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见爱情
酒店自然是五星级的，每个人一间房，雅楠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裹着浴袍坐在镜子前，未施粉黛，因为喝过酒的原因，皮肤白里透着红，电话响起，是candy。 “喂。” “我是candy，上次的案子。。。” “我没和谁在一起。可以好好说话了。”雅楠打断了candy的话。 “呵呵，真聪明，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助攻的理由。” “不用，我今天不打算有什么行动。” “恩，雅楠。。。”candy欲言又止，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雅楠没说什么静静的等着，candy说：“你要想好了，如果你踏出这一步，以后永远都要背着这件事情，你要花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再认可你的能力。” “恩，我有分寸。”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恩，我知道，放心。” 雅楠挂了电话，candy活在矛盾之中，她又何尝不是呢，但是摆在她面前的是什么呢，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一年要花十几万医药费的mama，已经奢侈习惯了的生活，她要一个人供给全部。曾经以为可靠的男人们都一个个的离她远去了，命运一次次的玩弄，这次她的命运一定要在自己手上。 电话再次响起，是张玮，这时他第一次打电话给雅楠，这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喂，张行长。” “雅楠啊，明天这个客户很重要，你明天跟着老板们去的时候说话要小心啊。如果不是很了解情况的话去詹行长的那边问一下，詹行长还没有睡，你去一起研究一下资料。”张玮电话中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恩，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雅楠爬上自己的床，关机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雅楠到楼下吃早餐，头发披在肩上，素颜，带着三分的慵懒来到餐厅，发现居然所有的人都已经穿戴整齐，雅楠有些不好意思，黄天佑带着慈祥的目光看着雅楠招呼她过去，说：“没事，我们八点出发，现在七点好不到你不用这么紧张。” “好。”雅楠超黄总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的吃饭。 席间，秘书简单的说着形成，早上去世一集团，世一集团比较远，在郊区，车程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一来一回半天就没有了，世一集团的贷款不小，除了拜访，顺便看看运营状况。下午还安排了创月集团的拜访，创月是要新开发的一个客户，实力雄厚，是未来的一个存款大户，晚上安排了和创月集团的老总晚餐，预计十二点结束今天的行程，然后行长们就回到B市。 “雅楠，你对这两个客户了解多少？”詹文豪听完秘书的汇报问道。 “我对世一还是比较交接的，贷款大概有三个亿，世一主要是做交通设备的，像是交通信号灯，护栏这类的东西，供给政府部门所以实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于创月集团我不是太了解，之前听说过几家大的餐饮酒店是他们集团的。”雅楠如实的汇报着。 “创月最大的主营项目是医疗器械，他们的很多医疗器械在国外都很有名气。利润率很高。”黄天佑向雅楠耐心的解释道。 雅楠点点头，虚心受教。 “雅楠，去拜访客户前要做好功课，不知道为什么不问。你们行长没打电话跟你交代么？”詹文豪的脸上有些不悦，语气很生硬，有些责怪的意思 雅楠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想必昨天的电话是张玮和詹文豪通过电话之后的结果，不管是张玮主动献媚，还是詹文豪主动暗示，此刻她明白，詹文豪对她是有兴趣的，雅楠装作毫不知情的说：“没有啊。” 雅楠观察着詹文豪的表情，他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脸上却多出了一份隐忍，隐隐的还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八点钟车准时出发，雅楠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也扎了起来，恢复了干练的模样，秘书已经离开回总行了，车里只有詹文豪黄天佑和信审的陈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世一集团，去之前似乎没有打过招呼，世一的老总似乎还没有来，但是工厂运转很正常，一卡车一开车的货物正往外运着，大家对世一的运营状况非常满意。 稍微等了一会儿，世一的老总开车来了，见到他们都非常的热情，各种寒暄。交谈中了解到世一还有可能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即使在经济形势不好的当下，世一还能不断扩张，可见实力雄厚。詹文豪的话不多，主要是黄总在各种谈和各种了解情况。世一的老总也很大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世一用了简餐之后，几个人开始往回走，临走的时候，黄总说道：“王总，世一集团的规模不容小觑，可能之后会归到我们总行的大集团客户事业部。这位李雅楠小姐，以后就是你们的客户经理。” 雅楠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跟王总问候，交换名片。王总也很客气礼貌的和雅楠握了握手，告别。 到了车上，黄总问：“雅楠，我昨天晚上看过你做过的案子，写过的CA我觉得你条理非常清楚，专业知识也很不错分析的很到位。现在总行这边大客户企业部呢，里面在单独设一个集团事业部，主要维护这些全国各地都有企业的集团户，我希望你能加入这个部门。对你是个很好的锻炼。” 说完，黄总又转向詹文豪，问：“老板，您觉得雅楠可以吗？” “你的部门你说了算，到时候交上业绩就可以了。”詹文豪在车上闭目养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是雅楠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雅楠。。。” “好啊，”雅楠爽快的答应了。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晚上的这个客户谈好了也归你了。”詹文豪的声音又一次在车里响了起来。 到达创月集团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因为有预约所以很快被带进了老总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摆设很简单，办公桌沙发，整个设计硬朗，老板应该是个男人。书柜旁边有一个展览贵，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子弹做的摆件。 不一会儿他们的老总就进来了，很热情主动和他们握手，到雅楠的时候，自信的打量着雅楠，带着多一分的审视，让雅楠很不自在。不一会儿秘书送进来茶，大红袍，很香。应该都是十几万一斤的。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家里面这种东西常常会有，雅楠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黄总首先寒暄着，然后说明来意，因为之前是见过面的，初步意向也有，自然聊的不会太专业的问题，创月的许总话不多，点头迎合着，聊到后面似乎出现了一些尴尬，正值尴尬雅楠接过话，说道：“许总以前是军人吗？” “嗯。”雅楠的话似乎引起了许总的兴趣，问：“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您展柜的摆设我瞎猜的。我觉得只有军人对子弹才会这样有情节。” “观察力不错。以前当过兵。” 雅楠和许总这样聊着家常，聊着聊着雅楠说到：“我跟许总挺投缘的，不如我以后做您的客户经理吧，有时间您来行里我给您泡茶喝，可以多聊一会儿。” “好啊好啊。”这样雅楠初步得到了许总的信任。 黄天佑也满意的点点头。 “咚咚咚”的敲门声，秘书走了进来，说道：“天意房地产的裴总找您。” “他怎么来了？”许总问。 “说是顺路过来看看您。”秘书答。 雅楠手中的茶杯一抖，水撒了她一首，天意房地产的裴总，是裴诺吗？还是他的父亲？黄天佑站了起来，说道：“天意的裴总啊，许总可否引荐一下，我们也拜会一下。”黄天佑是天生的客户经理，任何一个机会都不会放过。 许总也不好不给黄天佑的面子，点头同意了。雅楠跟在他们身后，黄天佑在詹文豪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大概就是描述一下天意房地产不容小觑的实力，詹文豪听着点点头。 那个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雅楠的视线里，他依然还是那样，狭长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坚毅棱角分明的脸，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穿的永远干净整齐。雅楠走在人群后，但还是一眼被他看见，他的薄唇抿了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诺，你怎么来了？”许总似乎跟裴诺很熟。 “许叔。我来。。。”裴诺有些欲言又止，眼睛一直盯着雅楠，现在雅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许总一开始对她有些审视，他与裴诺如此之熟想必一定见过莫晨晓。雅楠的心突然又释然了几分，冷嘲了自己几分，还在期待什么呢。 许总有说：“这几位是谭总介绍的银行业的朋友，过来聊聊天，如果不方便我们会议室去谈。” “不是，我今天来是送喜帖的。我跟晨晓小个月结婚。”裴诺的声音中有些颤抖，像是给自己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哦？恭喜恭喜。”说着许总接过了请柬，看了看，“五一啊，没有问题，我一定准时到。” “好到时候恭候许叔，没事了我先走了。” 原来他们五一要结婚了，真好，这份幸福你等了很久了吧，裴诺。 这时一旁的黄天佑给雅楠使了个颜色，雅楠走了过去，她从未有如此坦然过，“许总给我们引荐一下吧。” “好好。”许总向裴诺介绍着他们。裴诺很冷淡，只是敷衍的应和了两句，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许总招待了他们，请吃饭。雅楠喝了很多，这是雅楠第一次喝那么多的酒，不但没有醉反而越来越清醒。黄总看着雅楠，赞许的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三位总行的领导就回去B市了，雅楠独自一个人回家。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加上冷风一吹胃格外的难受，在家门口，雅楠蹲在路边哇哇的吐了出来，在那一刻她终于绷不住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心倾盆而出。坐在路边，雅楠哭了很久。 远处一辆CRV静静的停在路边，看着所有的一切，车没有点火，淹没在黑暗中。直到雅楠上楼，车里的人点了一根烟，忽明忽暗的一点火光才能让人看清楚他的脸。带着一点痛苦一点清冷和一点无助。 雅楠房间的灯开了，过了一会儿又灭掉了。 车里的人手机响了起来，柔柔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喂，裴诺，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回来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马上回去了。”说完车里的裴诺挂掉手机，掐掉烟，很快那辆crv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这一夜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做用，雅楠睡得极不安稳，站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远处一辆车开过，很像裴诺以前开的那辆，雅楠认为自己真的疯了，这个时候还在想他，他们已经彻底成为了两条平行线了。 第二天一早，雅楠到了行里就被叫去了行长办公室，大致就是谈调岗的事情，雅楠表示同意。张玮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中午，雅楠和candy吃了个饭，把这件事跟candy说了一下，candy点点头，算是对她的支持。 “那件事情怎么样了？”雅楠问道。 “今天早上我把蝶恩的案子已经交到杨柳的手上了，估计下午杨柳就会派给高诗婷。” “嗯，我要下个月拓展训练之后再正式调职到总行，这个月这件事情一定要搞定。否则我很难帮到你了。”雅楠说道，“等到了总行一有机会我就会帮你说话的。” “嗯，这个月就会有结果了。”candy肯定的说道，“拓展训练在五一，我可能不参加了。” “嗯。”雅楠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五一裴诺和莫晨晓要结婚了，身为小姨的candy是肯定要参加的。自然不会去参加拓展训练的。五一，裴诺，我们永远的说再见了。这次真的再也不见了。 下午的时候，雅楠看见candy和高诗婷一前一后的往后走，雅楠也悄悄地跟到后面，两个人走进茶水间，关上了门。雅楠走到更衣室，茶水间和更衣室只是一墙之隔，没有人想到过这边听茶水间说话比在门外更加的清楚。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candy的声音很小，隐隐约约的听见她说：“蝶恩的案子老板很重视，听说杨柳这边已经教到你的手上了。” “嗯。” “你抓紧点，如果做的好，杨柳很快就能升职，说不定就有你的机会了。” 高诗婷半天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candy问：“怎么了？” “她老是针对我。我不想帮他了，candy姐，你帮我换个客户经理怎么样？” “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资质绝对比杨柳好很多，但是嘛，你也知道行里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老板喜欢杨柳我也没有办法，上次让你自己在会议上越级反映一下，可是杨柳不还是稳稳的坐着嘛。他不下去你永远没有机会的。这个案子真的很重要，做好了说不定她成了teamhead你就能成为客户经理了。” “她成了teamhead会不会还让我跟他一组啊，然后整我啊。” “那样看老板的意思了。”candy说道。 高诗婷似乎又在思考，一会儿问：“如果这个案子做不好呢？她会不会下去。” “我只能说老板很看重这个案子，如果做不好不排除你说的这个可能。这个案子客户很着急，如果两个星期拨不下来，估计客户就要发飙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投诉的，你小心处理。”candy的话意味深长。 不一会儿雅楠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雅楠转到茶水间，candy居然还没走，但是高诗婷已经走了。 “你来偷听的？”candy问，但是语气中又带着些肯定。 “嗯。”雅楠大大方方的承认。 Candy给了她一个白眼，雅楠没有理会，问道：“这个高诗婷能不能搞定啊？” “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杨柳几次催促高诗婷把案子交给她，她都敷衍着，candy安排杨柳下周外出，这个案子上信审会议就全部都落在了高诗婷的肩上，反正这种案子也肯定能过的，百分之百定存质押保证，没有什么风险。 周一的时候，高诗婷居然因病请假了，张玮怒气冲冲的从办公室出来，朝着candy的位置走了过去。 “candy，蝶恩的案子怎么回事？” “我在联系高诗婷了，也让杨柳赶回来了。” “赶紧的，再有两个就是蝶恩的案子了。”张玮又走回了视频会议室。Candy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 杨柳很快干了回来，风尘仆仆，一路上不停地给高诗婷打电话，但是一直就是没有人接。Candy看到杨柳说：“赶紧进去吧，行长在里面等着呢，到蝶恩上会呢。” “蝶恩的资料我一点也不清楚啊。高诗婷准备的资料一点都没有给我看过。” “你说什么。”candy瞪眼看着杨柳，美人就是这样，把精力都放在了美上面，用美丽赢得周围的一切，自然别的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这个时候张玮又走了出来，“杨柳，快点过来汇报，老板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 杨柳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首先应该是客户经理介绍公司的背景，杨柳坐在那里结结巴巴的开始编没说五分钟视频中的詹文豪就拍桌而起，一顿狂骂。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张玮的太阳xue青筋暴突，大步走了出来，“打电话给高诗婷，问她什么时候来，等高诗婷来了，你们三个一起到我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