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急训
少不凡愣住了，问：“要乒乓球干嘛？”但师父不管他，自顾自地抽着烟。少不凡去超市买了乒乓球，出超市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王通。正所谓冤家路窄，只好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通拦住他的去路，看着他提着的马夹袋，说：“怎么，你去乒乓球社了？” 少不凡说：“我在太极拳社都忙不过来，怎么有闲心去打乒乓球。” 王通重重地指了指他的胸口，说：“你小子别给我耍花样，什么时候能打？” “快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王通可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少不凡也不是那种喜欢耍滑头的人，叹声道：“好，你给我一周时间，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和你比试。” “这还差不多。”王通拍了拍他的胸口，“下周三晚上六点，老地方见。” 他所指的老地方，当然是上回两人比试的那个小花园。 少不凡每天早上多了一个习惯，就是给师父做早餐。包子、饭团、春卷、煎饼……吃得师父满嘴透香。师父吃饱后，让少不凡把乒乓球倒进了一个塑料桶里。师父坐在桶边，朝着少不凡扔过去。乒乓球砸在了少不凡身上，少不凡问：“练习闪避？” “当然，你力气没人家大，身板没人家厚实，就要靠速度取胜，一是躲开攻击，二是准确攻击。而且太极拳并不是慢动作的招数，攻防间都是眨下眼的功夫。”他说着又拿起一个乒乓球，“我一开始扔球的速度不会太快，希望你能跟上节奏。” 少不凡知道师父良苦用心，认认真真的躲球。起初那球过来的时候能看得一清二楚，躲起来也很方便。渐渐的球的速度越来越快，扔的频率也就越来越块了。少不凡躲了一阵就满头大汗。刚想坐下休息，师父的乒乓球砸到了脑门上，而且很痛。他哭丧着脸说：“不让休息吗？” “继续，直到你趴下为止。” 少不凡果真是按着师父说得，躲到最后一脚酸得快没直觉了，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我不行了。”他说。 师父说：“小娃儿，男人不能说不行。” “这样练的话，每天早上的这点时间是不是太紧凑了？” “学校东面有个仓库，很少有人去，你下午到那里和我碰头。” “是……”少不凡拖着长音，又喜又惊。喜的是能够有更多时间跟着师父学本事，惊的是他已经趴下了，下午该怎么应付呢？ 仓库里一片漆黑，窗户为了防晒故意贴过薄膜，里面堆放了很多放满书本的纸箱，但也有一大片空地。少不凡走进去后打开了灯，有些箱子堆叠了有三米高，师父已经坐在上面了。 师父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乒乓球扔下来，球落在地面上或砸在墙壁上，但都会弹向少不凡。少不凡马上应对，只是躲避了一会会后，全身就更为酸痛了。师父把球扔完后，少不凡就去捡回来，再给他。少不凡本以为可以借捡球的时间休息一下，放慢自己的动作。谁晓得师父说：“捡球手要快！” 少不凡提着球桶，抬起头，腰背一阵酸痛。他疲惫地说：“师父，歇一会吧。” “什么时候你到了极限再说。你每次的锻炼都要看到自己的极限，那时是最能突破自我的时候，也是锻炼的黄金时机。” 这种锻炼的办法少不凡还是第一次领略，第二天起床时酸痛溢满全身，但师父还是让他继续练。师父说：“酸是好事情，以前的人认为肌rou酸了后多运动会有抵抗能力，就会渐渐的变得强壮。现在科学发达了，这叫‘延迟性肌rou酸痛症’，肌rou酸痛是因为乳酸分泌过多，乳酸主要是体内糖分大量氧化燃烧产生。而这种酸痛感会延迟发作，你今天才会比昨天还痛。这说明你遇到了自己的身体极限。这个时候往往有人会选择休息，是不对的，应该继续锻炼，反而有减缓酸痛的效果，并提高骨骼肌rou能力。所以你每次锻炼都要达到全身酸痛疲惫的临界点，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少不凡听得出神，自己还是个大学生呢，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师父又说：“当然我是比较苛刻的，你自己寻找锻炼的极限，真撑不住了就说，伤筋动骨就不好了。” “师父就是这么练的吧？”少不凡问。 师父心驰神往的看着前方，良久才说：“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种年代你也知道的，比较清苦，我师父很严厉。” 少不凡又问：“师祖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师父点了下头说：“六、七十年代，他也算是泰斗级的人物，但却很低调……他这个人啊，我就没见他笑过。” “师父你好像不高兴谈自己的事情？”少不凡鼓足了勇气，想探寻一下师父究竟在避讳什么。 师父却笑了，说：“功名利禄对我没有意义了，留不留名也不重要。我的事情不跟你说或许更好，免得惹来麻烦。” 少不凡觉得师父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便问下去了。 师父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我的功夫学会。” “师父你到底擅长什么呢？”少不凡很激动，因为他一直觉得师父还没有将本门绝学展示给自己看。如果说气功算的话，也是一种内功，不能体现在最直接的外功上。他一直认为手脚功夫才是最纯粹的武术，最能让人得到提升。 师父早就看出他迫切想学外功的心思，说：“我真正的本事需要你学会了内功后再学，你不用cao之过急。你现在身体素质都还是娃娃水准，不能急功近利。而且你基本功都还存在问题。” 少不凡听得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聆听着。 师父说：“这些再说吧，先把闪避练好，应付一下眼前的事情。” “是。” 乒乓球弹落的声音又开始在仓库里响起。少不凡心里十分感激师父能够抽时间陪自己练习。所以每天都会寻思着做什么美味的早餐给师父吃。说起吃，少不凡的食欲大大增加了，这和他的运动量成了正比，一顿晚餐比以前多吃了一倍的食物，连他自己都很吃惊。想来也是，以前他练太极拳虽然也出汗，但运动量是不能和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连续躲闪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