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出了变故
时光匆匆如流水,很快便到了三日之期,陈掌柜一大早就来到了粮油坊。 “原来是陈掌柜呀!我们掌柜的不在,你若是有事的话,还是先回去吧。”新来的那个店小二看着陈掌柜阴沉的颜色,为难地说道。 “无妨,容我等上一等。”陈掌柜坐在桌旁,抿了口茶,轻声说道。不知都为什么,他的心中出现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掌柜的刚走,估摸着不到天黑,应该不会回来。”店小二摸着脑袋,肯定地说道。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掌柜面无表情地说道,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店小儿并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开始忙别的事情去了。陈掌柜顿时感到百般无聊,眼皮子也渐渐地耷拉下来。正当他快要进去梦乡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掌柜的终于回到了粮油坊。 “掌柜的,这是原先的陈掌柜。”店小二附在自家老板的面前,小声嘀咕道。 “陈掌的?我可不认识什么陈掌柜,马掌柜的。看他那副穷酸的样子,估计是那个穷乡僻桑出来的秀才。给他两个铜板打发他走就是了,若是惊扰了顾客,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那个掌柜的头也没抬地说道,紧接着便去了楼上。 “滚滚滚。我们掌柜的从来没有见过你。看你长得一脸秀气,没想到竟是个坑蒙拐骗之徒。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店小二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陈掌柜推出门外,目光里尽是不屑之情。 陈掌柜现在虽落魄,可从来受过如此的怨气,心中隐藏的那股怒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但考虑到有求于人,又强行地按压下去。 “小儿哥,这是怎么回事?”陈掌柜露出个牵强的笑容,柔声询问道。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算我倒霉,摊上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店小儿捏着嗓子轻咳了声,接着又说道:“从来没有看过你这种人,和我们掌柜的素不相识,还这么眼巴巴地送上门来。”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你们掌柜的呢?我要见他。”话刚说完,陈掌柜便玩命般地向里面冲去。 “你这种人,老子可见多了。不就是想要点钱嘛,给你。”店小二扯住陈掌柜的衣袖说道,漫不经心地将枚铜钱丢在了地上。 士可杀不可辱,陈掌柜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窝囊气,捡起那枚铜钱,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里面抛去。 紧接着便传来杀猪般的咆哮声,陈掌柜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声音的源头便走了过来。 店小二见到这样的情景,先是一惊,立刻便反应了过来,朝陈掌柜怒吼道:“我说你这个叫花子,怎么什么事都不懂。我们掌柜的人好心善,给枚铜钱那是看得起你。你倒好,恩将仇报,真是良心被狗给吃了。” “和他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将人送到官府,我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那个掌柜的按住脑门,又羞又急道。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陈掌柜这下算领会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陈掌柜急忙捡起地上的那个假发,慌里慌张地扣了上去,整张脸也变得通红无比。 倒是挺有眼色,人不像别的叫花子那样邋里邋遢,模样长得还算说的过去,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算账。想到这里,那个掌柜的心里的怒火消失了不少。 “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是这件店铺的老板。”说到这里,陈掌柜将手上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那个掌柜的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走上楼,将房间里的房契全都拿了出来。 “这个我也有,你看。”陈掌柜将怀中的房契拿出,急不可耐地说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张房契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其中有一张手印比较模糊,陈掌柜差点认为两张都是真的房契。 那个掌柜的差点没有气晕过去,显然是知道了是自己理亏在先。可若是让他将店铺拱手相让,确实是做不到。于是便沉思了良久,找个理由将陈掌柜手中的房契给骗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陈掌柜看着手中拿张掉了包的房契,满脸不解道。 “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干这种受人唾弃的缺德之事呢?”那个掌柜的摇摇头,失望地说道。 陈掌柜好歹也是个生意人,若是再看不出里面的门道,那他还不如撞墙而死比较好。 “人再做天再看,你这样做就不怕受到报应。”说到这里,陈掌柜像发疯了一般,直扑而来,却被店小二拉住了胳膊。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种下流的事情。”话刚说完,店小二便强行将陈掌柜拉出了门外。 “说你傻,你还真傻。没钱寸步难行,有这番功夫,还不如去衙门口喊冤呢!”店小二苦口婆心地劝解道,直到陈掌柜没有再要冲进去的意思,这才悠悠然地放开了手。 “多谢小儿哥,他日定将报答。”陈掌柜连忙道谢,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粮油坊。 刚回到客栈,就看到芷云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口,陈掌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直接往里面走去。 “怎么?我们的陈大掌柜,忙的连和熟人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芷云手中拿着个苹果,漫不经心地说道。陈掌柜越听越感觉这话别有深意,想要好好解释一番,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不让你去就是不听,正应了那句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玉儿在陈掌柜的身边走了一圈,哈哈大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玩笑?下去。”芷云板着脸,沉声说道。 “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房契呢?”芷云伸出手来,刻意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陈掌柜闭起眼睛,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陈掌柜,芷云算是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考虑到事情已经过去,再责骂也于事无补,便没有将心中的怒火给发泄出来。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怨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芷云走到陈掌柜的身旁,满心愧疚道。 “房契不在我的手中,都怨那帮杀千刀的。”说到这里,陈掌柜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狰狞。 “那你要我怎么办?去官府告他们吗?”芷云扯着嗓子,不顾形象地大喊道。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可行的法子了。”陈掌柜知道这样说有点对不起芷云,可粮油坊毕竟有着他的心血,绝对不能放弃。 “宫中的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刻也和你说不清楚。这样吧,我们几个凑点银子,重新开间粮油坊可好?”芷云用商量的语气百般劝解,生怕陈掌柜不答应。 陈掌柜很清楚,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没有证据再怎么也没用,沉思了半刻,最终答应了芷云的请求。 “谢谢你,芷云。”陈掌柜看着芷云,发自肺腑地说道。 “千万不要误会,这不是全为了你。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面,再怎么也得需要个安身之地不是?”这话虽有点伤人,可芷云感觉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知道了,是我太自不量力。”陈掌柜用哽咽的语气说道,随后便离开了客栈。 “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玉儿凑到芷云的身边,担忧地问道。 “没事的,你以后不要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要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比女人还重要。”芷云整理了下脚面上的灰尘,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了,以后不在也不会这样了。”玉儿把头埋得很低,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以后……”芷云说到这里,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芷云这两天一直在忧心于莹儿的事情,倒对玉儿没怎么在意,好不容易逮到今天这样的机会,怎么肯错过?可还没开口,玉儿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她?对了,她怎么出现在这里?”芷云纳闷地说道,顿时感到嗡嗡直响。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玉儿反驳道,实在是不明白芷云为什么要这么问。 “这事也怪我,是我连累你了。”芷云回过头来,语气中充满了nongnong的愧疚之意。 “你才知道呀!还不快好好地补偿本姑娘。”玉儿随手拿起个苹果,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进去也好,能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倒也是个收获。”芷云话锋一转,若有所思道。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玉儿苦笑道,心中也不由地抱怨起芷云来。 “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以后就知道了。”芷云将玉儿的表情尽收眼底,好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