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孤独与自由
看着前妻忙前忙后，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说实话心里还是很感谢她，毕竟她是为了我而做这些，也许她看上去很用心，只可惜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体会。 晚上八点过后，前妻坐在我身边看书，她说要看着我入睡，这样她才会安心。我相信了，不管怎样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在以后的日子里，终归要比陌生人熟悉一些。 只是世事无常，在她信誓旦旦要陪我一起的时候，一通来电扰了她的雅兴，是那个王麟，岳父前脚刚走，这家伙就跑回来烦躁，真是一条赶不走的癞皮狗！ 前妻有过短暂的犹豫，最后她把期望的目光投向我，似是在询问什么。我没有给她任何回复，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去就去吧，阻止根本没有意义。 “晨，你不要想太多，还是那句承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算是王麟也做不到！” “我想换个房间、换张床，在这里我躺着不舒服，这应该不算过份。” “唉，你太倔强了，这样对身体恢复没有任何帮助，听我的话，忘记那些不愉快好吗？” “但愿吧，而且我觉得你应该走了，寒夜漫漫、白雪皑皑，你那情人会很寂寞，会需要温暖，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你又来了，难道吃醋还会上瘾？算了，你好好休息，今晚也许我不会回来，有什么事情吩咐下去，我让张妈她们守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明天一早就回来，然后就在也不出去了，好吗？” “好。。” 我的前妻就这样走了，临走前曾试图把我逗乐，我也确实笑了，笑她也是笑自己，更是笑命运的捉弄，我曾有短暂的迷惑，是不是自己把什么事情想错了，女人出轨应该是正常的吧？ 夜晚，我在寂静中渡过，我身处在一个温暖的房间内，只是我的心却越来越冷，忍不住让我颤抖。 期间，前妻给我来过电话，我很自然的接听，没有什么关心的言语，有的只是一阵阵低吟的喘息声，我相信这应该是王麟的杰作，我承认他赢了，送给我一副最好的‘致病良药’。 挂断电话之后，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在这种极度变态的刺激下，也让我的体力瞬间恢复了六七成。 我披着外衣，踉跄的走下床，此时守在门外的人，也早已经回房休息，我没打算麻烦人家，正好对方也没有这份心思，大家算是相互成全，本来就是谁也不欠谁。 真讽刺，如果不是我委曲求全，没有卧病在床，我的手机也未必会回到自己的手中，我是一个大男人，挑战这种压抑与压迫共存的生活，还真是需要点勇气。 前妻说，她会很少与王麟见面，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会把这个男人彻底忘记，然会回归家庭，与我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然后，她又走了，把自己说的话抛向脑后，继续无情的伤害我。 有一点必须承认，对于他们的行径我已经很麻木了，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痛，什么又是恨。 但我还是没有彻底丧失自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错的应该是我自己，总是异想天开的，想融入到不属于自己的生活里，这就是上天对我贪婪的报应。 望着铺满银白色雪花的庭院，独自一人的世界真的好安静，也能同时将我感染，试着去平静自己的内心，或许自己还能做点什么，但需要我去寻找才行。 我盲目的走在花园内，我也只能到这里，天气很冷，北风卷着雪花拍打我的脸颊，而这些我浑然不觉，像是迷途中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隐隐有些兴奋，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情绪由何而来，但真的非常真实。 “姑爷，您这是。。天这么冷，你又发烧的这么重，何苦半夜瞎转悠啊？” 说话的是柳家的保镖，我们经常见面。前几天，负责看管我的人中就有他，此时他看起来有些疑惑，也许是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了有一会，淡淡开口。 “请问，你能让我离开吗？” “这。。” 保镖显得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我说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对此我仅仅是摇头苦叹，感觉他跟我一样可悲，都是没有自由的人。 似乎在我昏睡的时候，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草棚上面厚厚堆积了一层，在灯光的映衬下，从远处看，就像是一颗黄茎银首的蘑菇。 前妻的手笔果然比我大，之前自己搭建与之相比，渣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她对这方面要求很高，草棚被改造成了一处独立的房间，水电两通，而且还配备所必要的取暖设施，假如有一张床，真的可以睡觉，仅仅是用来养花消遣，绝对是浪费。 壁炉还在熊熊燃烧，室内的空气干燥温热，借着微黄的光线，我看着自己曾经向往的一切，心里渐渐有了一个轮廓。 没错，我想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我是一名乐者，灵魂穿梭在五线谱间，我愿将自己的人生轨迹化成音符，最终汇成一曲凄凉。 随着琴弦划动出忧伤的乐章，我独自陶醉在孤独的世界里，我想起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似乎我能做的只能到此为止，我认命了。 前妻可能会很幸福，也许是这样吧。。 为此，我心甘情愿的送出祝福，希望她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往往看起来幸福的事情，背后总是隐藏着破涛汹涌的暗潮。 我并不知道，在这寒风夜下，会有人愿意陪着我一起去品味孤独，在草棚的不远处，两个叼着烟卷的男人，正在悄悄的注视着我。 “老七，不如我们就把他放出去吧，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好歹我们是人民子弟兵，这么做太折寿了！” “情况已经报告给队长了，怎么做不用你cao心，安心执行自己的任务吧。” “老七，我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你这烂蝎子，神神叨叨的，到底想说点什么？”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姑爷和小姐撕破脸皮，你说我们会不会成为一把利刃，斩了李晨这厮？” 呼---- 老七吐了一口烟圈，随着寒风飘散。 “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嘛，怎么，你心软了？” “不知道，但我清楚自己一定下不了手！” “你最好别这么想，不然丢了饭碗是小，得罪夫人那可就没好果子吃了，我可不想有一天要亲自动手灭了你。” “唉，也对，其实我也不想的。。” “他挺有才气的，小提琴拉得真好听，我要是大姑娘一定喜欢。” “嗯，就是怂了点。。” 一曲终了，虽然意犹未尽，但是我的体力已经不再允许，我把小提琴妥善封箱，在我拎着至宝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腿突然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 那张手绘的乐谱，此时正安静的躺在架子上，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想会把它当自己的生命一样看待，我忍不住用手去抚摸它，很珍贵的一样事物，可惜有了永无修补的瑕疵。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到缺陷在何处，但它是真实存在的。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该让一切结束了，在我临走之前，我还想再做最后一件事情，希望能唤醒执迷不悟的前妻。 我把一张她与王麟的亲密照，夹进那份手绘的乐谱里，同时写了一张字条附在上面：献给我曾经挚爱的女人，那时的美好，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我渴望你能将它保留在心底，我走了，不会再来，望自珍重！ 之后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草棚，不记得有没有泪水，只清楚那一晚真的很冷。 我现在所有个人物品都在身上，手机今天回到手中算是意外，同时很庆幸自己的银行卡还在，也许前妻也不会想到，我会在大雪纷飞的半夜里，翻出高墙去追寻自由吧。 “喂喂喂，老七、老七，这苗头不对呀，咱这位姑爷这是？这是要翻墙走人的节奏啊！” “老子又不瞎，能看不见？” “看见了你还不去，一会人就跑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你可别指望我帮你说情啊。” “哎？我说蝎子你玩我呢，放的这是什么屁？你不也看见了吗，你怎么不去？” “我啊，最近身体欠安，能跟你站在这里扯皮都算是勉强，身为战友，你不应该为我多分担一些吗？ “别废话了，要去你去！” “哎呀，兄弟你别跟我客气了，快去快回，我祝你马到成功。。” “你去！” “你去！！” “我。。去你的吧！这人都翻过墙没影了，这下怎么办，追啊？” “唉，算了吧老七，大不了咱换份差事，干什么也不违心，是不？” “是你个鬼吧，我告诉你蝎子，我要是没饭辙了，就赖在你家吃你喝你的，等着把你。” “行，多大一个事儿，问题是我哪有家啊，哈。” “哎呦我天，我算是遇到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