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复脉易筋
随着他医术的日益精进,对体内的感知和变化,也达到了· 早在修炼呼吸吐纳心法时,他就学会了内视,可以感知身体内,经气在经络间的流动。 周而复始,如环无端。 而今,在脉会太渊xue,用中的补法行针时,他能清晰体会到体内脉道的扩张,收缩等一系列微妙变化,如同一条精巧结实的水管,借助这些变化,将狭窄的部位扩张,将断裂的部位收缩续接,促使气血重归脉道,回复正常流动的状态。 郑翼晨细细体会针下的针感,以及体内脉道的修复情况,过不多时,终于松了口气:“好了,终于完成了,接下来,轮到修复筋伤。” 他的全部精神,转移到了另一个xue道:筋会阳陵泉xue。 行针片刻,他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感从腿部袭来,瞬间直冲脑门,冷汗直冒,仿佛被人再次用铁棍打中了伤腿一般! 被打伤的经筋,如同一条不安分的狂龙,翻滚扭曲,扯动着伤处的肌rou,引发了这种剧痛。 郑翼晨并没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疼痛打倒,反而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正所谓“骨错缝,筋出槽”,经筋在人体中,本就有自己特定的位置,他被铁棍打中的部位,震离了某些经筋的位置,行针之后,经筋的异常扭动,其实是移回原位的一个征兆。· 郑翼晨抵抗着剧痛的同时,不忘借鉴身体的变化,认真思索:“这个过程太痛苦了,一般人肯定经受不住,如果等肌rou的肿痛消褪,移动经筋,应该就不会这么痛了,看来我选择的时机不是很好。下一次给人治疗时,要牢记这一点。” 一分钟后,经筋终于回归了原位,郑翼晨还没来得及高兴,更加剧烈的痛楚如潮怒涌,让他痛得叫出声来! “痛死了!” 回归原位的经筋,并没有安分下来,如同一条麻绳,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攥在手中,不住揉搓,拧成一股,即将绷裂之时,又缓慢松开,一紧一松,如是反复了数十次! 这是损伤的经筋在自我修复。 郑翼晨也随着经筋的松紧变化,或哭或笑,热泪盈眶,状似癫狂! “妈呀!经筋修复的过程居然跟拧麻绳一样!谁受得了啊?” 郑翼晨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补充能量,险些被这股反复蹂躏他的剧痛整晕了! 还好,这种痛苦,也终于迎来了终结的时刻,郑翼晨整条腿都布满了豆粒大的汗水,就连刚刚裹好的无菌纱布,也湿的一塌糊涂,都能拧出水来。· 他大口喘气,歇息了一会儿,这才调整好状态,目光转移到第三个毫针针刺的部位:髓会绝骨xue。 刚才的痛苦,让他心有余悸,神色迟疑不定,移筋修筋的易筋之法,都已经痛成这样了,可以预想行针施展洗髓之法,会有怎样的痛苦! 按照逐层推进的原理,续骨的痛苦大于易筋的痛苦,而洗髓的过程,则比续骨更为剧烈! 易筋的过程,已经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有一种刚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还没来得及庆幸,转眼又掉落另一个更深的坑的感觉,偏偏这种感觉还持续了数十次之多,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很想就此弃针,不再继续下去。 他将绝骨xue上的针拔出一半之后,手指停顿了片刻,畏惧的神情突然又转为了坚毅,重新将毫针刺入体内! “痛就痛吧!如果不体会针刺过程中的变化,以后给骨伤病人治疗时,心里就没底了!” 他本着医者之心再次施行补法,飞快行针,手法娴熟,上提下落,左穿右插。 他早已做好了痛死过去的准备,谁知,一整套针法施展完毕,却没有感觉到体内有丝毫的变化。 郑翼晨有一种攒足了劲挥舞拳头,却击了个空的失落感,胸臆如堵,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会这样?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我用八会xue治疗骨伤这个设想,是错的吗?不!不可能!如果错了,刚才复脉易筋,不是全都成功了吗?让我想想……到底是为什么……”
他冥思苦索,还是没能理出一点头绪,视线无意中转移到电视上,一下子被某个画面吸引住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野外求生节目,在危机四伏的亚马逊热带雨林,整整下了三天的大雨,号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贝爷,正嚼着不知从那里寻来的高蛋白昆虫,补充消耗的能量,吃饱之后,他开始觉得有些口渴,要寻找干净的水源,在森林里四下穿行之后,在一株直径有碗口大小,直挺叶繁的竹子前,停住了脚步。 贝爷拿起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一刀横切,竹子被削断了一半,断口平整,竹筒内储存着干净的水源,贝爷酣畅淋漓喝了一大口水,对着镜头说道:“竹子自身有着精密的排毒系统,能将水中的有害物质排出,汲取干净的成分储存起来,在它的竹节中,有着丰富的干净水源……” 他后面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话,郑翼晨却完全没有听进去,脑中不断回放着贝爷挥刀削断竹子,露出竹节中水源的画面。 这个画面对郑翼晨的启发很大,他感觉自己似乎想通了关窍所在,静心细细思考了一会儿,惑色尽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太好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洗髓会不奏效了!一个人的骨头,就跟竹子的竹节一样,而骨头里的骨髓,毫无疑问就是竹节中的水源。骨头对骨髓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除非是骨头在外力打压下弄断了,才有可能伤及骨髓。我只不过是骨头裂了,骨头里的骨髓没有受到半点伤害。既然骨髓没事,也就不需要洗髓。所以,我的洗髓之法,就没用了!” “这也就证明了,我的想法和方法都是对的,用八会xue治疗骨伤,的的确确是……行!” 他想通这一点之后,心中的喜悦无以复加,如果不是腿上还扎着针,肯定会忘乎所以,手舞足蹈一番:“太好了,这下子就不用怕聂老choucha,我只要朝着这个方向,不断研究,完善,一定能在期限之前,将这个课题研究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