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往事（上）
在尝试了无数次离开无果，楚天成的身体却是越来越虚弱，他可以感觉得到，在他昏迷期间，柔儿有喂他喝一些他不知道是什么的汤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汤药的作用，使他变得虚弱。√√√★ 他再次醒了过来，想要起来，但却现全身乏力，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险些摔着。好在柔儿眼疾，及时搭了把手。 “天成，你最近是不是想太多了？你别再想了，你看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柔儿关心说道。 “咳咳——” 楚天成轻咳了几声，轻手推开柔儿的手，没有说话。 一切皆幻象，柔儿当然也是幻象，但虽为幻象，却又无比真实，所以楚天成不敢和柔儿靠得太近，他担心他一旦和这个幻象中的柔儿靠得太近，就会沉沦于此。他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要与之保持距离。 也许是在昏迷期间，被灌了太多的药，他感觉嘴巴有一种怪怪的味道，略苦，但又有点甜，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那种味道很难形容，但似乎很不错。 她给我灌的是什么药，这又是什么味道！ 楚天成游历过无数世界，尝过无数美味，但似乎从来没有尝过这种味道，单从味道来看，像是巧克力和辣条相结合，但却要舒爽多了。 柔儿在扶楚天成坐好后，就出了茅草屋，很快，便端来了一碗汤药。 楚天成闻着汤药味，确定口里的余味就是这种汤药散出来的。一般来说，汤药味苦，也不好闻，但柔儿端来的这碗汤药却是味道极为特别，虽有淡淡地苦味，却并不难闻，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闻着令人感觉很舒服。 “来，该吃药了！” 楚天成想要伸手拦住，但似乎是那种药香太过诱惑，竟是迟疑了下，于是，柔儿便是已经勺起了一勺汤药，并吹了吹风，送到了楚天成的嘴边。 楚天成想要拍开，但却不知为何，再次迟疑了下，并乖乖地张开了嘴巴。 汤药入口，他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苦中带甜，甜中有苦，并且有一种麻麻的感觉，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口感，很美味，很美味，很美味！ “这是什么？”楚天成忍不住问道。 柔儿说道：“这是山里的仙草，你连这个也忘记了吗？” 楚天成原本不想和柔儿有太多的交流，也不知是不是汤药的作用，竟是渐渐地放下了戒心，很自然的反问道：“忘记了什么？” “果然——”柔儿微微挑眉，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但很快回过了神，微微一笑，“没什么，来，这汤药可以让你的身体快恢复，先喝药吧！” 在他一次次执意要离开茅草屋的时间里，她始终保持着耐心，无论他如何无视她，她对他就像她的名字那般，温柔，柔情。 “不！” 楚天成看着柔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幻象终归是幻象，沉沦幻象，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汤药再美味，那也不是真实的。 “天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想古墓里的事？古墓里生了什么？”柔儿再次提到了古墓，“两年了，为什么你还是时好时坏？” 楚天成知道柔儿所说的古墓是轩辕古墓，七年前，他前往昆仑仙境就是为了到轩辕古墓里寻找宇魂之石，可没想到在与仙境的守护者交手时，不慎被守护者所伤，并且失去了记忆。也就是那时，他遇到了柔儿，或者说，柔儿救下了他。 在那段时间，他忘记了身上的使命，忘记了身世，与柔儿一起度过了一段简单而又浪漫的时光，直到柔儿寻到了一种仙草。 服下仙草熬的汤药，楚天成恢复了记忆，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那时，他们已经结为夫妻。 两人商议之下，最终决定先找到宇魂之石，然后一起离开昆仑仙境。 但是，在两人千辛万苦找到宇魂之石时，同时也激动了轩辕古墓的守护者，咆哮之王。 最终，柔儿为了阻止咆哮之王，被撕裂的空间吞噬了。 七年前的那件事给楚天成很大的打击，并滋生了心魔，楚天成花了两年时间才接受了事实，走出了那道阴影。 在心魔的世界里，出现了很多可能，但所有的可能，都是幻想，并且最终的结局都是残酷的，不过是让他重复地体验着悲恸欲绝的感觉。 一切皆幻象，那么这个幻象又是想做什么呢？ “天成，你在想什么？”柔儿见楚天成不肯喝药，并没有强求，将碗放到了一边，关心地问道。 楚天成看向了柔儿，忽然想到了什么。 在心魔的世界里，只要内心认定了所处的世界是虚幻的，所有的幻象就会破碎，回归现实。然而他在这个世界都晕了那么多久了，为什么幻象还没有破碎？ 柔儿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并关心地说道：“天成，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扶你躺下吧！” 楚天成一开始是想离开茅草屋寻找出路的，但如今全身乏力，站都站不起来，哪有力气离开。想着，歇歇也好，有了力气，也好离开。 楚天成直接躺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折腾了，没多久，他便睡了过去。 幻象如梦，人在进入幻象时，身体通常是处于熟睡或者梦游状态，在幻象里睡觉，就像是做梦时，梦到自己在睡觉那般，有种无以言语的矛盾。 但是，楚天成不仅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回到了那个黑暗时空里，他梦见了柔儿，他梦见了大小姐，他梦见了青年，他还梦见了他的师尊。梦的内容很混乱，先是柔儿变成了大小姐，接着是青年与大小姐打了起来，最后是他的师傅出现了，将大小姐变回了柔儿。 柔儿就是大小姐，大小姐就是柔儿？ 最终，他忽然惊醒了过来。 “天成，你醒了，你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了吗？” 柔儿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茅草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想必现在是晚上。 “哗！” 紫冥幽焰从他的手心上跳了出来，照亮了茅草层，但见柔儿穿着一件半透的抹胸，坐在他的身边。 “你为何也睡上来了？”他问。 柔儿熟练地点燃了屋里的蜡烛，看楚天成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道：“我们不是一直睡在一起吗？” 楚天成不由得回想起七年前与柔儿在茅草屋的快乐时光，不觉感慨道：“如果你就是她，那该多好啊！” 她，当然指的是那个七年前的柔儿。 柔儿有些不解，道：“天成，你在说什么，她？大小姐吗？你是不是又做那个梦了？你放心，我已经研制了一种新的草药，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 楚天成没有回答柔儿，但柔儿却没有在意，搂着他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天成，古墓太凶险了，我知道寻找宇魂之石是你的使命，但是，我想都两年了，你的师尊一定找到了接替者，你就别担心了，何况就算要寻找宇魂之石，也要先养好身体呀！” 楚天成没有理会柔儿说什么，但忽然在想，既然用破心魔的方式破解不了当前幻象，那是否应该另辟蹊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了柔儿，道：“你说什么？” 柔儿怔了下，道：“你要先养好身体。” 楚天成摇了摇头，道：“不对，前一句。” 柔儿道：“你的师尊一定找到了接替者。” “不对，”楚天成道，“你说寻找宇魂之石，宇魂之石还在古墓里？” 柔儿怔了怔，呆呆地反问道：“天成，你怎么了，你都记得些什么，又忘记了什么？” 楚天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将七年前在昆仑仙境的经历说了一遍。心魔有一种破法，就是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是虚幻的，那么所有的幻象就会破碎。 但是，柔儿听了楚天成的话，却是并没有碎成碎片，那么要么就是这种方式不管用，要么就是对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虚幻的。 “也就是说，在短短两年里，你有了七年的记忆？”柔儿向楚天成确认道。 “嗯！”楚天成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柔儿为什么没有化为碎片，但既然并非心魔，那么用破解心魔的方式破不了当前的幻象也没什么稀奇，何况他并不指望是用这种方式来离开。 他先前一直想要离开茅草屋就是不想再次看到柔儿在他的眼前化为碎片。 他看到过太多次了。 柔儿说道：“没想到古墓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楚天成反问道：“那你的记忆又是什么？” 柔儿满目温柔的看了眼楚天成，微笑着说道：“两年前，你说古墓太凶险了，所以不肯带我去，但我不放心，所以偷偷跟在了你的后面，为了避免你现，我特地离得很远……” 就这样，柔儿开始向楚天成讲述了她这两年来的经历，一段与楚天成有关，楚天成却没有半分印象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