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巅峰之夜（七）
“珊珊，这个莫小凡，就是你的同学，那个蜀郡状元？”廖国柱抽着烟，问道。 廖珊珊不说话，眼睛紧紧盯着电视中，站在舞台上深深鞠躬的莫小凡，脸色极其不自然。 “可不是嘛，当初我一看见这孩子，就觉得有灵性。果不其然，这首父亲写得太好了，过了今晚，这孩子一定会名声鹊起。”廖母盯着电视，见女儿没出声就插话评头论足道。 “你有这样说过吗？”廖珊珊声音有些苦涩，完全没了以前的灵动。 廖母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开电视，偏头看向女儿，盈盈一笑。“现在说，也不晚嘛。他不是也要去帝都吗，等他回酒城，你叫他来咱们家吃顿饭。” “你要干嘛？”廖珊珊倏然警惕起来。 “不干嘛，你要去帝都那么远，有个男生照顾着，我们二老也会放心些嘛。”廖母笑道。 “他不会来的。”廖珊珊黯然回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碍着面子不肯去，我去。”廖母说道。 这时，廖国柱也说话了。“嗯，我看这顿饭，可以吃。” 廖珊珊看着父母那种极想把自己推销出去的急切，感觉心里好堵。电视里，那震耳欲聋的掌声已经持续了半分钟了，还没结束，更是让她感觉难受。 “你们看吧，我回房了。”廖珊珊站起来，就往自己房间走。 背后，二老就邀请莫小凡来吃饭的事，还在商议着。那话中的热情，真的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 “这小子，是龙不是虫，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是状元，又能写歌唱歌，以后又会是大明星。要是我们家珊珊能捷足先登……” 廖珊珊将门重重地关上，依然隔断不了客厅中如潮的掌声。就算蒙在被子里，那全场热动的场面仍然挥之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上好声音，为什么你写的歌那么好听，为什么你注定要成名……难道，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去帝都，再也不要看见关于你的消息，不要让那天的错误一直氲绕在我内心底，挥之不去……” 过了这么久，廖珊珊从未提过一句道歉的话。天真的以为，只要离开酒城，就能将那天的事慢慢淡化忘记。 越是不想看见莫小凡的消息，就越是会看见。今晚，只是开始而已！ …… 醉月轩。 已然成为古月街最繁盛酒楼的醉月轩，此时热闹非凡，中间夹杂着不绝于耳的鼓掌声。 “老板娘，你弟弟meimei唱得太好听啦，我的眼泪根本就不听使唤。” “小老板，今晚过后机会成为大明星了，莫小雨也是。我们古月街出了两个大明星，简直是古月街的荣耀啊。” 酒楼的工作人员，此时竟是无一人在工作，就是后厨的掌勺的也围拥在大厅里，全都望着大厅前方那台悬挂式的电视，激动不已。 莫心莜，此时已是泪眼婆娑，里面有父亲离世的伤感，有弟妹一鸣惊人的欣慰，更多的是弟弟写的这首歌曲的感动。 “小凡，你长大了，jiejie好开心，真的好开心。”莫心莜在心底暗自呼喊着。转身，望着这些古月街的老街坊，一个个脸上真心的为弟弟meimei的喝彩，她第一次感觉人情也不是那样的冷漠。 “感谢街坊们的支持，今晚，醉月轩的一切消费，免单！” 才刚刚减淡些的掌声，再次变得热烈起来。 …… 歌声悦人，其意感人，所有认识莫小凡是人。岳老，李恩其，陈先知，吴建陶，周艳丽……真的是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在为莫小凡由衷的鼓掌。 关心莫小凡是不是国士无双的书友，只是等着看国士无双出丑的中小神，也都在鼓掌。 养颜液工厂的员工，爱情公寓剧组内的人，天娱的员工，林家，师家……全部都在为莫小凡的才华，而由衷的赞叹，鼓掌。 掌声落，一部部手机被拿起，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支持，就是投上一票。 …… “是谁？是谁播放的幕墙动画。”林紫涵的怒吼，在休息间里回荡不息。她的双眼，已然有两团愤怒的火焰，在闪烁不息。“靠动画来煽情，莫小雨，你太卑鄙了。到底是谁播放的动画？” 休息室内寂静一片，全部人看她的眼神，充斥着鄙夷。 “小婊砸一枚，还总想着整这个，整那个，恶心。” 五百女的爆料，让林紫涵的形象在众人心底大为受损，要不是秦华站起她身边，背后的议论可不会是低声的嘀咕而已。 就算是嘀咕，在寂静的休息室内，依然是那样的清晰，刺耳。 林紫涵勃然一怒，刚转身想大喝说话者，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播放动画的，肯定是导演啊，笨！” 林紫涵如梦初醒，也顾不得对这些渣渣发怒，直接去找导演。秦华担心出事，紧跟在后面。 看着林紫涵愤怒离去的背影，休息室内这些人眼里，全是厌恶。 就是与林紫涵合作的关悦，眼睛里也浮着不喜。 “导演，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啊，为什么要给莫小雨播放动画。”林紫涵找到了导演，二话不说就开骂。她那大小姐的蛮横无理，在此刻暴露无遗。 导演，已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旁边，还有着不少工作人员。导演的脸，从见到秦华的和煦春风，立马变得阴沉无比。 “林大小姐，我播不播放背景动画，似乎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吧。”导演沉声道。 “这是好声音的决赛，不是KTV，你这样简直就是在贬低好声音的格调，简直就是侮辱观众的眼睛。”林紫涵怒喝道。 “我再说一次，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导演脸色越加的阴沉，甚至开始浮起怒意。“我是导演，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无权过问。别以为你与鼎娱关系颇深就能来质疑我，我告诉你，我属于临海电视台，不是你鼎娱的员工，还轮不到你来大呼小叫。” “你……”林紫涵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看着导演那桀骜不驯的表情，恨不得一拳头蒙过去。幸好秦华及时拉住了她，说：“我们先走吧，就算有动画，观众的反应还算可以，但作为最后一个出场的，他们投票的时间太短了，也许根本就过不了。” 林紫涵甩开秦华拉着她手臂的手，恶瞪一眼导演，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秦华暗舒一口气，对导演说了一声抱歉，才转身去追林紫涵。这女人大小姐脾气太大了，不看紧点真怕闹出什么事来。 “本来我还在想，下一场的动画要不要放。现在没话说了，放，一定要放。”导演看中林紫涵的背影，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