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1
阿娇,其实,我才一回到天界就开始想你了,好想抛下一切、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回来找你。可是,为了将来能够长长久久、永无后顾之忧的与你相伴,我才生生忍下了回来的冲动,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我在天界的所有事宜,将一切后患都杜绝了之后,便第一时间火速回来见你了。可没想到,这一去,人间却已是十年。阿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儿!你打我吧、骂我吧,就是休要再兀自难过了,好么?看到你落泪,真真比我轮回到十八层修罗地狱还要难以忍受!” “噗嗤!”阿娇听得烈焰最后的那么一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泪意全收,抬起一张尤带泪痕却分外明**人的俏脸气轻轻瞪了烈焰一眼,气哼哼的用手指戳了戳烈焰健硕的胸膛,没好气的娇嗔道: “阿烈,你这个笨蛋,说什么你知道,你都知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呀?”说着斜睨了一眼呆呆杵在那儿的烈焰,脸上不由浮上一抹红晕,顿了顿,再次抬起头来,阿娇晶莹璀璨的双眸一瞬不瞬的深深凝视着烈焰,半晌,方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郑重的沉声说道: “烈焰,你给我听好咯,我陈阿娇此生只说一次。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想要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我——心——慕——你,我——心——慕——你!”说着,阿娇便不由分说的,缓慢而坚定的将自己粉嫩的唇瓣轻轻印上了烈焰的薄唇。 烈焰怔怔的瞅着眼前的人儿,脑子一片嗡鸣,直到阿娇呐呐柔软的唇瓣覆上他的唇瓣才轰然清醒,还未及多做反应,阿娇便倏然撤回,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阿娇,真的么?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你,也是心慕我的?!”烈焰抚摸着自己的唇畔,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嗯!”阿娇闻言,重重颔首,灿然一笑。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阿娇爱我,阿娇爱我。如今,我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了!”烈焰乐不可支的裂开嘴笑了,一把抱起阿娇转起圈来,兴奋得如同一个孩子。 “错了,是神仙,你现在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神仙才对!”阿娇紧紧搂着烈焰精瘦壮实的腰肢,一脸好笑的纠正道。 “不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仙了!”烈焰闻言手中一顿,将阿娇轻轻放到地面上,深深凝望着这个日夜思念了良久的人儿好半晌,方道: “为了能与阿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我宁愿不做那什么劳什子神仙!” 顿了顿,又沉声笑道: “阿娇,如今,我已经不是神仙了呐!阿娇,你会不会就此嫌弃我呢?” “阿烈……”阿娇闻言一怔,随即便回以了烈焰一抹明媚如朝霞般的绚烂笑容: “怎么会?只要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其他的一切都已无所谓了!真的都无所谓了!”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携手缓步来到窗前。室外,圆圆的月儿已悄然爬上树梢,洒满一室内的皎洁月光,将一高一矮、彼此交缠的两个人影渐渐拉长。 念归十年冬,烈帝以年老体衰,不堪社稷为由,禅位于太子刘延。刘延继位后,尊烈帝陈氏阿娇为太上皇,加封端静夫人陈氏阿玥为孝慈夫人,尊为‘亚母’。十日后,烈帝崩于未央宫椒房殿,享年八十二岁。一时间,举国哀恸。 椒房殿 此时的椒房殿内,已是满室白幡,入目的是那清一色的白。 刘延覆手正杵立在被白幡围绕的灵堂之上,静静的凝听着致丧大臣们的汇报: “启禀陛下先帝陵寝如今已然准备妥当,陛下,您看是不是应该让先帝走点儿入土为安的好?”其中一个矮胖中年人率先道。 “……唔,爱卿说的正是呐!母后的灵柩已停灵多日,纵朕再是不舍,也是该早日让母后入土为安了!尔等赶紧商量个议程出来吧!着命钦天监速速择一吉日,恭送母后的灵柩去往霸陵。”刘延闻言一怔,双目中划过一抹nongnong的不舍,半晌,终是郁郁的沉声吩咐道。
“陛下,臣以为先帝生前身为九五之尊,如今就这么草草的葬于孝文皇帝之陵墓霸陵,会不会有所不妥呢?这,会不会有些太过儿戏了?”双鬓已开始泛白,身材却依旧伟岸挺拔的中年男子沉声道。言语中,是满满的质疑,甚至可以说是不满。 “是呀,延……呃,陛下,毕竟先帝生前也不失为一代明君,她虽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将我大汉治理得很好。如今,我大汉风调雨顺、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的一切,先帝实在是居功至伟、功不可没啊!不能因为她是个女子,我们就能这般错待了她去!自古以来,哪一位皇帝没有自己独个的专属陵墓的?怎的偏偏到了先帝这里,就要让她这么一位九五至尊纡尊降贵的埋葬于先孝文皇帝的霸陵?埋葬在霸陵也就算了,怎的偏偏还是陪葬在先馆陶长公主的坟墓中呢?要知道,馆陶长公主本身就是以陪葬先太后窦氏之故而得以陪葬于霸陵的,而先太后窦氏葬于霸陵则是依我大汉惯例,陪葬于先孝文皇帝陛下的。如此这般将先帝草草葬于霸陵,会不会太过委屈了先帝呢?搞不好,陛下可是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被指责您苛待嫡母的!陛下,还望您三思啊!”同样双鬓间已间或斑白的高大男子也恭声谏言道。 这一前一后出声相谏的大臣,都已是满脸风霜,渐进暮年。不同的是,前者给人的感觉是英武不凡,而后者给人的感觉却是文雅有度。 “……霍大人与桑大人所言朕怎么会不明白?”刘延闻言一怔,随即惨然一笑:“二位大人和母后素来交好,尔等对母后的情谊我自是知晓的!你们也只是唯恐薄待了母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