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吞江蛊(上)
在白骨精的坚持下,除去白龙马依旧跟随在三藏身边,其余的四人,各自登上了一艘舟船。 五名妇人坐在舟船末端,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十分默契地颔,将手放在了摇橹上面。 微风中,水雾湿朦,摇橹晃动。妇人们身上闪烁着淡淡光辉,舟船如同利箭一般破水而行。 不觉间来到河中,迅若奔雷般的舟船渐渐停缓。 “是真元耗尽了?”天篷转身开口。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些妇人们全部都是武者,几近成仙。 那妇人的神情微微阴冷,自蒲团上站起,袖口中滑出精钢匕,一步步来到天篷面前:“不是真元耗尽了,而是真阳耗尽了,阁下可否为我补充一些真阳?” 天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认真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快要死了……天篷在心中自语了一句,摇了摇头,转目望向白骨精。 “你们五个人都是一伙的,有一样的打算?”三藏微叹,向自己舟船上的妇人问道。 这妇人手中也握着一把精钢匕,闻言说:“我们不是一伙的,不过目的却是一样的。废话少说,将僧衣脱了,平躺在船舱里。” 如此霸道总裁一般的话,令白骨精有些忍俊不禁,打趣说道:“三藏,你看她们久旷不满的样子,要不要善心,成全她们?” 三藏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复杂:“这就是你让我们分开坐船的原因……一网打尽?” 白骨精颔:“因为有化血神刀在,我对血煞之气异常敏感,故而第一眼看到这五个女人的时候,就闻嗅出她们身上有nongnong的血煞气息……假若我仅凭这些推断,就直接打杀了她们,你肯定是第一个有意见的。为了防止再出现别的什么麻烦,就只好用了这种法子。” 三藏抿了抿嘴:“那么,依你之见,她们得残害了多少生灵,才能有如今的煞气?” “她们每一位手中,怕是都有三五百条人命!”白骨精淡淡说道。 五名妇人不是傻子,从白骨精的解释声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她们并不愿意相信,这看起来苦行僧甚至是乞丐的队伍里,会有多么强大的神圣。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们?”一名妇人目光闪烁着,故作镇定。 “吓唬?你们也配!”白骨精渐渐收敛了笑意,向着三藏说道:“现在,我要杀人了……” 清澈的水底深处,有一个老蚌。 老蚌雪白的蚌壳之内,隐藏着一个风景如画的山水世界。 山水世界之中,有两名道士相对坐在山峦上,面前摆放着一个小小木桌,桌上立着一张棋盘,棋盘边摆放着两个玉碗,碗中各自放着黑子白棋。 当河面上的五位摆渡妇人身死的那一霎那,温玉一般的棋盘上面,陡然出现了五团血雾,如蛇龙一般扭曲着,渐渐融合为一体,将黑子白棋全部吞没。 整个棋盘之上,一片血色。 “女儿国内业力最深的五个毒妇,她们的恨,她们的怨,她们的业力……都是喂养吞江蛊的绝佳圣品。” 头戴星冠飞彩艳,身穿金缕道衣红。足下云鞋堆锦绣,腰间宝带绕玲珑。凤眼光明眉探竖,钢牙尖利口翻红。额下髯飘如烈火,鬓边赤短蓬松的长脸道士,轻笑开口。 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的道士询问道:“如意道友,这五人我们自己杀了不就完了,为何非要等白骨精动手?” 如意真仙笑道:“我们动手,她们恨的便是我们。吞江蛊吃了这份恨意,一身神通也只能用在我们身上。所以,这人一定要他们来杀。” 话语间,五只通体透明,外形如蝉,身披一对金色光翼的蛊虫,从如意真仙袖口中爬出,飞到了棋盘上,大口大口吞吃着其中的血色。 阴风骤起,空气莫名变的干燥,如意真仙微微颔,道:“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要我们将这五只蛊虫种到白骨精等人体内,布局就算成功了。他们将会成为一具具傀儡,沿着我们划定出的路线前行,替我们赚取天道功德……镇元子道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镇元子仰目上望,轻轻说道:“那只猴子的境界太高,实力太强,这蛊虫怕是对他没有用处。所以还是用在其余五人身上好。如意道友,且看我手段。” 缕缕青烟从他身上散而出,包裹住五只蛊虫,带着它们不断上升。 当青烟破水而出的那一刻,迅化作一片片的淡青色水雾,锁住了整片江河,将西行诸人包裹。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五只蛊虫悄无声息的被五缕青烟送进白骨,天篷,三藏,悟净,白龙五人毛孔之中,通过血rou,融入进他们的神魂之内。 “有妖孽作祟?”因为镇元子的神通,五人并没有感觉到身躯有什么异样,天篷神情戒备,挥袖间刮起一阵大风,结果却诡异的吹不散这烟尘。 猴子施展出火眼金睛,扫视天上水底,渐渐将目光锁定在水底老蚌之上。 “轰!” 老蚌之内,镇元子察觉到了猴子的目光,心中一惊,忙不迭的施法炸碎了老蚌甲壳,带着其中的整个空间,穿越时空,进行位面漂流。 “胆小如鼠!”猴子冷冷一笑,张口吹出了一口气。 极致的气流如同刀剑一般,将水雾生生割裂。只不过水雾这种东西最不怕裂开,片刻之间,残雾又汇聚成片。 天篷召唤出云舟,撑起船身上的青光罩:“就连天眼都看不到任何东西,感觉实在是太危险,诸位,我们还是上船再谈吧。” 众人凭借着感觉,进入青光罩内,站在甲板之上,共同看着外面接连水天的大雾。 “猴子,火眼金睛能够穿透这层层水雾吗?”白骨精询问说道。 猴子摇了摇头:“穿不透。除此之外,我还在江水之中现了阵线痕迹,这些阵线,足以令我们的舟船在河中心不断打转,无论走向哪一个方位,走的有多远,都离不开这条河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