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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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七年五月十三号,袭击事件过去后的三个月。 依旧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学校,然而在萧乐宫被紧急调离执行任务后,班级又换回了原来的那个脾气不好的物理老师,不过此刻他正是满脸瀑汗地望着坐在座位上眼神明显在望着窗外的苏九夏。 “九夏同学,你能解释下你的考试成绩是怎么回事吗?”全部题目满分,这也太夸张了吧,而且在他的映像中苏九夏的物理可是只能考十几分的料啊。 “要不你现场出题算了。”苏九夏漠然地瞥了一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十分钟后,留下了呆在讲台上目瞪口呆的老师和台下欢呼的学生们,全部题目,甚至是连他刻意的偏题也答出来了,这... “记住,没有学生是垃圾,他们成绩差,从你自己的教学方法上先去找问题。”苏九夏很冷漠地看了眼老师,他做了以前最想做的事,但却完全没有了想象中的快感,有的,只是无奈后的厌倦,“还有,我知道你每天起早贪黑的很辛苦,但是你教的,也真的很烂,你感动的,是自己。” 只要有一个学生认为他教的好,那这个老师就有可取之处,但是全班的人都觉得他教的烂,你跟我们说是我们的问题? 回到了那个空了一个座位的位置,苏九夏继续撑着头看着窗外,也许就像师父说的,即使你觉得答案很虚伪,很做作,也很恶心,但把它写出来也是一种能力吧,但是呢,苏九夏的目光突然一凝,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的青春,已经送给了那个应试教育,我的未来,要交给我自己了。 高考,他已经准备放弃了,因为,他有了自己的计划,他自己想出来的,属于自己智慧的计划,父母当然反对,但是这一次,没有靠着灵术的催眠,他自己,说服了父母。 他们一味地忽视了孩子们的声音,把成人的信念强加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和不尊重,学校和家长应该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人,总要成长到去面对孤单,我的精神,已经开始流浪向远方了,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曾经梦寐以求的长大,现在却显得无比空虚。 来吧,世界,游戏,开始了。 日本神奈川,在绯夜分部被羽千夜悉心照顾疗养了两个月的初风稚羽重又回到执法者后的第四天。 “家主,我...”初风稚羽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道重弦越好奇地望着初风稚羽,这种状态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初风稚羽紧咬了嘴唇,“我恋爱了。”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道重弦越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自己最得力也是最头痛的初风稚羽竟然脑子开窍了?哪个女的这么厉害,能够搞定这个情感为零的怪物猎人让他变成现在这副羞涩青年的样子? “是...羽千夜...”初风稚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完全没有了一贯的果决。 “羽千夜...你们俩还蛮配的。”道重弦越其实刚刚也猜的差不离了,这两个路痴上次去的时候还真有些共同的语言,“成功了没有?” “没...呢,大家主,这个...恋爱什么的...该从哪儿开始啊?”就算初风稚羽的猎杀能力再强,这方面也完全就是个菜鸟,如果他问的是灵瑾或者轻欢还好,可是... “去,自己想办法去,我自己都还在纠结办法呢。”道重弦越赶快挥挥手让这家伙“自生自灭”去。 “额,要不,一起想吧?” 就这样,两个执法者中力量最恐怖的男人就这么望着院子里的樱花树发了一个下午的呆,然后仰天长叹一声,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女人,果然是最难搞定的生物。 “要不,问问红叶去吧。” 实验室中,红叶纱奈像看两个白痴一样看着执法者现任的天照命和下一任继承者的怪物猎人,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所以我们的大家主和下任的大家主都被人打败了吗?看来我们执法者完蛋了。” “别开玩笑了红叶,苍薇不在,就只能靠你了。” “这个啊,让我想想,要不直接强推算了,我来配药,保证...” “不行!”红叶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就异口同声地反驳了。 果然来找她是个错误啊。 “额,那我就没办法了,对了,新送过来的资料,你们要不要看看。”红叶纱奈递过来了一叠纸。 两人的目光渐渐地从松散便为了往日的果决,原来如此,暗流涌动的,不止他们这儿啊。 “稚羽,接下来又得派你出去执行一趟任务了。” “是,在下遵命。” 三人的视线透过实验室窗外的樱花树飘向了更遥远的方向,又是一场国际性的计划啊,最高意志,既然你们想要开局,那我们就没有理由退缩。 南京市,一直以来作为总部的庄园别墅的天台。 “念杭,你找什么事情?”说实话,虽然在这个庄园里待过一段时间,但还是喜欢住在自己家的萧乐宫还是第一次登上这个天台,不得不说其实这个院子内的景色也挺漂亮的,也许是林忻月曾经特意安排布置的,本该是六七月份开花的鬼罂粟应经在五月份就开满了整个院子,明明只是一种花,但是它却拥有多变的颜色,完全不需要别的花种帮助就可以把整个院子装饰的姹紫嫣红,神秘而又美丽却有着难以抵挡的致命毒素,真真实实恰如林忻月一般的存在。 “是我找你的,念杭也是顺便想和你谈谈。”谢启蓝看着脚下的风景,背对着萧乐宫,缓缓开口道,“你应该有什么问题一直想要问我的,对吧。” “其实...好吧,是有个问题,启蓝,那天,你是一直在我们身后监视我们吗?”萧乐宫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因为就算启蓝是肯定的回答,自己也不能因此责怪他,毕竟当时他们并不相识,而他也只是任务在身。 “不是。”谢启蓝转身笑了笑,“我是在感应到了千羽的力量异动后才过来的。” “是吗?太好了。”虽然始终说不清楚,但是萧乐宫还是感觉如释重负,有了回答,也总比没有回答的好。 “那我就先下去了,你们慢聊。”谢启蓝默默地转身离开,下了这个天台。 有些时候,如果说出实情对彼此都没有好处,一个美丽的谎言或许更为被需要。 “这是之前墨城准备给你的信息,本来她准备是等你熟练黑色蔷薇后再难为你一下的,启蓝在解除了上面的限制后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顾念杭递过来了一张空白的纸,“将黑色蔷薇靠近它再看。” 萧乐宫如是照做,渐渐地,空白的纸上渐渐地浮现出了蓝色的字体。 “当你能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你应该已经能够熟练地驾驭黑色蔷薇了,当然我懒得夸奖你,下面跟你说的是一点建议,对于魔法教义我反思了一千年,最终的结论是,我编写的魔法教义没有缺陷,但是它有弱点,它的弱点就是它的本身,因为它是由我编写的教义,所以它在已知的领域可以说是无法被击败的,但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它是有缺陷的,就像一个存在宇宙间的存贮器般无法将整个宇宙存贮进去一般,所以它是可以被击败的,能击败已知的,就只有未知了,呐,后辈,超越我的极限,达到灵术新的高度吧。” “喂,乐宫,来我所在的学校也教过一个月的书了,觉得现在校园里的课程怎么样。”没有询问任何和白墨城留下的信息相关的内容,也许念杭认为那是属于乐宫的秘密他不该过问,于是他将话题引向了自己的预设的方向。 “还好吧,虽然实用性不是很强,但是这些也是必要的基础。”萧乐宫收起了纸条,和念杭一起望向了远方的景色。 “那作为主要承载工具的语文课呢,有什么感觉?” “如果真要说的话...”看顾念杭的意思是准备和他讲什么事情,所以萧乐宫也就坐了下来,“那就是无聊了,现在的课程正在变得模式化和禁锢思想,就比如说我所读到的古人所写的传记和墓志铭什么的全部都是千篇一律的雷同经历,我并不是说记载有假,我的意思是,这种制度和思想下,能值得来夸耀的也就是那些事儿了,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被他们斥为低等之类,所以一直以来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也是,拥有的被舍弃了,他才有资格说别人,不然就只是对于没有办法获得的东西嫉妒产生的酸话,而我们古代的文人大多如此,他们写诗吟赋一流,为民办事却极其不入流,所以他们只能扬长避短,不断地写诗,逛山水,留刻字来抒发一下感情嘛。”顾念杭依旧双手插在裤带中望着前方,“你知道这对我的启示是什么吗?” “什么?”念杭一向是面无表情,但现在萧乐宫却觉得他现在的内心也和他的表情一样的空白没有了以往做事的热情,就像是在做一项明知道自己会输的事情一样。 “任何封建导致的独裁特权是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即使他的本意,是好的,就如同当年的帝制王朝一样。”顾念杭缓缓继续开口,“然而最糟糕的是人人表面上都是反对这种特权的,但是他们只是不希望别人拥有,所以无论是自己拥有之后或是在别人拥有之后,拥有这种特权的人将会面对的就是全世界的讨伐。” “你难道想说的是你那种接近控制生死的能力吗?”那天事件发生后的报告他也看过了,萧乐宫浅浅一笑道,“确实是很奇怪的死法,那天偷袭你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大脑也没有损伤,但就是死了,就好像整个身体机制静止了一样。” “算是有些共通之处吧,对了,你一直说你想拯救别人的对吧?”顾念杭没有直面地回答,他的话锋再转,“如果为了拯救,你必须要杀人呢?即使那些人是社会中被普遍认为是罪大恶极的人呢?你会杀吗?” “应该...会吧,如果能救更多...” “pang”顾念杭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突然伸出左手做了个举枪的动作朝着乐宫虚晃地开了一枪。 “什么?” “在你说你会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站在了社会的对立面了。”顾念杭有些灰心丧气的微笑,他一直都明白这种行为的对错,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可以选择不去多管闲事,但是他忍不了这样的现象,“而且,你本身也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了。” “所以,你认为轻欢说过的是对吗?”这是个无法反驳的问题,只是用来引发思考的,萧乐宫接话道。 “是啊,那个天真的梦话,比起执行死刑的死神来说,我其实,更喜欢天使吧。”顾念杭像是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般的神情迷离,“但是呢,被环境折翼了的天使,算哪门子天使。” 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在任何一个不见太阳的时刻都有可能飘起毛毛细雨,虽然天上开始下雨,但是两人显然都没有离开的想法。 “还是回到上一个问题吧,你猜猜我认为你能够拯救的可能性是多少?”顾念杭把塞在挂在脖子上的异之星从衣服内拿了出来,“而这个就是答案。” “什么...意思?”没有清楚原因的萧乐宫不明白道。 “我们先假设这个东西拥有无距离限制的杀人能力换而言之就是说如果捡到这个东西你就是可以决定他人生命的死神,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真正的想把它上交出来让大环境的组织去管理它?轻欢想要的社会也好,你的拯救也罢,按照人口来算只要这个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一也就有可能了吧,但是你清楚情况的吧。” “唔,别说百分之一,连千分之一的人都不会交给他人,尤其是还带给不了他们归属感的组织或者国家,认为自己是坏人的就不必说,就算是自认为是好人的人也不会交出来,因为他们不相信别人会不会用这个对付他们,但是他们明面上都是呼吁要上交的,所以接着,拥有这个力量的人就必须对抗这个世界。”
萧乐宫也许有点明白念杭的失落了,这种战争,注定是单枪匹马,而且必输无疑,当一个人可以跳过法律程序来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那个人是注定不会被是会所容的,因为他成了大部分人渴望成为那个制裁者,“也许结局可能会很惨,但是只要自己在过程中竭尽全力,也就不必去苛求什么完美结局。” “别搞错了,我说的,是你。”顾念杭捋了捋头发,虽然是小雨,但是也是沾上了很多的雨水。 “我?我根本没有那种实力啊?”萧乐宫愣道,他一直认为如果谁真正有能力去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只可能是顾念杭才对。 “是啊,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陈琳萱那样天生的强大力量也没有方双华那样各种利害的装备,但是,正是因为你很弱小,所以你才在学习不是吗?”也许是站累了,顾念杭干脆也像萧乐宫一样坐在了天台边缘,“林忻月第一天教导我的事情就是,实力不够,经验来补,这样你迟早可以拥有和古代英雄,天纵之才一较高下的实力。”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萧乐宫无语地笑笑,他还是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妄想症患者而已,“拥有过强的力量会带来极其多的麻烦,我才没那么多的想法呢,现在我只想着照顾好苏千羽就行了,别的东西,我不是很想去思考那么多。” “这样啊,空樱集说过你的小怪物是绯夜的秘密武器是吧。”顾念杭的视线看着异之星,“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一辆载有七人的车出了事故,五人受伤,一个人的肺部受伤需要更换,一个人肾脏受损需要更换,一个人肝脏破裂需要更换,一个人,一个人的脾脏损坏需要更换,另一个人的心脏也出了问题需要更换,你是个一直很努力学习的医生,恰好懂得如何进行这些手术,而这辆车也有相应的设备供你使用,那么你会救他们吗?” “救他们?怎么救?拿我自己的换给他们吗?”萧乐宫奇怪道。 “你忘了,这辆车上一共有七个人,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完好的人啊。”顾念杭转过了头看着乐宫,“你是医生你不能死,你只有把那个完好的人给解剖开夺走他的器官才能救那些受伤的人,怎么样,你的选择呢?而且我提醒下你,三分钟后你不做决定,那五个人就会开始依次死亡。” “笨蛋,这种事情,怎么选择啊。”萧乐宫开始思考却发现这完全就是个怎么做都是错的事情,“作为医生他有救死扶伤的天职,不救人无异于他就是凶手,而那个没有受伤的人也没有义务为了五个人而自我牺牲,可是那五个人无疑是希望那个人这么做的,而且只要牺牲一个就可以救五个,但是医生在这个时候也毫无疑问是杀害了那人的凶手,但是救了五个的话从社会角度将无疑是正确的。” “是的,没错,而且他们会在获救之后回到社会大力赞扬那个人的牺牲伟绩并向社会人士传递他们伤痛的心意,而且医生也会获得他的荣耀,没有人会在意到那个人死亡前体会到的冰冷与绝望,在那个狭小的世界内全部人都要他死的恐惧。”顾念杭语气依旧冰冷,萧乐宫很难想象念杭能够这么冷静地去面对这种事情,“好了,三分钟到了,那五个人中的一个,就让那个心脏坏了的吧,他已经死了,那医生,你的选择呢?” “等等,再让我想想。”萧乐宫手撑着头,苦苦思索着。 “又是一个三分钟,肝脏损坏的人已经死去了,医生。”顾念杭倒是不急不缓地继续看着表,就好像真的有这种事故一样,“剩下的三个人已经开始求你杀了那个人喽,只要你们四个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那获救的三人会对你感恩戴德,回到社会依旧是英雄。” “我选择救三个人...”萧乐宫想了良久,终于开口。 “那好,再加个条件,那个没有受伤的人是你的亲人,你要继续吗?”顾念杭似乎早就料到乐宫会这么回答,他轻笑了一声。 “混蛋,怎么会有这种事故!”萧乐宫终于不干了,“那另外三个人呢?” “与你毫不相识,你还要救他们吗?”顾念杭依旧不急不缓,“或者说那五个人是你的亲人而那个没有受伤的人是素不相识的人,你又会怎么办?当然这个概率好小...就算了吧。” “我...”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朦胧的小雨也渐渐地停止,空气中逐渐弥漫出雨后独有的属于自然的清新气息。 “九分钟过去了,五人全部死亡,恭喜你,还有一个人活着,你救了他。”顾念杭站了起来,看着萧乐宫。 “这算哪门子的救啊,再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故事吧。” “不,你确实救了他,因为那五个人想要他死,而只要你稍有疏忽,那五个人就会杀死他,到时候你就必须救那五个人。”顾念杭地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故一样,“而你说故事太假,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讲故事的人阅历太浅,二就是是听故事的人见识太少。” “你想说...那五个人就是那些跟我们没有关系的人,那个没有受伤的人就是苏千羽而我就是那个医生吗?”萧乐宫轻吐了一口气,他的表情看起来平淡了许多,“你想跟我说这就是拯救的心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