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尘埃落定
“不麻烦你们了，我送雅楠姐回家。”雅楠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李白空空，他身后的车亮着大灯，让人睁不开眼。李白空空走了过来，用手抚着雅楠，雅楠实在没有力气了，将身体靠在他身上，他很瘦，幸好她也不是个胖子，否则真担心李白空空这个小身板是否能承受的住。 上了李白空空的车，李白空空没有多做停留，一脚油门，车驶离。这是雅楠第一次留给别人背影。 “怎么样姐？” “你像极了猴子请来的救兵。”雅楠在开玩笑试图缓解李白空空的担心，但是身体不断出的汗又在告诉李白空空她真的难受极了。 “停车。”雅楠说道，车一个急刹，发出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却稳稳的停在了路边，雅楠飞快的下车，站在路边吐着，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李白空空站在旁边看着，泄气的踢了一脚车，车发出滴滴的报警声。 “我没事的。”雅楠的声音有些微弱。 “带你去医院？” “不用，包里有药，给了一片。” “你刚喝了酒还吃药。”李白空空吼着，似乎这是第一次他这么大声的跟雅楠说话，雅楠看着他，“忘了。我们回去吧。” 吐干净了，反而舒服了很多，雅楠半躺在车上，李白空空尽量将车开得平稳快速，生怕一个颠簸会让雅楠更加的难受。 车开进小区，停在楼门口，雅楠下车，对要扶他上楼的李白空空是说道：“我到了，不用送我上去了。” “姐，你这样我能放心吗？” “太晚了，你上去不方便。”雅楠说着抬头看了看楼上黑漆漆的窗子，她期盼什么？期盼那个男人也许在屋里等他，会安慰她。 “我给王萌打电话。”李白空空说着就去拿手机。 “别，她应该已经睡下了。我想一个人静静”雅楠说道，语气里慢慢的恳请，李白空空丝毫不怀疑她再多说一句眼泪一定下来，李白空空看着雅楠，看了很久，“有事打电话给给我。” 不在做过多的停留，生怕自己没有走的决心，上车，离开。 雅楠站在门口看着李白空空车的背影，“谢谢。” 一个人走上楼，果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肚子愈来愈疼，趴在床上，强打着力气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发了一条微信，她知道詹文豪这个时间还不会睡觉。 “我想见你。” 很久，她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能睡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早点休息。” 雅楠有任性的发了一条，“我想见你。” 又是长时间无声的等待，没有回音，石沉大海。雅楠又发了一条，“我不舒服，肚子很痛。我想见你。” 手机很快有了反应，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乖。” 雅楠拨通了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再打，依然如此。在雅楠第四次拨打的时候，终于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客户已关机。” 心力交瘁，也许这四个字刚好形容雅楠现在的心情，手机被扔在地上，趴在床上忍受着肚子的疼痛还有心里无处宣泄的苦。 一整夜反反复复，不停地醒来睡去，醒来睡去，终于等到了太阳升起，阳光照耀整个大地。整夜的折磨让雅楠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惨白的不像样子，加上有些干裂的唇和乱糟糟的头发，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已经变成鬼了。 打起精神洗了个澡，化了妆，吃了东西喝了药，整个人感觉脱胎换骨了一样，看起来充满了精神。按时到了行里，签到。看到每个人依然礼貌的微笑。李白空空看见雅楠，惊讶的不得了。“姐。你。。。” “没事。”雅楠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一会儿，莫晨晓走了进来，看见雅楠，淡淡的笑了，“雅楠，你昨天表现不错。秦总约咱们改天继续啊。” “莫。。。” “你特么有毛病啊。”正欲离开的李白空空冲了回来，“你喜欢喝自己去喝啊，叫上雅楠干嘛。吃饱了撑的啊。” “她是我的助理，我想怎样就怎样。用得着你这个小孩来插嘴。” “你信不信。。。”雅楠拉了一下李白空空，“你不是约了客户了吗，赶紧走吧。要不然迟到了就不好了。” “你跟我一起去。”李白空空拉着雅楠，雅楠挣脱了他的手，“你去吧，我没事，你放心。”说着雅楠又推了李白空空一下，李白空空有些负气的离开。走到的时候不忘叮嘱有事情给他打电话。 “我们去天台聊聊。”雅楠平静的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天台，雅楠转过身看着莫晨晓，“莫晨晓，你要怎样才能收手？” “不知道。开心了就收手。” “我离开可以吗？” “离开这个银行还是离开中国？” “你想呢？” “你离开中国我考虑一下不去国外找你麻烦，否则就是等到裴诺重新爱上我的那天。” “裴诺不是很爱你吗？” “那不够，他心里彻底不能有你。” 雅楠有些无奈，莫晨晓这样就是无休止的纠缠，“这个标准太抽象了，全凭你说了算。” “没错。我高兴。我童年失去的快乐，还有我爱的男人，李雅楠，你都得还我。” 雅楠看向远方，无奈的说道：“我离开中国。”说完，从她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只剩下莫晨晓一个人站在哪里，突然之间居然有些无所适从。 “李雅楠。”莫晨晓喊住已经走到楼梯间的雅楠，雅楠回头看着她，“怎么，难不成你让我去火星？” 莫晨晓僵住，雅楠推门离开。回去的时候给王萌打了个电话，王萌很快叽叽喳喳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雅楠将她叫到茶水间。 总行茶水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雅楠跟王萌站在一角，没有什么需要背着别人的话。 “找我什么事啊？”王萌问道。 “借钱啊。” “那还值得叫我下来啊，直接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多少？” “你去英国上学大概多少钱？” 王萌的眼睛朝上看着，努力的在计算，前期你要考试的费用不算的话，差不多三十万左右吧，我在那边勤工俭学，如果不在那边打工的话可能费用还需要更高一些。“ “申请学校麻烦吗？” “不麻烦啊。找个中介就ok，他会推荐给你你能上的学校，到时候你挑选一个就好了。但是你语言要过关啊，如果语言不过关还需要在那边学一年语言，这样你的课程时间就更长了，费用就会多一年。” 雅楠点点头，“好吧，我借三十万，明年还你。” “没问题，你要去上学？” 雅楠点点头，我想去充实一下自己。王萌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雅楠笑笑。王萌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那你男人怎么办？” “分手。” 王萌瞪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 下午雅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从人力部的公共邮箱里面下载了一个表格版本的离职报告，很快填好，给负责这个部门的人力专员发了过去。人力资源部的同事很快给她回了一个邮件：您发送的离职报告已接收，自申请之日起，三十天后正式离职，请于三十天内办理好交接手续，感谢配合。附件还有一张各个部门签字的表格。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同意了雅楠的提议，莫晨晓整个下午出奇的沉默，雅楠也不去管他，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下午。下班的时候李白空空坚持送她回去，雅楠欣然接受，车依然停在楼下，雅楠上楼李白空空离开。空荡荡的屋子依然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只叫做“小豪豪”的兔子。 人力部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大早雅楠就接到了黄天佑的电话，按照行里的规矩，离职员工上级都是要约谈挽留的。如果是宋芝婷在她会走的顺利，可是现在是黄天佑，詹文豪的第一狗腿。 雅楠深吸一口气，黄天佑的办公室没有关门，雅楠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就走了进去，自然的坐在黄天佑的对面。 “黄总。”雅楠瞄到了黄天佑面前的离职表格。 “雅楠怎么回事？”黄天佑将表格放在雅楠的面前。 “我要离职。” “为什么？” “黄总离职原因写的很清楚，我要去念书充实自己。” 黄天佑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雅楠，“你跟文豪吵架了。” 雅楠笑笑，没说话。黄天佑继续说道：“雅楠，你跟文豪的私事我不管，但是文豪是花了很多心思培养你栽培你的，你这样辜负他的好意，这么任性说走就走太不负责任了。” 雅楠心中冷笑，这大概就是人性，永远认为自己比别人付出的多却收获的少。詹文豪是有培养她栽培她，但是她同样付出了她能付出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感情。 “黄总，抱歉。我觉得我离职是对目前整个事态最好的处理方式。” “就因为降你为客户经理？雅楠啊，每个人一生不会一帆风顺，起起伏伏在正常不过了。人要看的长远，有文豪在，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的前途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雅楠平淡的说道：“黄总，谢谢您的挽留。我去意已决，麻烦您签字吧。” 黄天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也不好对雅楠太发作。只好说道：“你的离职我办不了，等明天老板回来让她定夺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