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玉剑之舞2

    许怀家发现这些天廖辉很听话，哪儿也不去，就在纱布厂呆着，走得最远也不会超过三里路之外。这让许怀家既奇怪，也少cao些心，不过，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常过来跟廖辉说话，生活上也格外照顾他。

    波田这几天一直忙，去城里一趟后，就将他的办公室搬到了纱布厂，在纱布厂办起公来，自然，也带来了不少保护他的兵。波田已经将纱布厂作为开采铜矿的总指挥部，采矿前期的准备工作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天，波田将许怀家跟波田都找到办公室，说是商量下一步的工作，其实是向他们宣布几项决定。第一，波田让许怀家彻底关闭纱布厂。这一点，许怀家虽不愿意，但理解透彻，看波田这架势，他就知道，他的纱布厂是保不住了，只能同意，就问波田工人怎么办。波田说让他们都留下来，马上开始的修路工作需要大量劳力。许怀家虽心有不满，但不敢说出来。还是廖辉说出来了。廖辉说：“你让许会长让出工厂，又征用他的工人，你就该补偿许会长。”

    波田说：“好，你提得好，下面就讲第二件事。为了让你们满意，股份问题我搞出了一个方案，当然也跟有关方面交流了。波田公司占股五十一，下剩的由范市长、许会长还有廖辉你们三个人共有，至于你们怎么分配，你们自己定。附加条件是，只要你们三个人当中，一个人做出了任何对公司不利的事情，你们三人都将一起失去股份，由波田公司收回。还有，公司董事及经理由我一人兼任，许会长除了负责商会工作，也有负责鑫流公司跟商户沟通事宜，至于廖辉，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廖辉首先说：“我反对。”

    波田问反对什么。

    廖辉说：“股份我就不同意。”

    波田笑着说：“年轻人，你出去打听打听，在我们皇军统治下的地皮上，对你们中国人还有这样的好事吗？我算是讲理的人，我做事大多还是用商业的头脑考虑问题，我告诉你，就这，还是我跟军方力争来的，我还告诉你们，我这不过是跟你俩宣布一下罢了。”

    许怀家急忙接话问：“范市长同意了？”

    波田说：“昨夜我跟他达成了一致了。”

    廖辉说：“凭什么是他？”

    波田说：“这个你没就必要知道吧。”

    廖辉问：“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波田摇头说：“没有，我们只能不折不扣执行了。”

    廖辉还想说，被许怀家拦住了。

    波田说：“我想为鑫流矿业的成立举行一个隆重仪式，地点我想就在这里，具体时间视情况再定，许会长，这几天还要麻烦你呀。”

    许怀家说：“在下万死不辞。”

    波田再次问廖辉对具体工作分工有什么要求，廖辉说：“我什么都不想干。”

    波田笑了笑，说：“好吧，你没想好暂时就不考虑，等你考虑好了告诉我一声。不过，这几天你想干点啥？我的意思是我跟许会长都很忙，你又住在山上，可我想，在仪式未举行前，我不想让你回去。”

    廖辉说：“我还是什么都不想干，我就看看。”

    波田说：“好吧，你这个公子哥体力活干不了，那就看看吧。”

    傍晚，许怀家跟廖辉又被车接到了范市长的办公室。范市长给了他们一本股份合同让他俩签字。许怀家看都没看就签下字。廖辉是看了又看，问范市长说：“范市长如此平均分配股份，是何理由？”

    范市长说：“没有理由，工作主要还是靠你俩去做嘛，就这样办吧。”

    许怀家让廖辉不要再说快签字，廖辉想了想就签下了名字。他想，自己怎么可能让波田走到分配红利那个时候。签完字后，廖辉让范市长安排车送他回平沙洲，范市长说：“第一次合作，饭还是要吃的。”

    廖辉说：“我没胃口，许会长有胃口他就留下来吧，我就想回去睡觉。”

    许怀家觉得自己不在，怕廖辉生出什么事，就想陪着他一起回去，说：“那都回去好了。”

    范市长说：“许会长你回家休息吧，我送廖辉回去。”

    廖辉说：“范市长，岂敢让你送我，你是有话要问我吧，我晓得许会长都跟你说了，我明人不说暗话，范丽丽是在我那，可要她回家恐怕很难的。”

    范市长让许怀家先走，许怀家就回家去了。

    范市长对廖辉说：“小女淘气得很，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廖辉说：“范丽丽不小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他让许怀家回来还告诉你一件事，不知他跟你说了没有。”

    范市长问还有何事。

    廖辉说：“范丽丽让许怀家带话给你，说她是在为你们范家看祖坟。”

    范市长说：“这话怎么说的，祖坟用得上她看吗？”

    廖辉问：“她不看谁看？范家除了她想起这个事，只怕你就是想起来也不敢说出口吧。”

    范市长说：“我不跟你抬杠，她真不想回家那我暂时不提这事好了，只是麻烦你了。”

    廖辉说：“范市长，她不麻烦我，但有一事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范市长装马虎，说：“她伤啥心，就知道给我添乱。”

    廖辉说：“范市长，铜矿开采之地正是你祖宗埋葬之地，那片山地也是你家私产，波田给你的股份是不是太少了。”

    范市长说：“这事你我不讨论，也讨论不出结果来。我还告诉你，他们的意思是我拿大头，我给你俩都平分了，莫非你还有意见？”

    廖辉说：“你都没意见我还有什么意见，只怕你女儿有意见。”

    范市长说：“她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有，会有人听吗？好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请你吃饭。”

    廖辉不想吃饭就想回去，范市长立即叫人派车送他回去，还要亲自送他，廖辉不肯，范市长只好让司机送廖辉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廖辉看到，天都黑了，还有一大批老工正在修路，还看到山头上点燃着篝火，是驻扎的鬼子点燃的。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修路，这条路会修到哪里，也知道鬼子驻扎山头为了什么。看来，弟弟廖辉说过小鬼子一步步进逼的计划果然成功了。廖辉觉得需要将所有事情都告知弟弟跟何琴音。

    城里的廖承东自然会得知所有情况，他跟何琴音说了后，说：“范市长出卖祖宗得到股份，太无耻了。”

    何琴音也气愤了，“姓范的连他女儿都不如，不过这种卖国的人你能指望他保护祖宗吗？”

    廖承东说：“琴音，我想搞清楚一个问题，那个矿井是很早开采的，范市长不会不知道，可他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波田？”

    何琴音说：“也许他真不知道。”

    廖承东问：“他是怎么当上市长的，也许这里面有原因。”

    何琴音说：“你是想说，RB人早就知道铜矿准确地址，有意让他出来当市长，对吗？”

    廖承东说：“有可能。只是，为什么波田还弄出一个图纸事件出来？让陈克白白牺牲了。”

    何琴音说：“波田那是故意放烟雾弹，他知道，几个方面的人都盯着铜矿呢。”

    廖承东说：“我越想越觉得不合常理，那是范家祖坟之地，范媛媛跟范丽丽一定年年去扫墓烧纸钱的，他们一家人怎么可能不跟她们说起一些往事？那矿井最多不过几十年，范家人不同意，谁能在他家地皮上开矿？范市长应该知道开矿的事，他怎么就不跟范媛媛姐妹说？”

    何琴音说：“看来这里面有隐情，范丽丽恐怕真不知道，要不然她会跟陈克说的。”

    廖承东说：“现在我有事做了。”

    何琴音说：“你也不要太急，想想从何处入手调查吧。”

    廖承东说：“你说得对，我是得找到准确的切入点。”廖承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说，“这几天他们要在平沙洲举行公司成立大会，你我要不要去一趟？”

    何琴音说：“你我就不要去了，那里有你哥哥在就行，我们这里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廖承东说：“不就是你父亲的保险箱还没打开嘛，我都想好了，谢为顺回来了，今晚我去接他过来，他会有法子的。”

    何琴音说：“不光这事，也不知沈海云跟黑脸将药品带没带到，我想明天去冯团长一趟，我对廖宏波为人很感兴趣，问他了解了解。”

    廖承东说：“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何琴音说：“你不要去，你去了反而不好。”

    廖承东问：“为什么？”

    何琴音说：“还用我说出口吗？几对冤家见面怎么说话？”

    廖承东说：“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是要以工作为重。”

    何琴音说：“工作是重要，生活也重要，我去跟冯团长见一面，生活上，有些话摊开了说，工作上，我可以代表组织跟他谈。”

    廖承东高兴地说：“琴音，真为你高兴，你可以代表组织了，看来你的组织充分信任你了。”

    何琴音说：“看你羡慕的眼神，不过，我告诉你，我们暂时不考虑你，不考虑你不是不相信你，是对你的保护。”

    廖承东说：“又来了，我都听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