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行为艺术
刚开学没几天,莫小忆便厌倦了上课,溜回左岸花园忙自己的创作,顺便等白尘回来陪他过周末。 两人依然遵遁当初约定的周末相聚,似乎已习惯了这样的模式,谁也没觉得不好。 星期日的中午。 白尘回学校后,莫小忆也跟着回了。 一个人慢悠悠从后门晃进去,直接回到宿舍,发现只有江岭月独自躺在床上看书,别的人不见了踪影。 莫小忆不禁有点意外,往日的周末那些家伙多半都躺在床上睡懒觉,除非有集体活动,否则一般不会同时消失,谁叫他们宿舍的人都贪睡呢! “他们人呢?”莫小忆随口问了句。 “搞行为艺术展览去了。”江岭月撇撇嘴,满脸不屑的表情。 每次出去找乐子玩,他一般都不会参加。江岭月是个极冷漠而孤僻的人,不愿和人交朋友,对任何事都没有好奇心。他们宿舍的人曾一度怀疑他的身上是不是流淌着冰冷的黑血,要不做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有这么没激情的? “什么行为艺术?”莫小忆一愣,从没听说自己宿舍还有喜欢行为艺术的,该不会脱光了去裸奔吧? “你看看李海琛的电脑就知道了。”江岭月笑的非常神秘。 莫小忆赶紧坐到李海琛电脑前,一眼望见某某论坛的一个贴子,上面讲的是某艺术家为了追求心中的行为艺术,花钱与一名女子签订了代孕合同。等胎儿长到五个月再去流产,然后将流下来的胎儿喂狗。也就是说那名艺术家用自己的亲生骨rou喂养畜牲。对于这种所谓的行为艺术,各位网友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绝大部分都不齿这种行为,觉得艺术家在糟蹋行为艺术,丧失了最基本的道德品质。当然,也有极少数的持赞同意见,认为艺术都是崇高的,胎儿仅仅只是作品,就如同一株草一朵花,只是作品的某个组成部分…… 莫小忆的眉头紧紧皱起,胸中有股无名火乱窜,不用说,他是厌恶这种恶心艺术的,冷着脸转向江岭月问道:“他们要搞的行为艺术是什么?难道也是用亲骨rou喂狗?” 江岭月坐起身,木无表情摇摇头回答:“非也非也,据说是效仿某国家的国王上绞刑架的那一幕,至于谁扮演国王谁扮演法官,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这时候应该被吊上半空了吧!” “什么?上吊?在哪里?”莫小忆倒抽一口凉气,内心深处蓦地窜起一丝不安。 “就在我们校门口,行为艺术嘛,只是假装而已,又不是真的上绞刑架,你紧张什么?”江岭月奇怪地望着变了脸色的他。 “该死的,那几个混蛋,我非揍晕他们不可!” 莫小忆内心的不安转成了骇然,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危险即将发生,气的黑着脸怒吼几句便冲出宿舍门,朝着校门口狂奔。仿佛一阵掠过山际的骤风,席卷而去。路上的同学只看着他的身影晃过眼前便不见了踪影,还以为见了鬼,全都吓得呆若木鸡,半天忘了移动脚步。 莫小忆没有闲心去想自己的行动有多惊世骇俗,只知道再慢一秒或许事情便会变得无法收拾,唯一的念头就是加快速度飞奔。 终于跑到校门口,远远望见李海琛站在两张叠起的高桌子上,脖子套着婴儿胳膊粗的绳子,两只手垂着搭在大腿两侧,维妙维妙表演绞刑。桌子下面站着李侃和苗仝伟,还有隔壁宿舍的赵洋,穿着不知从哪借来的法官戏服。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群,闹哄声不绝于耳。 莫小忆暗自庆幸还来得及,正想冲上前,脑海陡地产生警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憋闷感迅速袭上心头,忽然发现李海琛面前多了一颗人头,那是一张极诡秘而恐怖的笑脸,有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人头就像抓到猎物准备下嘴的恶魔般,阴恻恻注视着闭紧双眸的李海琛。 莫小忆深知马上要出事,可惜还没等他叫出口,李海琛脚下的桌子“叭”地裂成了无数段,他的身子整个成了悬空,两眼暴突舌头伸出,两条腿乱蹬了几下便停止了动作。 从发生变故到昏死,最多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谁都没来得及弄清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闹轰轰的人群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全傻了,包括扮演法官的苗仝伟和李侃。 莫小忆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伸手进口袋摸出一把美工刀甩向李海琛,“嗤”地割断了勒在他脖子上的绳索,人也紧跟着朝他射去,直接穿过人群缝隙到达绞刑架下面,快的仅仅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了无声息的李海琛便已落在了他的怀里。 此时的李海琛与死人无异,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两只眼睛依旧暴突着,舌头也还伸在外面,标准的吊死鬼表情。 莫小忆将他平放到地上,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鼻子底下,还有微弱的鼻息,迅速抬头冲着几步远吓呆了的苗仝伟吼叫:“苗仝伟,快给我滚过来!” 苗仝伟“咻”地窜到他面前,惨白着脸问道:“干什么?” 莫小忆指了指地上的李海琛,板着脸斥道:“不想出人命,就赶紧趴下做人工呼吸!” 苗仝伟是宿舍六人中唯一正式学过人工呼吸的,这项工作自然由他来做,当然,莫小忆也会,只不过他可不想去亲吻犹如哈巴狗那样吐着舌头的男人,若是美女还可以考虑考虑。 情况紧急,由不得苗仝伟考虑李海琛的样子有多恶心,快速趴到他身上,闭着眼朝他的嘴巴吻去。 忙活了半天,总算听到他喉咙轻响,悠悠睁眼醒了过来。 莫小忆轻轻嘘了一口气。 “我,我怎么了?”李海琛茫然望着四周。 “你还有脸问,有你这样糟蹋行为艺术的吗?简直就是对艺术的亵渎,人家昧着良心拿亲骨rou喂狗,你就来个上吊,很好玩吗?还有你,你,你……”莫小忆暴怒的一一指着李海琛与苗仝伟等吼道:“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若我慢来一步,李海琛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们以为你们才三岁吗?上绞刑架搞行为艺术,亏你们想的出,玩艺术也不是这种玩法啊!”
莫小忆实在是气极了,想着刚才的危险就心有余悸,老天,他们知不知道已经踩在刀口上? 莫小忆是真的不希望朝夕相处的任何一个兄弟出事,可他们偏偏总是不知死活乱搞一些烂摊子让他收拾,几年下来,都不知道替他们擦过多少屁股了! 李海琛几人认识莫小忆三年,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任由他训骂,脸上全是惭愧之色。 骂了一会,莫小忆的火气逐渐消了,淡淡说道:“好了,你们将海琛扶到宿舍去,再呆下去我可不敢保证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侃和赵洋早已被吓的够呛,听说还可能有事发生,哪敢继续呆?一左一右扶起李海琛就往校内跑。 苗仝伟紧跟在二人后面,边跑边狂吐不止,似乎舌头上还留着李海琛舌上的滑溜溜味道,真想把舌头割下来扔掉,估计会恶心很久不敢与女孩子接吻了。 当事人一消失,人群也随着一哄而散。 莫小忆依然站在散架的烂桌子边思考刚才的蹊跷,明明是非常结实的桌子,怎么说碎就碎?一定是刚才那个人头搞的鬼,该死的,总有一天要将他们全部铲尽,免得总是出来干坏事! 回到宿舍,刚捡回一条命的李海琛脸上基本已恢复人色,只是从他起伏不定的胸脯可以看出仍没有摆脱惊惧。 李侃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想必吓得不轻。 苗仝伟则站在洗手间的水槽边刷牙,动作大的象是跟谁过不去,牙龈都被他刷出了血,嘴里叽叽咕咕咒骂着李海琛,恨不得将口腔扒掉一层皮。 莫小忆瞥了几人一眼,皮笑rou不笑道:“今天好玩吧,听说校方已经知道了你们刚才的伟大行为,准备好受罚吧!” 李侃激动地蹦起大叫:“什么?还要受罚?” 莫小忆意味深长反问:“你说呢?” 几位当事人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趴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