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归乡
次日，凌晨，天色刚亮，赵昊就去旁边小店中买了一身女装。 赵昊打开房门的时候，赵清芳正不着寸缕地坐在床上，一看见赵昊走来，慌忙低下了头，同时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赵昊摇了摇头，直接将那身女装扔给了赵清芳，道：“以后别出去喝酒了，哪怕遇见任何事，都别一个人出去喝酒了”。 赵清芳没有说话，依旧抱着被子，垂着头。 赵昊猛地走到她跟前，一把扯开了赵清芳的被子，怒喝道：“现在你知道盖被子了，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坏人？你知不知道你喝的酒被人下过药？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要不是我碰巧遇到，你今天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儿，你懂吗？！” 赵清芳肩头抖动了一下，眼泪簌簌落下，落到他不着寸缕的光滑的皮肤上。 赵昊摇了摇头，重新给她盖好被子，柔声道：“听哥哥的话好吗？哥哥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哥哥自小也是一个孤儿，哥哥知道小芳你心里在想着什么，哥哥知道小芳你温柔的表象下，藏着一颗倔强而脆弱的心。哥哥懂，哥哥什么都懂。” 赵清芳明显吃了一惊，抬起头，盈满泪水的双眼有些惊讶地看着赵昊。 “如果你愿意听哥哥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哥哥想要认你做一个妹子”，赵昊柔声道。 赵清芳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赵昊轻叹一口气，转身便走。 就在走出门之前，赵昊盯着赵清芳，道：“以后你再敢半夜一个人去喝酒的话，我拼着坐两年牢，我也要把你腿打断！” 赵清芳没有答话，只是抱着被子，将头埋在被子中，一声声压抑隐忍的啜泣声也自被子中传了出来…… 在小摊上吃过早饭之后，赵昊、钟灵慧和钟明便坐上了回乡的客车。 两个小时之后，客车终于开到了长平乡。 当赵昊和钟灵慧三个人从客车上下来的时候，旁边已站了许多人，许多欢迎的人。 受许多人爱戴的钟老师没有事，长平高中不但保住了，而且成为了钟家的东西，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是值得人开心的事情。 远远地赵昊就听见许多人在私语着什么，几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婆，在这种时候，尤其显得老当益壮。 “啊，那个年轻人就是赵昊啊，十来年不见，如今长得这么一表人才了。” “是啊，真是男大十八变，就是不知道他结没结婚，不然我有个小侄女倒是可以给他说说。” “你没戴眼镜吗？你没看见他和钟家闺女那么亲热，十有八九，两个人现在已经是一对儿了”。 “哎呀，钟家闺女都是大学老师了，这赵昊这十年在哪儿混的，居然能和钟家闺女一对儿。” “你还真别小瞧这赵昊，昨天那些人说，赵昊一个人就眨眼的功夫，就把那十个家伙揍得心服口服的……” 也有些年轻的女孩，穿着丝毫不比城里女孩含蓄的衣服，一个个在用眼偷偷瞄着赵昊，边瞄着赵昊，边窃窃私语道。 “小丽说，这赵昊昨天一个人就把人家十个人揍得，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啊，这赵昊也没长啥三头六臂的，是不是小丽这傻丫头看上了他？”一个短发女孩道。 “就算小丽看上了他，也得人家看得上小丽啊，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这赵昊和钟灵慧，两个人十有八九已经那啥了……”一个长着一张大嘴的女孩道。 “你们说，身手厉害的男人，在床上那啥会不会也很厉害？”一个脸上带着点风情，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道。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另一个女孩眨了眨眼道。 “讨厌……我看是你想要试试呢……”风情女孩向那女孩擂了一拳道…… 这些私语声，有的声音很小，有的却很不小，钟灵慧明显也听见了一些声音，脸上已露出了一抹绯红。 好在，赵昊并没有遇见几个他熟识的人，想来和他年纪相仿的二十三四岁的男人，此刻大多都已成家立业，一年到头根本没有几天能在家里。 谢过了众人的“盛情欢迎”，赵昊跟随钟明和钟灵慧来到了钟家。 钟明家是四间平房，前面围着一个小院。还未走进屋里，赵昊便已闻见了屋中散发出来的香气。 “昊哥，你和我爸爸去堂屋里坐，我去帮我妈做饭去。”钟灵慧眨眼笑道。 赵昊点了点头。 钟灵慧家的院子里，此刻已站了很多人，很多亲友邻里都在。 赵昊忽然间有些紧张，他忽然间就有种准女婿见丈母娘的感觉。 掏出之前刚买的黄鹤楼，赵昊先给一众人让烟，打招呼，虽然十年没回家乡了，但基本的礼节，赵昊还是记得的。 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屋里院里的人，好在赵昊一贯反应机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此倒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 眨眼间已经到了中午，饭菜还没有完全做好，堂屋中已摆上了一桌子下酒的凉菜。 钟明坐在主位，赵昊坐在身旁，还有四个赵昊不认识的男人，都是钟家的亲戚，有两个比较近，两个比较远的，那两个比较远的，显然是来陪酒的。 陪得是谁？陪的当然正是赵昊。 “我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你们好好陪赵昊喝几杯”，钟明的话拉开了酒场的序幕：“赵昊你也别客气，你这些年没有回来，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赵昊起身给钟明到了一杯饮料，给其他人都倒了一杯酒，随即端起酒杯，向众人敬了一杯。 “为赵昊兄弟第一次回家，我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了”，一个二三十岁的汉子道，说话的时候，他已一饮而尽。 “谢谢”！赵昊一饮而尽。 “为赵昊兄弟这几天对我明叔和我灵慧妹子的照顾，我再敬你一杯”，那汉子接着说道。 “哥，你客气了”！赵昊一饮而尽。 “为我和赵昊兄弟一见如故，我再干一杯”，那汉子接着道。 “是，是，是一见如故”，赵昊继续一饮而尽。 “听说赵昊兄弟帮我明叔把那学校要了回来，我替明叔、替咱们长平乡的孩子，替我灵慧妹子各敬你一杯！”说话间，那汉子已又倒了六杯酒，一人三杯。 “哥还跟我客气”，赵昊端起那三杯酒，一杯杯干完，滴酒不剩！ 就在赵昊喝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他分明看见了钟灵慧，系着一个围裙，正在掩嘴偷笑的钟灵慧。 赵昊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