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婴泣
爷爷还在低头倒腾黄布袋,准备治疗刘鸿,没注意到杏花尸体的变异。 “爷爷小心。” 我急忙提醒爷爷,就在我叫出的同时,杏花嗖的一下起身向爷爷发难。 王胡子和杏花母亲看到惊变,吓得面色人色。 爷爷不紧不慢,鼻子里冷哼一声,缓缓抬头看着杏花。 杏花被爷爷盯了一眼,重重跌在了地上,身子不停颤抖着。 “怎么,难道连老头子都不认识了么?”爷爷掐了一个法诀,对杏花说道。 杏花爬在地上,钢爪一般的指甲抓着地面,喉咙发出了哧哧声。 王胡子露出了惊喜,扑向杏花说:“阿花,原来你还活着。” “危险,使不得。”爷爷低喝一声,手中的墨斗已经飞出。 无奈已经来不及,杏花突然跃起,张嘴就照着王胡子的耳朵咬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王胡子捂着耳朵满脸是血。 墨斗随即打在了杏花的胸口,将其一下击倒在地。 杏花满嘴是血,两根尖牙外露,鼓着腮帮子使劲嚼动着,牙齿间发出了嘎嘣嘎嘣的脆响。 见王胡子被咬掉了耳朵,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叫出声。 杏花母亲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 爷爷急忙打出了一张灵符,试图封住杏花的双目。 黄符在空中飞过,还没到杏花眼前,杏花双手挥舞,黑色的指甲发出了破空声,将黄符撕得粉碎。 看着飘落的黄符碎片,爷爷眼睛里闪出了几分惊异。 这时,胖子他爸刘鸿翻了个身,嘴里说道:“嗯,****的,别动我的甘薯。”然后打了一个冷颤,一骨碌爬起来,揉着眼睛看着爷爷说:“咦,不是在树林么……叶师傅,你瞪着眼干啥嘛?” 刘鸿浑然不知,杏花嘴角滴着血,正站在他的身后。 “瓜怂,赶紧的躲开。”爷爷看情况不对劲,急忙提醒道。 “嗨,躲个啥子嘛……”刘鸿话音未落,杏花咧着嘴照准他的脖子咬去。 我急忙喊:“刘叔,你鞋带开了。” 刘鸿低头一瞅,说:“嗨,还真是呀!”说完,撅着屁股去系鞋带。 杏花突然发威,吓得我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老刘小心呐。”王胡子和杏花母亲同时喊道。 随即,就是刘鸿杀猪似的狂叫。 我偷偷一看,杏花嘴角叼着蓝布条,还有一块血淋淋的rou。 刘鸿裤子被撕裂了一道,地上溅着血珠,正捂着屁股痛哭流涕。 “娘呀!痛死我了。”刘鸿蹿到了爷爷身边,害怕地看着杏花。 王胡子被咬掉了耳朵,满脸是血对杏花说:“阿花,爸知道你死的屈,你告诉是,是谁害死你的?” 杏花红色的眼珠动了动,浑浊的瞳孔有了几分生气。 爷爷见形势大好,趁热打铁对杏花母亲说:“快,唤醒她的记忆,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杏花母亲含泪道:“阿花,娘……呜呜,娘知道你的苦,你就告诉娘,到底是谁欺负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有村支书那老东西,阿花……” 杏花母亲言语破碎,但却情真意切,杏花停止了咀嚼,嘴角的布条飘落在地。 王胡子说道:“阿花,你告诉爸,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摘了那****的脑袋,让他给你陪葬。” 杏花身子颤抖,眼角流出了两滴血泪,随即嘴里哧哧响着,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阿花,你咋了?”杏花母亲扑过去,抱着杏花的身体痛哭。 刘鸿呲牙咧嘴地说:“哎哟,疼死我了,咦?杏花的脸咋变成黑色了?” 我听到刘鸿的话,急忙瞅向了杏花,只见她的脸色蜕变着,煞白色逐渐被紫黑色覆盖,最后连耳朵也变成了焦炭一般。 爷爷看到杏花的发生古怪,叹息说:“该来的还是来了。”说完挥挥手,示意王胡子将杏花母亲拉开。 王胡子扶起杏花母亲说:“娃他娘,你进里屋去,叶师傅要施法了。” 杏花母亲头发散乱,双眼红肿,被王胡子送到了卧室。 刘鸿见爷爷叹气,问道:“叶师傅,杏花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变成黑乎乎的了?” “杏花肚子里有一个鬼胎,现在恐怕已经睁开眼睛了。杏花的血液已经被鬼胎全部吞噬,过不了多久,鬼胎就会出来。” 王胡子出来,刚好听到爷爷的话:“叶师傅,鬼胎到底好不好?” 爷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鬼胎鬼胎,就是邪性的怪胎,能好么?” “那咋办?”王胡子问。 “静观其变,万事不到最后,谁都不晓得结果。这样吧,你们去找些莲子来,还有新鲜的莲藕。”爷爷对刘鸿和王胡子说。 二人不敢怠慢,应声去寻找。 我问爷爷:“要莲子和莲藕干嘛?” “莲子属阴性,莲藕属寒性,鬼胎是邪性,阴阳邪三者聚合,就能转阳,看能不能将鬼胎变为血婴。”
爷爷说着,打开黄布袋,拿出了朱砂,黄纸,洗手之后念了咒语,开始画符。 不久,王胡子和刘鸿回来了。 王胡子裤腿上都是泥,手里拿着几根莲藕。 刘鸿一手拿着几个莲蓬,一手捂着屁股趔趄着。 “煮一大锅沸水来,记得在里面倒些醋,在刮一些锅底灰放里面。”爷爷说。 王胡子唵了一声,去烧水了。 爷爷让刘鸿用杵臼将莲子和莲藕捣碎,然后点燃了黄符,将符灰混入了浆液中。 将杏花身子扒光,用浆液裹上。 刘鸿愣了一下,老脸通红地说:“这……,让杏花她妈来吧。” 爷爷嗯了一声,然后叫出了杏花母亲。 刘鸿到厨房去了,我则傻傻地站着。 杏花母亲滴着泪,将杏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看着杏花完全干瘪的身子,爷爷皱了皱眉。 杏花胸脯凹陷,肌rou已经萎缩变成了紫黑色,隆起的肚子在不停颤抖。 很快,涂抹好了浆液,王胡子也烧好了水。 刘鸿拎着两桶水放在了堂屋,等待爷爷说话。 “把热水全部灌到杏花肚子里,中途不能断了。”爷爷说完,给刘鸿使了个眼色。 刘鸿点点头,拿起瓢往杏花嘴里灌,可是杏花牙关紧咬,滴水未进。 “王胡,去找油漏来,用油漏灌。”王胡子将油漏递给了刘鸿,将一端塞到了杏花嘴里。 刘鸿一手cao着瓢,一手扶着油漏,浑浊的液体在油漏中旋转着,往杏花肚子里涌去。 “叶师傅,现在杏花已经死了,您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她尸骨入土为安,来世投个好人家。”王胡子不忍心再看,别过了头,看着墙壁上的毛主席半身像。 爷爷拍拍王胡子的肩膀,然后注视着杏花。 随着热水的灌入,杏花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脸上的紫黑色慢慢消退,露出了煞白的脸蛋。 身上裹着的莲花莲子浆液开始变色,很快就成了紫黑,好像是把杏花体内的黑色毒素全部拔出来了似的。 “mama!” 一声婴儿哭泣,杏花隆起的肚皮动了两下。 刘鸿手中的瓢一抖,不少热水洒在了地上。 王胡子和杏花母亲相视一眼,惊诧地看着杏花的肚皮。 那声婴儿啼哭,分外森寒,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