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死爱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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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东走进院子,跟几个正干活的下人打着招呼。正在廊下的何满庭远远看到了他,吓得后背冷汗直冒。他定神看了再看,真的就是廖辉。他没挪步,只站在那,喊一声,“是廖辉回来了吗?” 廖承东早看到了何满庭,听他喊她,忙疾步走过去,说:“爸我回来了。” 何满庭问:“怎么才回来?” 廖承东说:“回来时半路上遭人打劫,自行车丢了,人也摔得不省人事,幸好被一个伯伯发现了,在他家养了几天,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何满庭问:“报告写好了吗?” 廖承东故意忙在身上到处找,没找到,说:“啊呀,写好了弄丢了,要不就是被人抢了吧。” “谁要那东西?再找找。” “丢了就丢了,反正我记得牢,再写就是了。我现在就回屋写去。”说着真的进了屋。进屋那会,他发现自己的确变了,一时竟忘了是哪间房。开门进去,眼前仿佛看到何琴音赤身裸体躺在大红铺盖上,对他轻笑着。他拍了一下脑门,小声骂自己道:“我是廖承东,廖承东。”这才伏在桌前静心写报告。 廖承东刚写完报告,何满庭就进来了。 廖承东将报告递给他说:“你看看吧。” 何满庭接过去,哪有心思看,他摘下眼镜仔细打量着廖承东,问:“伤到哪了?” 廖承东故意摸摸头还摸摸胸口,说:“你看,没事。” 何满庭说:“琴音找你去了。” 廖承东听到琴音两个字,忽然脑子里一阵轰鸣,接着像断了片一样,顿时空白。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拍了拍脑门,理理思绪,说:“瞧我,净想着报告了,她什么时候去的?” “刚走。” “我去追她回来。” “追不回来了,你哥派车送她去的。” 此刻,廖承东头脑里立即浮现何凤建的形象,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他缩紧身体,缓缓地说:“那就随她好了,我在这等她吧。” 何满庭盯着廖承东看,越看心里越发毛。他坚信儿子不会跟管家的儿子一样说假话,莫非是儿子失手了?见廖承东对他回看一眼,他立马收回目光,这才低头认真看报告。看完了,更觉害怕。虽然字迹像他所写,但用词准确,语法规范,速度极快,不像是原先的廖辉所写。他是见过他写东西的,那次写个声明他就用了不少时间,这一次有些反常。 何满庭凑近廖承东,关切地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伤口,又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说:“身上还有泥巴,洗个澡,换一身新的吧。”让他去洗澡,是想看看他身上又没有伤口,就走出去喊下人过来,吩咐下人烧洗澡水。 廖承东想:“洗洗也好,身上痒痒的。” 半个钟头后,下人让他去洗澡。 何满庭早就躲在窗户边,当他看到脱光衣服后的廖辉身体上没有一丝伤痕时更是惊呆了。他急忙去书房打电话给儿子让他速速去厂办公室见他。 厂办公室,何满庭问何凤建:“你是用刀还是使抢的?” “刀。” “你亲自动手的?” “那倒不是,是我一个部下,不过回来的路上我除掉了他。” “他回来了,就在家里。” “你说什么?” “他人好好的,回来了。” “怎么可能?!” “爸爸说这种谎做什么,我问他怎么回来晚了,他说路上遇到坏人打劫,被一伯伯救起,昏睡了好几天。依我看,一定是那人失手了。” “怎么可能?!我看得真真的,血流成河。” “这就怪了。”何满庭站起来,“我看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疤,哪来的血?” “见鬼了?!”何凤建真的有些害怕了,声音有点发抖。 “有鬼吗?你信吗?”何满庭倒很平静,他坚信廖辉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想了什么法子再次成功逃脱了刺杀。 “我不信,他是被杀死了,不然,那血从何而来?”何凤建说道。 “他当时看到你了吗?”何满庭问儿子。 “没有。” “那你可以试试他,动动脑筋,不要说错话。” “好吧爸,真是活见鬼了!”何凤建说着就出去了。 下午,何凤建回家来了。此时的廖承东正在后院洗自己的衣裳。何凤建远远见他低头弯腰洗衣,像模像样的,心里提了一下。很快他镇定地走上前,说:“廖辉,怎么自己动手洗起衣服来,让下人洗吧。” 廖承东听到何凤建的声音,顿觉血脉贲张,骨头仿佛都在发出响声。他缩了一下身体,转过身来,直视着何凤建的眼睛,甩甩手里的水珠,笑着说:“琴音不在家,我又没事,还是自己洗吧。” 何凤建说:“听父亲说你在路上遭人打劫,怎么样?可有损失?” “我又没钱,没损失。” “伤到没有?” “还好,无大碍。” “不行,我定为你要查出此案,若不抓住打劫之人,我妄为警察局副局长了。快上车,带我去出事地点看看。” 廖承东说:“算了,既没啥损失又没受重伤,就只一辆自行车罢了。” “不行,这是我的责任。” 廖承东就随他去了。上了他的车后,廖承东问何凤建:“你一个人行吗?” 何凤建回头看他一眼,说:“先看看出事地点,回头我布置下面人去捉拿匪徒。” “还是算了,那地方树高林密,歹人常出没,有时间不如我们去接你meimei妹回家。” 何凤建想,去平沙洲那里是必经之地,说:“也行。” 车行半小时,到了出事地段。何凤建问:“是这里吗?下车看看吧。”俩人就下了车。何凤建问廖承东出事时的情景。廖承东看看土路上坑坑洼洼,车辙凌乱,故意说:“哪里我还真忘了,我想想吧,当时我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就摔下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凤建自然记得真切,他走到廖承东摔下的地方,问:“是这里吗?” 廖承东说:“想必是的。” 何凤建突然指着一丝血迹说:“就是这里了,你看这里还有血迹。” 廖承东也看到了血迹,摸摸头说:“我流血了吗?应该没有呀。” 何凤建说:“那就怪了,这里分明有血迹,你看土都红了。” 这时,廖承东突然发现一个破瓦壶放在路边,壶口有红色印记,说:“我想起来了,那不是人血,看来我是摔得不轻,都忘了告诉你。我回来那天路过一个村庄,一户人家娶媳妇,正杀猪,我自小就爱吃猪血,就跟人讨了,那户人家还真大方,装了一壶给我。我摔下时壶就打碎了,你看,壶还在。” 何凤建立即上前捡起瓦壶,看了又看,还用鼻子闻了一下,说:“是有血迹,还有腥味。”他想,看到他远远骑着自行车过来时,并没见到瓦壶,可能是那时太专注他人了,就说:“这么说就可信了。不过,歹徒还是要抓的。” 廖承东说:“这年月歹徒太多了,你抓不完。日后他要是遇上比他更厉害的人,自然他会倒霉。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 到了平沙洲附近,何凤建犹豫了。他不想进去,他怕只身一人去了有危险。看现在的廖辉有点呆呆的,要么是摔傻了,要么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几次想再次动手杀了他,但就是不敢下手,他敢只身跟自己来,说明他是有防备的。就说:“我穿了一身警察装,进去了会被人误会,我就在路边等你们,你快去快回。” 廖承东立即跳下车,撒欢地跑向纱布厂。耳边风呼呼吹着,一个声音跟他说:“快杀了他,杀了他。”路上,廖承东几次差点动手杀了何凤建,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莽撞,在没查出父亲真相之前,何氏父子还不能死。”廖承东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路上,他是连眼都不敢深眨一下。
躺在老农床上的那几日,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总能看到眼前飘着一朵白云似的东西,那东西像风又像烟,捉不住摸不着,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我是你哥,我是你哥。” “既是我哥,你得让我看看你的样子。”这是自己的生魂在说话。 “我跟你一样,有啥看的。”哥哥的魂魄说。 “看不到你的样子,我不能信。” “我真是你哥,让我寄住你的身体里吧。” “我的身体你不能进入。” “好弟弟,我飘飘荡荡很久了,再不寄住人身,我会飘走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多么恨。” “你进来了,主宰了我的身子,我怎么办?” “你我原本就似一个人。” “我问你,你的爸爸是谁?” “我爸廖祖长。” “mama现在哪里?” “提到mama我就该怪你,你还有脸提起。我问你,你对mama为什么不上心?” “我怎么不上心了?” “你为什么不去找mama?” “我忙。” “忙不是理由。” “你也一样,你比我早来义江城,为什么不找?” “我不一样,我不认识mama,我自小就被人抱养。” “这么说你也愿意认爸妈了。” “我什么时候不认了?” “我怕你只认廖祖长夫妇。” “才不是,我都认。” “我还问你,你喜欢谁?” “何琴音啊。” “这就对了,可我喜欢沈海云,身子只有一个,结婚那时怎么办?” “弟弟迂腐,见机行事呗。” “什么叫见机行事?” “兄弟俩共俩女孩不行吗?” “无耻,你是读书人,怎么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那我听你的。” “对她俩,你要严格区分开。” “女人嘛,别太在意。” “什么话?”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是句老话。”那白云就在廖承东的眼皮下飘来飘去,不时变换着形状。 廖承东就想伸手去抓,却无力举起手,“再说混账话,我真不理你了。” “好吧,我们来个约定。”白云样的东西竟然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怎样约定?” “你闭眼时,你的身体我做主。” “不行,我睡着了,你会胡闹的。” “睡觉除外。” “不睡觉我怎么闭眼?” “你稍微多闭一下我就知道了,要是我想做什么,你不干,你缩缩身子,我就知道了。” “说好了。” “说好了。” 廖承东来到纱布厂院中,就见俞春红跟许百良正跟几个工人在装车。见他来了,两人放下手中活,走上前,俞春红说:“郭队长那边正需要纱布,你是来找琴音吧。” 廖承东点头。 俞春红二话不说就去找何琴音。没一会,何琴音来了,见是廖承东,十分高兴,说:“我还以为你不愿回家了,谁让你来的?” 廖承东分明感觉到身体内有股力量在左冲右突,他缩紧身子,连何琴音上前拉他手他都不敢接住,只说:“跟我走吧,你哥还在路上等着呢。”廖承东跟俞春红小俩口打了招呼就跟何琴音走了。他有许多话想跟他俩说,可是他不敢久留,他怕哥哥廖辉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