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欠他们家的
黄毛在说话的同时，已是提拳直向莫步帆面门打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莫步帆还没来得及抵挡，就被打中了嘴。 “啊！”痛感顷刻间袭来，莫步帆本能地捂住嘴后退，没过两秒便有血水从指缝间溢流而出。那张英俊的脸上，充斥着愤怒与怨恨。 莫步帆的痛嚎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中，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外围的俊男靓女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得到，依然在卖弄风sao地疯狂扭动身体。也就两人旁边的人有所察觉，自觉得让出了一个一米方圆的圆圈。 一拳得手的黄毛并不打算收手，再次提拳横打而来。“劳资让你嘴臭，让你嚣张……” 话还未说完，迅猛打出的拳头，却被突兀出现的一只消瘦的手牢牢抓住，生生得顿在半途中。 黄毛脸色微沉，情不自禁怒啸出声，“谁他吗敢管闲事。” 怒啸同时，黄毛朝抓住他手腕的人望去，看见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庞。且脸庞上，浮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莫小凡并未急着对黄毛出手，是因为他觉得此事还真是表哥的嘴太臭，无端惹来的麻烦。他并不是依仗武力就无法无天的人，凡事讲究一个问心无愧。只要黄毛肯收手，且向表哥道声歉，他不介意就此了结此事。也就当是给表哥一点小小的惩戒吧。 然而黄毛却不这样想，莫小凡的出现实在是无形中狠狠折了他的面子。“小子，你谁啊。敢管这事，是不是也想被胖揍一顿。” “要揍我，可以，等你有本事把手抽回去再说。”莫小凡冷笑而答。 黄毛脸色更沉，同时也暗自用劲，试图将被莫小凡抓住的手抽回。然而，任他如何用力，被对方抓住的右手始终纹丝不动，仿佛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要不是右手还有感觉，黄毛真觉得这只手已不是自己的了。 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这里的冲突，举目望了过来。就连大厅内的音乐，也短暂地停了下来。 被那么多人盯着，黄毛越发感觉丢面子，暗自里已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然而，依然是徒劳无功。隐隐间，黄毛对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少年，多多少少有了一丝忌惮。 “今天我黄毛认……”就算黄毛再蠢，也知道紧抓住自己手的少年，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柔弱。混了那么久也见过不少狠人，就算最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在自己全力之下，还能高举着手纹丝不动。好汉不吃眼前亏，黄毛决定认栽。 然而，认栽两个字还没说完，一击很重的拳头突然打来，不偏不倚正中黄毛的鼻梁。 在被打中前一秒，黄毛可是很清楚的看见，打人者是谁。 莫小凡也被这一拳弄得不知所措，他可是清楚地感知到黄毛的戾气从有到无，并且从那句并不完整的话里，也听出了黄毛准备认栽将此事了结。不自觉间，莫小凡蹙了蹙眉，望着身旁愤怒的莫步帆，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事情还不算完。刚报了一拳之仇的莫步帆，遽然前冲，又是一拳打中黄毛的腹部。接着是第三拳，第四拳…… 最先两拳，黄毛被莫小凡紧紧抓着，根本不能还手。等莫小凡放手后，腹部巨大的痛感侵袭下，他也只能连连后退，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护住脑袋，狼狈后逃。 “尼玛，让你打我……现在你倒是打啊，有种你来打啊……”莫步帆拳脚交加中，脸色狰狞地怒喝，似是在宣泄刚才的愤怒。 莫小凡沉着脸，上前一把拉住莫步帆。“表哥，够了。” “够你麻痹，被打又不是你。”莫步帆手臂被拉住，本来想挣脱再向前，然而遭遇到了与黄毛同样的诡事，都是挣脱不掉。正值怒火上头的他，根本就没闲心来思考莫小凡怎么有这样的巨力，本能地怒吼：“莫小凡，你到底是我表弟，还是跟他一伙的，拉我干嘛。看我不打残这个混蛋。” 莫小凡哑言，脸色沉了几分。“好，你去打吧。出事，别找我。”莫小凡松手，转身就往舞池外走去。对这个表哥，他真的是无语了。 恢复自由，莫步帆立马转身望去，黄毛已踉跄地逃出了舞池外。 “你们有种，给劳资等着。”黄毛站在舞池外，对着莫步帆愤怒的怒吼。 “等着就等着，怕你啊。”莫步帆伸出中指一比，意思？你懂的。 黄毛怨恨无比地看了一眼莫步帆，头也不回地逃出了酒吧。 “孬种。”莫步帆讥讽一笑。等他回过身来，勾搭的那个小妞双眼泛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着崇拜。好吧，其实在莫步帆被打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往后退的，表现出来的表情，简直就跟不认识这人似的。 很快，酒吧又恢复成了先前群魔乱舞的画面，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的冲击之下，根本就没几人会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里。在龙蛇混杂的酒吧，打架斗殴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 “小凡，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今晚要出事。”二楼卡座里，吴建陶蹙着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莫小凡瞄了一眼还在舞池玩得正嗨的莫步帆，平淡答道：“要不，你先走吧。” “什么意思？”吴建陶问道。 “今晚这事，绝对没完。可我总不能把莫步帆丢在这里，再怎样他都是我表哥。”莫小凡说道。 吴建陶皱了皱眉，表情很坚决。“是兄弟，有祸一起担。”说完，吴建陶也望了莫步帆一眼，隐有不悦。“只是，这他吗算什么事啊。那小子闯祸，却要我们来擦屁股。” 莫小凡无奈一笑，苦涩道：“或许，正如二婶说的，是我们家欠他们家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其实，只要莫步帆有自知之明，其实可以躲得过的。然而他根本就没那种觉悟，依然搂着小妞在舞池尽情摇摆，尽情摩擦…… 没过半个钟，狼狈逃走的黄毛终于折返而回，身后跟着近二十个同样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且每人手里都拎着武器，气势汹汹。 大厅内的众人，乍看这架势，就知道要出事。故而，很多人已开始找地方躲起来，甚至是往外逃窜。 酒吧内保出于责任，上前交涉。然而被打了一顿的黄毛哪里听得进去，绕过内保往舞池望去，待看到莫步帆时，大喝一声后就领着人往里面冲。 舞池中的莫步帆，此时也终于感觉到怕了，脸色刷得一下变得苍白。对方足足二十多人，就算自己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过的。 此时，他才开始后悔，为什么先前没听莫小凡的话。 然而此时才后悔，真的已是迟了。冲在最前方的黄毛，拎着一根钢管，都快冲到舞池边了。 莫步帆想要逃，然而除了后方的舞台，整个舞池都被冲进来的混混们围住了，还能往哪里逃。 顿然间，莫步帆心凉了，一种绝望的悲戚感油然而生。 “吗的，你倒是跑啊。”黄毛拎着钢管，慢悠悠走来。此情此景之下，先前怒火不竭急着要报仇的心，反倒是不那么急了。被围在舞池内的莫步帆，现在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只任意屠宰的羔羊。 莫步帆绝望地往后退，一双眼里流露而出的，是恐惧，是悔恨。 黄毛很喜欢莫步帆的表现，对方越是恐惧，自己也就越解恨。“今天，我也不要你的命。把你臭嘴里的舌头，把你打我手，把你踹我的脚，通通留下就行。” 听见这话，莫步帆都快哭了，尼玛这跟要自己的命，还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