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阴差令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狭隘油柏路上,夏蕾把她那辆军用吉普开的飞快,不时秀起车技,猛的左右打转方向盘。【】 我紧张的抓紧扶手,手心的汗水顺着手臂隐隐流了下来,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哗啦啦’的奔腾而过,震的心肝几乎跳出了胸腔。 “夏美女,咱能慢点不?” 我哭丧着脸,看着路上一个个躲避开开,怒气冲冲却不敢言论的行人,心里别提那难言的滋味了。 “夏蕾,色狼我最后提醒你一次!” 夏蕾冷冰冰说道。 爆满的胸脯随着车身晃动上下弹动,仿佛她火爆的脾气,冲的人心情澎湃难受之极。 “好好好,夏蕾成了吧?但我很好奇是不是你把我弄出号子的?” 我问出心中的疑惑,毕竟她是不可能又是最可能的人选了,不然怎么在我刚出看守所就找上门了呢? 只是更让人奇怪的,我毕竟是害她meimei出事儿的直接凶手,她同样没有救我的理由啊? 夏蕾淡漠的剜我一眼,说:“不是我。” 旋即看我皱起眉头,接着说:“我去看守所的时候你已经被放出来了,这事儿我还想问你呢。” 我说:“不是你吗?对了,谁要找我啊?” 夏蕾专心的开车,速度放缓了许多,但是不在搭理我了,失去了说话的**。 我自讨没趣,谄谄笑笑,心里思绪纷飞。 现在确定救我出来的人不是夏蕾,而夏蕾也的确要去救我,不过她迟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了。但我知道她不是真心的想要救我这个救了又害了她meimei的讨厌鬼,而是她身后的神秘人物。 我又想到了四眼,忍不住说道:“喂,夏蕾?” “有屁就放。” “长得挺漂亮,嘴怎么就总喷屎呢!” “吱……” 吉普车猛的一个前倾,拉着刺耳的声音飘着弯儿停了下来。 “靠!你会不会开车啊!” 后头跟的挺近的黑色轿车反应不及差点追尾,猛打了盘子以后车头交叉过吉普车尾,窗子摇下伸出一个肥重的头颅面色苍白的破口大骂起来,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不轻。 “滚蛋!惹烦了送你进号子待着。” 夏蕾亮出警官证,不耐烦说道。 胖子眯瞪着眼儿,也不知是见夏蕾长得漂亮还是怕了那警官证,居然悻悻笑笑一加油门哧溜跑了! “嘿,谁都怕恶人啊。”我呵呵大笑。 夏蕾低垂着眼睑努力的控制着情绪,罕见的没有发脾气,平稳的开动起车子。 我摸摸鼻头,正色身子,说道:“今天我身处的监舍死了人,你知道吗?” 过了一会儿夏蕾才开口:“管我什么事儿,死就死了呗。” 我微微一愣,随即心里的怒火爆发出来,一拍塑料中控台:“你们就******都是蛀虫!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你对的起身上那层皮吗?” 夏蕾怪异的瞅了我一眼,说道:“我们系统不同,看守所的命案自有那儿的部门去处理……” 说着她顺手掏出手机,按了号码拨打出去。 “喂,你好夏警官。” 电话扩音里响起一道轻柔的男低音。 夏蕾说道:“青山看守的命案留意一下。” “好的。” 那边略一停顿,应道。 夏蕾随意的把手机丢进盒子里说道:“这下可以了吧?” 我没有搭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对权利羡慕起来。如果我也是有钱有权的上流人物,哪会啷当的进看守所,又怎么会受人摆布玩弄股掌之间? 夏蕾看我面色不甚愉悦,也懒得开解,或者她根本就不打算和我多话。 车子平稳的前行着,穿插各条街道路口之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军区大院。 夏蕾亮明了身份,守卫才放车子进去。 军区大院很大,平坦的道路两旁整齐划一的栽种着高大的杉树,遮天蔽日的,多数的阳光都射不进来。 “这里空气挺清晰的嘛,又凉爽,又干净,比外面满大街的污秽空气要清爽太多了。” 我瞟着车窗外,看着已经抽枝发叶的公园里三三两两缓步散荡的军官家属和那校场里‘哼哼喝喝’汗流浃背训练着的军人,自言自语着。 夏蕾没有搭理我,一直把车开到一座新建的楼房门前停下。 这座房子建的四平八稳方方正正,涂着迷彩的油漆和周围的环境杂糅一体,远远的看去很难发现这儿居然坐落着一座四层高的楼房。 “想什么呢,走呀!”夏蕾不耐烦催促。 我说:“第一次进军队后勤,心里激动难平,感受一下祖国的威严不是很正常吗?” 夏蕾哼道:“看守所还没有待够么?” 我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只好跟在夏蕾屁股后头上了楼。 上了三楼我才明白,原来这座房子居然是一家医院,起初我还以为是哪个高级军官的家呢。 夏蕾来到一个房间前,轻轻的敲敲第四间病房的房门。不多时那门‘咔嚓’一声清脆的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约十七八岁温婉可人的护士,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迎入我们后转身退出轻轻的带上房门消失了。 “爷爷,人我带来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病房。老旧掉漆的病床,破了角的朽木课桌,打了补丁的板凳,瘪了一块的茶缸;唯一现代化的就是病床对面洁白的墙壁上挂着的新式液晶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八路军拼杀鬼子的剧情。 “爷爷,文莫良我带来了……” 夏蕾推推病床上眯着眼儿睡着的老人,轻声呼唤着。 这是一个老迈的老头儿。斑白的发根沟壑的面颊,拉成道道的皱纹和昂着的脑袋上那微微张开嘴唇里透出来的几个零散发黄的牙齿,都在诉说着他的时日恐怕不多了。 老人微微鼾哼一声,睁开眼睛打量着我,然后点点头说:“你来哪!蕾蕾你先出去……” 夏蕾温顺乖巧的应是,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警告道:“我爷爷身体不好,色狼你要是敢气他小心我让你坐一辈子牢。” 我懒得搭理她,找个椅子坐下。这老头儿傻子都看的出来身体腐朽败坏恐怕命不久矣,这时候去招惹不是厕所里打着灯笼找死吗。 “咳咳,蕾蕾被我惯坏哪,小家伙你别生气,包含包含……”
老头儿努力的想要坐直身子,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我见状慌忙起身把他扶起,用枕头掖在他的背后当做靠背才说道:“老人家你悠着点儿,咱慢慢来。” 这老头比看上去还要消瘦,手臂肩膀几乎下手摸到的都是僵硬的骨头,没有一点儿实在感。 老头儿微笑着,面色和蔼可亲,他喘出一口长气儿说道:“你和蕾蕾一样叫我爷爷吧。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在腹中?你问吧,我尽量回答的透彻一些。” 我确实有很多问题理不清脉络,张口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相信我不是要害你孙女的凶手呢?还有那个叶乔为什么要杀夏蕾的meimei,他又是什么人?” 老头儿沉吟片刻,说道:“至于叶乔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杀害洛洛,这个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你知道了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要说为什么相信你,还得从你手上说起。” 老头指着我的左手说道。 我诧异的举起左手,疑惑不已:“跟我手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这个图案吗?” 老头儿说:“是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想了想,美男说过,那个拉走四眼魂魄的黑影也说过。我道:“它是阴差令?” 老头讶异的看着我,说:“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我说:“您就别卖关子了。虽然我听别人说过这玩意儿,可对它是一知未解,糊里糊涂的呢……反过来说,这和你相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头儿也不接答,伸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古装线条的泛黄破旧的册子,翻开几页,上面一个毛笔描绘的古朴图案跃入眼目。 “你看看和你手心的图案有什么不同?” 我接过册子,看着枯黄纸张上那几笔勾画浑然天成的令牌模样的图案,又对比着手心若影若现的图案说道:“好像只有这其中的三分之一大小。” 老头儿点点头:“不错,你那只是三分之一而已。” 我诧异的看着他,说:“这依旧和相不相信我有没有害你孙女没多大关系吧。” 老头呵呵笑道:“因为手持阴差令的人根本杀不死活人,更不会杀人!” 这是什么理由?我心里极其不屑,认为他在忽悠着我。不过既然我不用为跑车男背黑锅了,随他说什么。反正最后受益的都是我,傻子才跟他唱反调呢! 我问道:“爷爷这阴差令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老头儿问我:“你相信有地府吗?” 我想想小时候看到那么多的鬼,加上多年来遇见的奇形怪事儿,相不相信有地府又有多大的意义? “我相信。” 老头道:“阴差令就是地府勾魂使者穿梭阴阳两界的通行令牌,偶尔也会命勾魂使者手握阴差令投生阳间捉拿那些遗留世间不愿意进入轮回的恶鬼冤魂,那些人就称为活阴差。只不过,你手上的有些不同……” 我又仔细的打量着手上的图案和古册子上的图案,发现掌心的图案和册子上的图案的确不同;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但纹络相差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