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伐古道
萧枫心中一凛，慌张地看向四周，太过于骇人了，在没有一丝生机的荒域，突然传出一声苍老的话语，着实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谁？谁在暗中作怪？！”萧枫语无伦次，他感到一丝丝寒意透过脊骨直达头顶，汗毛竖起，头皮都要炸开了。 萧枫四周环视，但并没有发现任何生灵的存在，然而此时那道苍老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别白费力气了，我存在你的神念当中，你没有一点修为，根本感应不到我的存在。” 对于这个回答，萧枫虽然诧异，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早就猜测到这一切与修真有关，涉及到了一些古老的禁忌。 “存在我的神念当中？难道你是那道流光？”萧枫抚摸着额头的月牙状的烙印，嘴角露出苦涩般的笑容。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存在我的心神之中？”萧枫神色疑惑，心中隐藏了太多的不解。 “我是混元珠的器灵，至于为什么存在你的心神之内，我只能说是意外，那天是封印虚弱之时，而我突破封印，没想到你就在那里，唉……” “这就是我这一世的主人？羸弱不堪！”混元珠在内心里面嘀咕，话语没有传出让萧枫听到。 萧枫相当无语，感情那是躺着也中枪！他欲哭无泪的同时也十分疑惑:“混元珠？器灵？封印？什么封印？” “什么封印？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被打得半残，遗失了太多记忆。至于什么是器灵等你踏入修真的时候自然就会通晓” 萧枫目露火热，修真？地球流传着很多传说，先秦练气士御剑而行，西周封神，诸将成道，不过那些都太光怪陆离，世人无从考究。 萧枫呼吸急促地道:“一个器灵，必然活过了无尽的岁月，身上必有一些通天的功法，可否传授给我。” 混元珠器灵有些尴尬地道:“那一战，我被打得半残，记忆已经不完整，所以没有功法……” 萧枫并没有大失所望也没有气馁，相反是斗志昂扬，眸子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很炽热，他要踏入修真，踏天歌而行！ “这条古道太诡异了，让我有种凛冽的感觉，不敢轻易踏足。”萧枫收回了放飞的心态，说出了现在的困境。 “凡体之胎，居然具备先知的能力，有些不凡。”混元珠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条古道确实诡异，被刻下了杀阵，如果要踏足，你得跟随我的指引，不可踏错一步，否则你我都得陨落！” 萧枫心神震动，而后重重地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不管前方是何等凶险，他都要去闯一闯，看看能否走出这片荒域。 混元珠器灵悬浮在萧枫的灵台之上，浑身包裹着混沌，虽然看不清真容，但从长须冉冉中可以推测是个老头。 混元珠器灵目露推衍之色，它要算出杀阵中的生机所在，这样才可以去踏足这条古道。 “左踏一小步，踩中那个灰白色的小石块，然后再踏右边的青石板”，萧枫不敢怠慢，赶紧遵从混元珠的指引。 在混元珠的指引下，萧枫的步伐虽然很慢，但是并没有出现危险。 时间缓缓而过，萧枫靠近了那具横亘在地上的生灵。这是一具古尸，肌肤完好，看起来不像死亡，更像睡着了一般。 “这个生灵在踏古道的时候，发生了诡异，被斩去了元神，空留躯壳”混元珠传出话语。 “一条古道而已，怎么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斩去人的元神，杀人于无形？”萧枫无法置信，急忙追问。 “凡人不入修真，终究无法理解修士的神通之力！古有至圣，一缕修为之力都可以斩下日月星辰，一吼山河破碎，星辰湮灭！” “更别说这条古道了，刻下了古来第一杀阵，神劫境修士来了也得谨慎，不敢轻易鲁莽，不然都要陨落！”混元珠言语之间有些嘲讽。 萧枫心神一颤，虽然不知至圣是什么修为，但从混元珠的语气可以看出，这个境界一定不可揣度，强大地令人绝望。 “古来第一杀阵？怪不得这条古道伏尸了那么多生灵，这种杀阵，简直来了多少生灵都要坑杀掉” “杀阵是何等存在刻下的？为什么要刻下如此惊人的杀阵？”萧枫内心十分奇怪，充满疑惑。 混元珠有些恼怒:“老夫怎么知晓？你这瓜娃子当我是万事古秘录？” 萧枫喵向那具古尸，咽了一口口水，忙着收嘴，不敢再多说，怕混元珠恼怒之下，给自己指了一条死路。 收回目光后萧枫十分谨慎地遵从混元珠的指示，缓慢地踏着这条古道。他一路走来看到了很多具尸体，都伏尸陈列在这条古道上，种族众多，有人族也有异族。 其中有一个形如赤豹，五条猩红的尾巴像冬日打焉了的菜叶一般，无力地垂放在地上，一只独角散发着寒人的金属光泽。 有一个形似人族，但是十分庞大，如同一座小山似的，额头之处有一条竖起来的缝隙。 “上古叱咤风云，立身强者之林的三眼神族？”萧枫忍不住出声，显然认出了巨人的身份。 “不是三眼神族，只是体内流淌着三眼神族的一丝血脉，不然不会如此不堪，在古道的起点处就陨落了。”混元珠答道。 萧枫没有再说什么，走得越来越谨慎，不然走错一步，真的万劫不复，强如修士都陨落了，何况他这个凡人。 他发现越走近这条古道的深处，尸体保存就更不完整，非常惨烈，生前一定都在剧烈地抗衡着什么，但终究不敌，最后还是被斩杀了。 到了后方，干脆没有任何的尸体残留，只有一堆堆白色的骨粉。骨粉散发出强烈的气机，充斥着庞大的力量，仿佛要压垮诸天道法。 此时古道中的符文闪现，镇压了波动，气机散发不出丝毫，不然萧枫早就命丧黄泉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了一股迫人的气机。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清晨的霞光微微透出云层，夜已尽，天将亮，终于要得见光明了吗？ 此时，古道的某个角落，一堆骨粉处散发出微弱的光，而后一道流光激射而出，冲向萧枫的方向。 萧枫不敢轻易挪开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流光进入自己体内。他心神里面响起了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声音有些惊喜，还有压抑已久的狂妄。 “哈哈，竟然有凡胎能走到此地，当真奇怪，是为本大爷夺舍而准备的吗？要不是本大爷隐瞒天机，蛰伏千年，早就被杀阵灭杀了，天不亡我呀！” 萧枫心神里面出现了一个袖珍的小人，如果有修士看到此幕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小人通体无暇，是元神之胎，修为必定不弱，是个老古董。 元神小人化作流光冲击萧枫的灵台，一路势如破竹，哈哈大笑，欢喜之色露于言表。元神小人一下子到了萧枫的灵台，当看到混元珠悬浮在萧枫灵台的时候笑容凝固了。 元神小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怎么……怎么可能，你不应该存在，那一战你早应该打残了！不，你应该是赝品，某位大能仿制而出的！” 混元珠包裹着混沌的气息，苍老的声音传出:“赝品？哼！欺瞒天机，好手法，不过你身上的气息让我不喜，应该是那位存在的走狗，那么你可以尘归尘，土归土了！” 混元珠话语刚完，混沌气息暴涨，向元神小人镇压而去。元神小人不断反击，想要试图逃脱。 但是混元珠岂能如他所愿，不断施展杀伐手段，混沌四散，符文璀璨，它尽全力镇压元神小人。 元神小人形体不断溃散，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不用混元珠的镇压，它迟早也会损散。 “欺我镇压已久，修为损耗严重吗？”元神小人凄厉大喊。 混元珠冷声道:“不过启藏后期的修为，若是我全盛时期杀你易如反掌，如同蝼蚁般存在。” 元神小人神胎发光，剧烈地膨胀，他要自爆，要进行最后一博，就算死也要拉着混元珠垫背。 “毁了这凡人，让你坠入杀阵当中，看你如何争渡？哈哈哈……”元神小人神色狰狞。 混元珠有些凝重，打出一道道法印，法印不断地涌进元神小人的体内，混元珠要将小人封印，阻止它的自爆！ 就在元神小人膨胀到最大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混元珠的封印也在这一刻完成了。 混元珠器灵幻化，不断掐诀，将元神小人的灵智抹去，然后把元神小人纯粹的神魂之力封印在萧枫的灵台之上。 混元珠传出神念:“便宜你了，瓜娃子，虽然这元神小人的神魂之力已经快损耗完了，但是对于你以后的修行还是大有裨益。” 萧枫此时才反应过来，对于体内发生的一切他都浑然不觉，只感觉一道流光进入了自己的体内，他就头脑一片空白。 此时，最后的一丝夜色褪尽，黎明的曙光照耀这片荒域，萧枫看着古道，发现才走了一半，不由长叹:“怎么才走了一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才一半？若不是我的存在，你在踏入第一步的时候已经死了”混元珠冷哼一声。 如果不是混元珠的存在，萧枫的确已经陨落九泉了，他只得继续在混元珠的指引之下缓慢地前行。这条古道越走到尽头的时候，步伐越缓慢。 混元珠疯狂地推衍，因为不能踏错一步。古来第一杀阵，万千杀机，只留一缕生机之路，要从亿万中杀机寻求一丝生机，何其困难！ 混元珠整个珠体都包裹着混沌的气息，上面缠绕着一丝丝细线，那是规则之力的演化，推衍到极致的表现。 它要堪破杀阵中的生机，去踏足古来第一杀阵的最后一段路途！ 夜色降临，血月升起，最后短短十几丈的古道，萧枫走了一天，所幸平安地到达了尽头。 一路上萧枫冷汗直流，太过于惊险了，稍微踏错一步都不可想象，必遭惊天的杀机，只能化作枯骨，葬身古道，成为无人知晓的踏道者。 古道的尽头有一石碑，石碑高九丈，宽九丈，上面记录了一些古字，不过早已模糊不清，唯有上面的一个留名特别显眼:儒道至圣，墨非凡留。 这几个字散发出浩荡的正气，仿佛要去洗涤世间一切不详，天地浩然正气凝聚在了这短短的几字之内，浓厚的道法神韵不断流转！ “墨非凡？他来这里干嘛？这条古道越来越诡异了，牵扯太多了。”混元珠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