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关于妖孽的传闻
距高考已是不足满月，穿行于二中校门间的高三学子无不是行色匆匆，就是三五成群也难免是些考题模拟之类的话题。很少有莫小凡这样的，从公交站台一路走来悠哉悠哉的，尚有闲情逸致去偷瞄女生，那神情直叫一个悠闲。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只是多了许多招呼声，都是些同班男生不咸不淡的招呼。偶尔，还有一两个女生远远路过，抛一眼不轻不重的媚眼，笑得宛若桃花。莫小凡不敢说受宠若惊，可总归有点窃喜，想来，都是昨日教训林天虎的事儿，让同学们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 踏进教室也并无什么异常，除了前几排埋头苦战的书呆子，也就是后两排先补会儿觉的乐观派学生。总之，莫小凡感觉是又回到了往前。 上午的课是剖析昨日考试的试卷，也就是被称为十年间最难的那一份。从陈先知走进教室时凝重的表情看得出来，怕是考得很不理想。 当同学们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试卷时，就算是平常自傲成绩不错的几个拔尖学生，也都纷纷变了色。 “怎么会才105分？”廖珊珊看着试卷上刺目的分数，眉头紧蹙。 “女学霸，你就得意了去吧。我这可还只是两位数呢。”周艳丽嘟噜着嘴看向同桌的分数，说不出的羡慕。 廖珊珊愣了一阵，像是魔怔了般站起来，“老师，我想知道，这次考试最高分是多少。” 陈先知将目光扫向廖珊珊，沉思了下措辞才回答。“就昨天下午同一时间考试的分数来看，全年级最高分是112分。而我们班，最高分是108分。” 听陈先知说完，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向了靠前排一个文弱的男生。还有一小部分是将目光投给了廖珊珊。 而说出这席话的陈先知，则是很隐晦地看向莫小凡。刚才他玩了个文字游戏，将时间限制在了昨天下午，才有了全年级最高的112分。但，如果要算上昨天上午就做完题的莫小凡，谁敢跟他争第一。 看见莫小凡一脸的无所谓，陈先知才缓了口气。看来，这莫小凡还真是不贪图名利。 “不，老师，我怎么听说在我们学校，有人居然考了145分。”一个同学大声喊了出来，看其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捣蛋。 “什么？145分，这怎么可能。” “吗的，这龟儿大白天说梦话吧，怎么有人能考145分。我可是听说，去年的理科状元才考120分。” “如果那小子说得是真的，那么考145分的那人，绝对不是人，是文曲星转世。” 一声声的惊呼，接连起伏。 本来对于自己发挥得不好，而心怀懊恼的廖珊珊，一听见这话，瞬间就不淡定了。“不可能，怎么可能考145分。我都才考105分，这绝对是不可能。” 听着底下的议论，陈先知脸色顿时就变了。“刘健，别捣乱。” 那个叫刘健的学生，顿时就不干了。本来，同学们的质疑就够让他委屈的了，现在作为老师的陈先知也说自己捣乱，他真有种六月飞雪的感觉。“老师，我没捣乱。昨晚我在老爸的烧烤摊帮忙的时候，一个喝醉了酒的老师无意中说出来的。不过，他却是没提到底是谁。” 尼玛，这是谁嘴巴那么大啊，一点小秘密都守不住。陈先知已是在心底，将泄露出去的那位老师骂了好几遍。 看着底下一双双渴望的眼神，陈先知真想将莫小凡的妖孽公诸于众。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你们有闲心去管别人考多少分，怎么不去思考下自己为什么才考这么一点分数。既然你们知道有人能考145分，那么，这就不是一座望不到顶的天擎，而是一座可以攀越的低峰。努力吧，我的孩子们。” 并没有励志后的激情澎湃，反而底下的学生惊讶得更加夸张。 “不是吧，这居然是真的。”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妖孽。” 廖珊珊惊得合不拢嘴，她也和所有人的心思一样，在猜疑这个妖孽到底是谁？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陈先知说得话。“就在昨天下午同一时间考试的分数来看……”慢着，这第一句有古怪，同一时间最高分是112分，那么那人就没有和我们同一时间考试。至于高一高二的学生，断然不会就在此时接触到这份试卷。那么到底谁没有和我们同一时间考试？ 突然间，廖珊珊心头打了一个激灵，双眸中爆发出一抹不敢相信的神采，转身朝莫小凡看去。会是他吗？ 因为廖珊珊此时还在站着，所以她一偏头目标特别明显，很多人都看到了，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难道是他？” 从理智上，妖孽是莫小凡这个答案，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就连第一个偏头的廖珊珊都不相信。 “不，一定不会是他。”廖珊珊在心里强烈地暗示自己，那个超过自己，而且可以说只能让自己仰视的妖孽，不会是这个平时成绩平平的莫小凡。 而且，廖珊珊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就是一个穷学生，而且还是个考试只能垫底的学渣。” 从学渣到学霸，难道只是一天的时间就要被颠覆了吗。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廖珊珊宁愿相信，林天虎是那个妖孽，都不愿相信妖孽是莫小凡。 吴建陶离莫小凡就隔着一个走道，此时他也惊诧无比。“小凡，真的是你？” 面对全班几十个人热切的眼神，莫小凡是脸不红心不跳，带着极浓的调侃意味说道：“你看我像么。” “不像。”吴建陶斩钉截铁地回答，可目光就是移不开了。 “既然不像，那就不像吧。谣言止于智者，何必要去追究，等下一轮模拟，不就真想大白了。”莫小凡微笑着说道，是对吴建陶说的，也是对那几十双热切的目光说的，更是对那位此时还站着，露出几许自嘲几许讥讽的白天鹅说的。 陈先知急忙接过话茬儿，厉喝道：“都安静，这事儿正如莫小凡所说，会在下一次的模拟考试中见分晓。现在，都给我翻开试卷，认真得听听你们的错误之处。” 大部分的人循着心头的感觉，不认为莫小凡就是那妖孽，强行让自己静下心来去听课。而还有小部分人，在听课的同时，偷偷瞄向后面的莫小凡。不过，当看见莫小凡此时心不在焉好似梦游一般的模样，仅存的疑虑也消失了。 至于莫小凡为什么会像是在梦游一般，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要突破了。 那原本游离在体内淬炼rou体的灵气，稍稍发生了改变，竟然有汇入丹田的迹象。只要灵气能汇聚丹田不再流失，那么莫小凡便是成功了第一步，也就是正式地踏入修真者的行列。 既然有此迹象，莫小凡可不能看着它白白流失，竟在上课时间就打坐起来。 浑浑沌沌过了一上午，快要临近最后一节课结束时，体内的异象终于结束，有着一缕灵气留在了丹田不再流失，而他也正是踏入炼气一层。 不过，因为这缕灵气还很弱小，还得需要他坚持不懈的吸收灵气汇聚到丹田，慢慢壮大后为己所用。 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莘莘学子们也终于得以喘息。不过，由于刚才那一记重磅炸弹的轰炸，很多人都是心不在焉。并且，这道骇人听闻的消息在饭堂内逐渐传开，成为热议话题。 作为当事人的莫小凡，真可沉得住气，与往常一个样，海吃胡塞一顿后与吴建陶有说有笑回教室。 只是，刚踏进教室，这两人都不禁双目微凝，表情变得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