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爷俩对话

    “欢迎卡普中将”

    恐怖的海王类领域，一座深埋于大海中的海底大监狱，号称世界地狱的监狱。

    一大队海军士兵，在海底大监狱长麦哲伦还有副监狱长汉尼拔带领下，出来迎接卡普中将的到来。

    狗头军舰上，卡普背后跟随着成为中尉的克比还有赫鲁梅伯，经过列队欢迎的海军面前，来到了麦哲伦面前。

    面对卡普中将，麦哲伦尊敬道：“卡普中将，在战国元帅的许可下，你可以单独会面火拳艾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房间”。

    从大航海时代走过的海军高官，可是卡普时代的见证者，当年卡普就是海军中的传奇，无数海贼噩梦。

    正是因为有着卡普这等强者存在，海军才能屹立在大航海那个黑暗的年代，保护着海军的正义，这是卡普应该接受的待遇。

    点了点头，卡普迈入大监狱中，“不用了，我只是说一些话，不需要什么专门房间，直接前往第六层吧”。

    随着卡普进入，麦哲伦等海底大监狱统领着，随即走入了大监狱中，留下一队队海军守在外面。

    通过电梯，卡普一路走来，脸上丝毫没有见到平常的笑脸，只有着一脸的严肃。

    电梯门打开，卡普迈了出去，麦哲伦等人并没有跟随出去，大家都了解过卡普中将跟火拳艾斯的关系，这是他们爷孙两个少有的对话时间了。

    迈入第六层，也是整个海底监狱最重要的一层，相比上面五层，这里寂静的可怕。

    因为这里关押的都是对于海军本部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当年将这些人抓进来，可是废了海军不少力气。

    平常时候，第六层除了送饭的监狱看守人员之外，其余时间跟本就没有一个人来到这里，许多犯人已经在这个黑暗的牢房中呆了数十年之久。

    稳健的脚步声在整个海底大监狱第六层响起，第六层许多闭目养神的强者，在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有人到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这里每天都有人送饭，可是他们都能感觉到，到来者是一个强者。

    这个强者的气息，不属于麦哲伦，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麦哲伦还要强大不少。

    “卡普，你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没有死！”

    迈过长长的走廊，经过一间牢房门前，突然从其中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令人心惊的黑暗夹杂其中。

    听到对自己叫喊声，卡普猛然停下了脚步，斜眼看像牢房中，淡淡说道：“红色伯爵，你这个家伙还没有死在大监狱中，我怎么可能会死去”。

    只见，牢房中一名身披红色披风，脸上两道清晰斜向外的犹如鲜血一样的痕迹，必定又是一位当年称霸伟大航路的强者。

    可惜还是被海军抓住，两个坚硬的海楼石锁链，紧紧固定在红色伯爵的双肩处。

    慢慢睁开眼睛，红色伯爵说道：“卡普，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这个老家伙，那一战你将我送入大监狱，让我在里面呆了十多年”。

    目光从红色伯爵身上移开，卡普迈步走出，同时嘴中说道：“这个时代已经变了，你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仅是红色伯爵，一路走来，卡普最少碰到了不少醒来的当年强大的海贼，同卡普打招呼。

    他们大多数都是被卡普击败，然后送入了大监狱之中，一直呆到现在，有些则是同卡普有着不少仇恨。

    没有理睬这些人，卡普直接来到一处牢房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看向牢房中，那道被海楼石锁链紧紧禁锢在地上的身影。

    察觉到有人到来，人影没有抬起头来，低头说道：“臭老头，你来了！”

    寂静的第六层因为卡普到来吵闹起来，身影怎么可能不知道卡普的到来，同时也明白卡普来这里是寻找自己。

    “艾斯，你这个臭小子！”看着牢房中那道颓废的身影，卡普还是一如既往的骂道。

    只是言语中已经没有那种愤怒和教导，有着的只是一种无奈和心累。

    抬起头来，艾斯憔悴的脸颊看向卡普，淡淡笑道：“臭老头，你还是一如既往，一开口就骂到我们”。

    “跟当年一样，我跟路飞每次第一次听到的就是你骂我臭小子，然后狠狠将我们两个痛揍一顿，要我们成为海军，可是我们都成为了海贼”。

    说到路飞，艾斯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听说，路飞不仅将克洛克达尔解决了，同时也将cp9的路奇击败了，那个惹祸的小子也慢慢名声响亮了”。

    “艾斯，你真的不知道吗？”卡普沉默的声音响起，确是一声疑问，“路飞和你一样，你们名声越大，就越容易被海军顶上，或许有一天，路飞会跟你一样”。

    摇了摇了头，艾斯语气坚定道：“不，路飞他是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怎么会被海军抓住”。

    “老头，你知道吗？当年我们两个人都以着成为海贼的目标出海，可是我们的出发点确是不同”。

    “路飞是想做这片海上最自由的存在，经历各种有趣的大冒险，而我却想走上那个男人的道路，我想看看那段路上，真有那种足以让他抛弃家庭的理由吗？”

    提起那个男人，艾斯已经没有年轻时，十分轻易显露出来的激动和愤怒，还有憎恨，有着只是平静。

    抿了抿嘴唇，卡普问道：“最后呢，你找到你需要的答案吗？”

    “没有”，低下头，艾斯并没有找回当年出海时的答案，然话锋猛然一转，“不过，我找到一份真正的亲情，一份能让我体验到家庭的感觉”。

    “亲情吗？”嘴中轻轻低喃一声，卡普有总明白的感觉。

    自己对于这个孙子，卡普心中其实一直都明白，从小听无数周围人诉说自己父亲是个大坏蛋时，还有被村里面认为是害死自己亲身母亲罪魁祸首的艾斯，他内心缺少的是一分真正亲情。

    顿了顿，艾斯继续说道：“老爹给予了我，那个男人从来没有给予过的责任和东西，对于我来说我只有一个老爹”。

    这下，卡普没有开口，反而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来到艾斯面前，低头看向艾斯，扬起手掌毫不留情的扇了下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牢房内，看着嘴角留着鲜血的艾斯，卡普愤怒骂道：“你知道吗？二十年前，也是在层牢房中，那个男人，要我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让我帮忙让你安全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是吗？”艾斯嘴中发出一声不屑，抬头直视着卡普，激动叫喊道：“但当我出生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哪里，当我母亲死亡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哪里，当我只能看着无数跟我同龄人回到家中，而我却连一个最基本家都没有，他又在哪里？”

    仿佛发泄完了心中愤怒，艾斯语气慢慢放松下来，“其实有些时候，我很羡慕路飞，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可是他有着风车村无数关心他的人”。

    听到这里，卡普本来愤怒扬起的巴掌，已经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

    哎！

    深深叹了口气，卡普盘膝坐了下来，缓慢说道：“你知道，当你母亲为了让您躲过海军搜捕，足足忍耐了二十个月才将你生下”。

    “那段时间，我时常暗中观察了你的母亲，她是个可怕的女人和母亲，整整将你的降生推迟了十个月，那是一个奇迹”。

    “当年，她将你交给我我时，除了要我照顾你之外，还要我让你明白一句话，他是一个真正的父亲！不过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做好”。

    闻言，激动的艾斯安静下来，足足沉默了半响，摇头说道：“臭老头，没有做错，你做的很好，可是我只有一个老爹，那就是白胡子！”

    寂静，牢房内突然之间，就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爷俩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沉默着。

    直到最后卡普打出了这份沉默，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连卡普这种男人都会颤抖。

    可想而知此时卡普心中是如何挣扎，“为什么？艾斯，你说你们为什么就不能顺着我说的去做，成为海贼呢？为什么？”

    看着面前低头颤抖的老人，艾斯依稀能看到一丝亮光浮现在这个老人眼角，挣扎，悔恨，痛苦，一起浮现在老人这张经历了无数岁月沧桑的脸上。

    艾斯，此时猛然明白了，面前这个老人心中到底面临着如何挣扎的选择，一方面是自己的孙子，一方面又是自己坚持的海军正义和信念，这些为什么要这个应该休息的老人来承受。

    “艾斯，你知道，这个世界有着无数人为你担心，你现在被海军抓住，将牵动多少人的心神，将有多少会义无反顾踏上解救你的道路”。

    “你的母亲用生命就是为了让你降落这个世界上，林天跟我说过，他在阿拉巴斯坦阻止了你，你怎么就不会珍惜你的生命，为什么还要去”。

    十多年，艾斯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安静的端详着卡普，眼角不禁一酸。

    艾斯，双手从地上撑起，慢慢跪了下来，朝面前坐立的卡普，磕下了自己的头。

    “对不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