气，就先拿风箱凑合一下吧……” 马戎逍的脑海中，浮现出老刀师父为自己讲解锻造时的画面，那时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用风箱凑合凑合吧……” 马戎逍想想也是可笑，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马戎逍摇了摇头，慢慢调整气息，从嘴中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马戎逍面前的火炉中，赤色火灵气熊熊燃烧，火焰之中，悬着半把尚未完成的刀。细细看去，这火焰同之前有了极大的差别。 在马戎逍进洞之时，炉中灵气之火燃烧的杂乱无章，狂暴无序。而如今的火焰，在炉中竟是变得温顺了许多，燃烧的均匀平和。 马戎逍看着火焰微微皱眉，二指隔空点向炉中火焰，境界之中缓缓催动灵气。便看见这团火焰之中，突然跳出一小块火焰，挣脱开束缚悬在了空中。 马戎逍二指缓缓移动，那一小团跳动的火焰，随着马戎逍的手指移动起来。移动之中，马戎逍手指猛然下落，那小团火焰也是一个俯冲，落入了火炉之中。取厚补薄，马戎逍可以感受到这火焰已经是完美的均匀，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十几年拉风箱的手艺，如今这控火之术也没有这般容易的掌握。 马戎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起身走动了片刻，在水晶幽蓝的光芒中缓缓沉思。自进了这山洞中，马戎逍便开始练习这控火之术，之后再煅烧矿精，取铁淬炼铸形，时光飞逝，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随着控火之术的愈加纯熟，马戎逍体内灵气也是愈发充盈，不久之前已经冲破气境界，进入到了力境界之中，而且这生长之势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马戎逍侧头看着火中锻造通红的半截刀，若有所思，眼见这刀就要锻造完成，可是左看右看都不太符合自己心意。平日里擅长铸剑，若是铸造一把绝世好刀，也是得好好思量一番。 刀者，九短之首，斩伐之击。马戎逍用惯了这单手剑，必定不能和程青龙一般，用按双手所持的斩马大刀，更不能打造李执苍那用来砍瓜切菜的柳叶刀。 马戎逍自思所造之刀，定是单手双手皆可，刀长三尺，刀身略窄，刀锋前锐后斜，两边各带一道血槽。如今天狼铁精有限，只能铸造半柄，但此结构半柄亦可战斗。 向前踱了几步，马戎逍忽是想到自己的断垣和无心，使剑的那个马戎逍已成过往，执刀归来便重生。 “重生？！”马戎逍喃喃自语，眼中忽是一亮。重生二字，亦为涅槃，涅槃者为火凤。 想到此处，马戎逍忙是双手引火，炉中火灵气便如同手一般，将煅烧中的半截刀送上铁砧。马戎逍取过锤凿，对着这未完成的作品进行修改，叮当声之中，刀刃的弧度变得微微弯曲。 而马戎逍又在刀柄手握之处，锻加一柄小型护手刀，只见刀柄处尖刺排列，刀刃上锻出羽毛花纹，展开若羽翼一般。 “好了！” 虽然周围无人，但马戎逍依旧喊出那个老头儿的口头禅。马戎逍神色兴奋，用火钳将半截刀萃入炉旁的冷水中，便听一声长响，烟雾飞荡起来。 今日铸半刀，霜刃未曾试。 待水雾散去之时，这半截宝刀也是露出庐山真面目。马戎逍忙是拿起这半柄刀，摸索着其上残存的温度，越看越是喜欢。而这刀身在铸造之时，锻入了虚日铁，故这刀身之上，现出鲜红颜色。 这鲜红，正是火焰的颜色。 马戎逍忙是用棉布将这半截宝刀擦拭干净，取过磨刀石细细打磨抛光，再在刀身上涂抹刀油。片刻之后，宝刀锋芒已出，寒光夺人双目。 将这自己的心血捧在手上，马戎逍心中汹涌澎湃，宝刀虽然还未完成，却是自己最为得意的一件作品。 舍弃了剑，拾起了刀，一切都已经结束，一切又重新开始。 马戎逍单手握紧半截宝刀，向着空中刺出。闪着寒光的刀刃陡然停在空中，马戎逍自笑着摇了摇头，将刀收回。如今改用作刀，就不能用剑的手段了。 马戎逍手腕调整角度，这半截刀向着面前斜砍而去。 “砰！” 半截刀上火灵气瞬间腾起，化作另半截刀刃。火刃燃烧的边缘，更如同浴火凤羽一般，振翅而起。 马戎逍大笑几声，又是挥出一刀，火焰映亮了整个山洞。 “趁手！” 马戎逍喜形于色，犹记得自己学过的一套刀法，便在这山洞中演练起来。这一番演练之中，马戎逍突然双目放光，心中顿然领悟这火灵气收放之刀，便是一声大喝，周身火灵气喷涌而出。 火灵气波动撞击在山洞中，一阵剧烈的晃动，飞沙落石，方才是缓缓停下。 有惊无险，马戎逍手捧半截宝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周身一片舒爽，有若新生。 马戎逍，越境了。 洞中舞刀，从力境界一举到达了魂境界。 马戎逍看着手中的宝刀难以置信，仅仅是铸造了这把宝刀，便连破两境。遥想自己年幼时期，从气境界到魂境界，整整用了十余年。 看来此刀就是为我马戎逍而生！ 破而后立，重新开始，这把刀便名为“涅槃”！ “涅槃！”马戎逍轻唤着刀的名字，想想私塾时候自己国文学的极差，能想出这般有深度的名字也是沾沾自喜。 既然刀成，那就出山！ 马戎逍将涅槃刀用油布包好，负于身后，再将洞中一应物品收入水晶，走到洞口，拆下砌在洞口的岩石。 岩石轰然倒塌，白色的亮光一哄而入，马戎逍重见天日，被这光晃得睁不开眼。片刻后，当马戎逍睁开眼看向外面的时候，呆在了洞口。 那一日，马戎逍封洞铸刀，外面还是枯草荒原。 这一天，马戎逍刀成出山，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雪落荒原，一望无际的洁白。 好在太阳正晴，马戎逍牵马出洞，在一片纯白上，留下一人一马两串脚印，延伸向前方。 正行之间，马戎逍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呼喊之声，细细聆听，像是呼救，似乎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