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邪道玄宝
秦扬掂量了一下钱袋,苦笑道: “我這儿即使加上铜钱,也只有四两……” 那庄稼汉憨直笑道:“呵呵,少爷是不是很少与人买卖,我说六两哪儿能給六两!“ “這块幡旗本来便是无本的买卖,只需四两银子,少爷即可拿走!” 秦扬内心大喜,取出四两银子,那庄稼汉又还給他十几枚铜钱,笑道: “在秦家庄做奴仆也不容易,大家都得过日子。” 秦扬客气道谢,正想把幡旗收起来,忽然旁边探出一只手掌,硬生生扯住幡旗的边角,道: “老头子,這旗子怎么卖?我要了!” 秦扬蹙了蹙眉,当下转身望去,却是一名贵气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眼神锐利,显得极其精炼。 那贵气少年也注意到秦扬,微微一怔,眼眸霍然冒出一抹寒光,怨恨交加道: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秦家庄的八少爷,秦扬!” “谭展飞?” 秦扬眼眉一挑,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眼前這名贵气少年,正是荒芜城谭家庄的七公子谭展飞。 三年前崔雄在城外的祈祭山挑畔秦扬,不知什么原因被谭家庄的人发现,打算暗中铲除二人。 当年正是由谭展飞带着十多位谭家庄子弟,在祈祭山中暗伏。 不料竟被秦扬和崔雄察觉,狠狠地痛殴了這些家伙一顿。 其中谭展飞的背后肋骨,被秦扬凶残踢断了几截,卧床数月,对他可谓恨之入骨! 倘若不是谭家庄的玄士及时支援,谭展飞铁定被秦扬硬生生踢死。 当时的谭展飞,已然把谭家庄的家传绝学《烈焱神功》,修炼至第五阶。 经此战役,元气大伤,修为狂跌至第四阶境界。 他心头对秦扬的愤恨,滔滔不竭! 谭展飞眼眸中划过一抹快慰的目光,嘎嘎笑道: “秦扬,传闻你前不久传承玄士失败,遭到神灵厌弃,彻底沦为了废才。” “眼下不再是秦家庄子弟,而是豢兽场的一名豢奴,不知这是真是假!” 秦扬淡淡一笑,徒然用力扯回幡旗,默不作声地收回自身怀里,道: “那次事故你们谭家庄在背后推波助澜,你居然还来问我?” “我在太清洞传承玄士时,莫非不是你们谭家庄暗伏一旁,暗中捅刀子,才导致我传承失败?” 谭展飞桀桀大笑,正想承认,遽然背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摆,心头一惊,不由冷汗直冒: “這小鬼真是阴毒!倘若我为了一时得意,承认是我谭家庄做的,恐怕秦家庄就能理直气壮地杀到我谭家庄,斩尽杀绝!” “听传闻,秦广厉那老混蛋早已大发雷霆,這段时日都在暗中彻查太清洞事故的真相。” 秦家庄和谭家庄是百年世仇,以前的谭家庄就做过类似的恶劣事件,专门暗伏秦家庄的天才弟子。 因而,秦家庄对待谭家庄的怀疑水平,甚至远远超越另两大豪门崔家庄与徐家商盟。 “你姥姥的,秦扬這混蛋,眼下沦为了废才还不休止,悄然无声就給老子下了个套,差点就令他得逞了!” 谭展飞撇过头,不再与他争论,免得又悄然无声中了圈套,却是对着庄稼汉冷喝道: “那幡布到底卖不卖,别迫少爷用抢的!” 那庄稼汉這才晓得,眼前這俩名少年,一个是谭家庄的七公子,另一个更是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秦家庄八少爷,都是不能沾惹的主儿,急遽诚惶诚恐道: “梁少爷勿怪,這幡布方才已经卖出……” “我出四千两。”谭展飞头也不抬,淡淡道。 那庄稼汉吓了一跳,沒想到那块破幡布竟然这般值钱,几乎能在城中购置一栋庭院了。 但是,倘若因此而得罪秦家庄,恐怕這四千两银子到手,他也沒福分花。 那庄稼汉全身打个冷颤,道:“谭少爷,這幡旗已经不在我……” 秦扬挥挥手,微笑道:“谭展飞,你姗姗来迟,這幡布早就姓秦了。倘若你真的想要,拿出四万两银子,幡步送你!” 谭展飞眼角一啰嗦,尽管这块破幡布的价值,远远超越這身价,但四万两银子,剥了他的皮也掏不出来。 秦扬冷冽一声,转身离开。 谭展飞望着他身影,眼神阴鸷,朝身后那人低声道: “谭邵,你当真沒有搞错,那块幡旗真的是玄宝碎片?”
他身后站着一名冷峻无声的灰袍中年,方才便是经此人提醒,才避免上了秦扬的当。 谭邵是谭展飞的狗头军师,闻言低声道: “七公子,绝对不会出错!” “那块幡旗正是冰魄幻幡的一角,上面的独眼兽,便是裂天兕!我曾经游历中原,在一处玄宝鉴赏大厅中,见识过冰魄幻幡的描摹图!” 冰魄幻幡是邪道玄宝,由龙涎根织成,被人融入一滴裂天兕的精血,妖邪无比! 這件玄宝的威力,绝对超越荒芜城的任何一件玄宝,包括秦家庄的镇庄之宝,虬龙翻天梭。 谭邵想起这件玄宝的种种威能,不禁呼吸急速道: “传闻這件玄宝,掌握在邪道前辈枯冢道长的手中。” “数十年前枯冢道长在蛮兽山蛮洲河,和天盟的一位隐世玄士大战,被对方强横击毙,冰魄幻幡也被轰裂!” “据闻,当时许多人到蛮洲河寻觅冰魄幻幡的碎片,我谭家庄、秦家庄、崔家庄都大规模出动。” “甚至,连少向不问世事的徐家商盟都掺上一脚,可惜都沒有找到,沒想到竟然会流落此地……” 冰魄幻幡尽管已然被毁,但就算是碎片,价值也难以估量。 单单碎片上的龙涎根,和裂天兕的精血,便足以令任何一名玄士动心! 除此之外,枯冢道长一生都在祭炼冰魄幻幡,這面旌幡中蕴藏着枯冢道长大半生的精血。 若然能得到這股精血,足以让一名贫民百姓的修为,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 谭展飞沉吟良久,眼神忽然变得阴冷,压低声音道: “谭邵,你给我盯着秦扬,瞧他什么时候离开!” 谭邵心头一动,低声道:“七公子,您的打算是?” 谭展飞眼眸中划过一丝阴毒之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红衣女子,冷冽道: “在荒芜城不能刻意打杀,被附近那个徐甄婆娘发现,那就更难收场了。” “不过到了郊外,想怎样蹂躏這废才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