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伙计遗骨现端倪
“准确的来说,这毒药能够化rou,但蚀骨之力较弱,从药粉之中的残渣成分看,这应该是在炼制丹药时,无意间炼出的毒药。可惜,炼制丹药之人,对毒药并不了解,否则若是加上几味材料,就能够炼制出真正蚀骨化rou的化尸粉了。”张悬命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毒药的炼制人感到很是失望。 听闻此话,李沧海立即想到了王不全的丹房。 他瞬间想通了其中关键,急忙往柴房跑去,去找小乞丐。 几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柴房之中,小乞丐正在给一名沉睡中的妇人盖上破被。 李沧海走到门前,对着小乞丐打了个手势,小乞丐忙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小虎子,这瓷瓶你是从何处得来?”李沧海拿起瓷瓶,严肃的问道。 “在王家一间屋子里,顺手拿来的……。”小乞丐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屋子里可有一座这么高的炉子?”李沧海比了下高度,道。 小乞丐脸上诧异万分,他挠了挠头道:“您怎么知道,那屋子里有座奇形怪状的炉子?” 李沧海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想必王不全在杀人之后,担心被人发现,便用自己炼丹时所炼出的毒药,想要毁尸灭迹。 可惜,他那毒药药性并没有达到理想效果,对于尸体,只是腐化掉了尸体上rou,却没有腐蚀掉骨架。 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有了确凿的证据,李沧海心中大定,随即吩咐众人各自休息。 次日清晨,按照之前部署,分成三路,同时进行。 李沧海和小五前去询问左弘济那伙计的老娘,常风去调查当天几名带走家仆的衙役,狄晴则留下帮助张悬命,共同照顾难民。 根据常风留下的地址,李沧海两人在城北找到了那伙计的家。 如常风所说,这家里只有一名老妪,生活过的甚为拮据。 两人表明来意之后,那老妪竟泪眼娑婆的哭了起来:“两年了,我儿死了两年,总算被人记起了这件事,我儿他不是喝花酒而死,是被人害死的。” 李沧海出言安慰道:“老人家,你莫要激动。将你所知对我说一遍,倘若你儿子真是被人害死,我一定会查出凶手,还他一个公道。” 那老妪颤巍巍的看着他,哭泣不止。 “我儿他原是正阳城富商左家的伙计,两年前,我重病在身,家中无钱治病,我那儿子便到处筹钱。但在他跟着左家老爷外出行商前两天,他忽然带回来一些碎银以及两锭金子。我当时害怕他做了什么坏事,便向他询问,他说是左家老爷听闻我害了重病,暂借于他,老身当时也没有细想。可两天后,我儿他又匆忙回到家中,给老身一个包裹,而后就匆匆离开家……等老身再见到他时,他已经身死。” 那老妪捶胸顿足,哭道:“当时衙门说我儿是喝花酒喝死的,可是我老太婆不信。我儿走时脸上惊慌,定是有人要害他,可衙门不相信老太婆的话!” 李沧海摸了下鼻子,他沉声问道:“老人家,你如何确定你儿子是被人所害?” “知儿莫过母,我儿回来之时,脸色惊慌失措,怎会去喝花酒?您要是不信,老太婆还有一件证据,足以证明我儿是被人害死。”老妪颤巍巍的说道。 “什么证据?”李沧海眉头一挑,问道。 老妪让他们稍等,自己走进狭窄黑暗的草屋,在里面翻腾了起来。 此时,天色早已放亮,可草屋之中却如同黑夜,其生活艰辛可见一斑。 片刻过后,老妪从里面走出,手里拿着一件东西,上面包裹着破布。 老妪走到两人跟前,坐了下去,将破布一层层分开,从里面出现半截骨头。 这是半截腿骨,上有裂痕,腿骨呈黑色。 李沧海与小五两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中毒之后的症状。 小五拿起腿骨,仔细看了看,道:“腿骨呈墨黑色,毒入骨髓,看来是剧毒。” 李沧海看着半截腿骨,沉吟道:“能看出是中了什么毒么?” 小五摇了摇头,道:“时间过去太久,小五能力有限,看不出这是什么毒。不过,张大哥应该知晓。” 的张大哥就是张悬命,昨夜两人聊过之后,发现双方有很多共同点,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张悬命虽是游方郎中,但谈吐非凡,对医理的了解更是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 小五对他可是佩服万分。 李沧海收起腿骨,对老妪说道:“老人家,这腿骨你是从何而来?” “给我儿验尸的仵作,是我的一位同乡,这是他烧过我儿尸体后,悄悄留给我的。”老妪说道。 李沧海沉思了起来,过了片刻后,他说道:“老人家,如今可以确定你儿子是被人害死,不过要想查出凶手,我们需要将这腿骨带走检验,并作为证据,不知你可否愿意?” 老妪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拉住他的手,哭道:“你们相信老太婆所说?老太婆曾经拿着骨头去找衙门喊冤,可每次都被轰出来,没人相信老妪,你们真的会为我儿查出凶手?” 李沧海点了点头,郑重地道:“老人家,我乃本县新任县令,李沧海。今日既然得知你儿子死的蹊跷,我定会查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 老妪闻言,急忙跪了下去,颤巍巍的磕头道:“老太婆不知是县令大老爷驾临,方才老太婆胡说八道,大老爷莫要信以为真,莫要信以为真啊。” “老人家,我们大人可不是之前那些贪官污吏,你莫要害怕。令郎之死确有蹊跷,大人就是得知此事,才特意前来向你询问,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小五弯身扶起老妪,出言安慰道。 那老妪老泪纵横,她颤巍巍的看着两人,也不敢说话。 李沧海明白,怕是这老人家担心自己和之前那些不作为的官吏一般,才会如此害怕,心中对那些贪官污吏不禁愠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