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亮不见人 围挡之外
火塘里的火，驱散了雨天的潮湿，让茅草屋里的众人，都感到暖暖乎乎。就连心里看不上老妇人儿子的辛云，也主动和老妇人儿子拉话。 “我叫辛云！你叫什么名字？” “小师傅，我大名叫常怀先，小名叫天玉。不过认识我的人，他们都不那么叫我！” “那他们叫你什么？”辛云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喜欢每天在外面野，认识我的人，都喜欢叫我常野！”老妇人的儿子不好意思地回道。 “这个名字，倒是挺贴切！”辛云笑了笑说道。 “辛云，不可无礼！”清风在一旁提醒道。 “道长不妨事的！我现在都习惯了，要是有人叫我常怀远，不怕你们笑话，我有时都想不起是在叫我！你们以后干脆也叫我常野吧！这样听得顺耳！”常野毫不在意，笑了笑说道。 “当着道长和小师傅的话，你还真是不害臊！”老妇人瞅了儿子常野一眼。 “娘啊，这野有野的好处，要是儿不喜欢在外面野，恐怕那姓陆的大户，也看不上我！”常野为能寻到一份好杂工，而沾沾自喜，毕竟这比老老实实地当佃农，要强上好多！ “对了！那家姓陆的大户，到底让你们给打什么杂工？怎么还会给你们赏钱？”清风不解地问道。 “道长，其实也没有什么。也就是让我们在白寺河里捞些东西。只要是捞上了东西，就会有赏钱，而且捞的越多，赏钱那是越多！”常野不紧不慢地回道。 “你所说的白寺河，是不是我饮马的那条河？”辛云反问道。 “正是！” “怪不得那些大汉都泡在河里，原来他们也是陆家请来的杂工！”辛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大汉们在河里忙活的原因。 “可不是，那陆家财大气粗，差不了这几个人。”常野一脸羡慕地说道。 “那河里到底有什么宝贝？”辛云好奇地继续追问道。 “听说是有宝贝。但我却没有捞到，只是在前两日捞到了一些破瓦罐，不曾想还得了不少赏钱！”常野每每想到这些，总忍不住回味。 “这就怪了！那陆家要那些破瓦罐干吗？”辛云不解地问道。 “听人说，那白寺河里有前人留下的宝贝。那陆家的人才不傻，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不过直到现在，我认识的那些人，能捞到一些破瓶破罐的，那都是好的！鬼才知道这白寺河里有没有宝贝。管他呢，大伙能够拿了陆家的赏钱就好！反正陆家有的是钱！”常野酸溜溜地说道。 “那你明日还去不去白寺河捞宝？”辛云追问道。 “有钱赚，为什么不去？”提到赚钱，常野的眼睛开始泛光。 “今天毕竟下了这么大雨！”辛云担忧地说道。 “小师傅，你这就不知道了！这白寺河，可不象你们见到的大江大河。它就是一条实实在在的雨水河。别看今天大雨倾盆，明天日头一晒，又是之前的老样子。说不定被河水这么一刷，埋在河底的那些宝贝，明天就被我捞到了！”常野说到这里，一个劲地乐。 “又做你的白日大梦！时辰不早了，道长和小师傅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了！你去柴房睡，把地方让给道长他们！”老妇人接着吩咐儿子常野。 “大娘，这可使不得，还是我们师徒二人去柴房吧！”说着，清风师徒二人起身。 “道长不必见外！你就听我老娘的！柴房里也不差，铺上稻草，和外屋一个样！”常野笑着说道。 清风点点头，心想也是，常野平常睡的地方，也就是一个大大的稻草堆。 于是，师徒二人不再推辞，重新铺好稻草，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清风师徒早早起床，帮着老妇人做起了早饭。 “大娘，贫道怎么没有看见常野的人影呢？”清风反问道。 “是啊！这小子向来爱睡懒觉，今天这是怎么了。”老妇人说完，自己一个人去了柴房。 不一会，老妇人回来了，心平气和地对清风师徒说道。 “怀先这小子估计昨晚梦见自己发财了，一大早又去白寺河了。这孩子，每天就是想着赚钱。唉，都怪我这个瞎老婆子，净拖累孩子了！” “老奶奶，常野昨晚还说，白寺河的水，得等到日头出来，才能落回去。他怎么可能一大早过去呢？”辛云回想起昨晚常野的所说所讲，一脸疑惑地问道。 “小师傅说的也对！不过他都那么大人了，出不了什么事情！”老妇人不以为然地回道。 “大娘，你带贫道去柴房看看！”清风总感觉事有蹊跷。 “道长请随我来！”老妇人说完，领着清风师徒，进了里屋。说是柴房，其实就是里屋开了一个门，在外面用茅草搭了一个简陋的顶棚，用芦杆插在地上，围了一个简单围挡，里面整齐码放着劈好的木柴。上面厚厚地铺了一层稻草。 “师父，常野昨天肯定睡在这里！”辛云指着那层厚厚的稻草说道。 “照这么看，常野离开家的时候，都要从我们的门前经过，多少都应该有一些动静才是。”清风冷静地说道。 “是啊！可惜我们昨晚太累，睡得太沉！要不然早上有什么动静，我们早就听见了！”辛云感到有些可惜。 “难道真是我们睡过了头，没有听到常野开门！”清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道长，人累的时候，睡得沉，再正常不过了！不用管他，怀先一定是自己出去了！”老妇人说完，径直出了里屋，到了房前。 “咕咕……咕咕……”一阵鸡叫声随即传来。 “师父，估计是咱们多虑了！老奶奶都去喂鸡去了，常野没事的！”辛云在一旁说道。 清风点点头，和辛云一起往外走。 突然，从房前蹿进来一只受了惊吓的公鸡，接着就是老妇人的骂声。 “你这个不听话的！天天就是欺负其他小鸡！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老妇人一边说，一边往里屋追赶。 那只公鸡拍打着翅膀，试图从柴房顶棚和围挡之间的空隙飞出去。但老妇人的叫嚷，让公鸡慌了神。 “哗……”芦杆围挡瞬间被公鸡撞倒。 一大片密集的脚印，顿时出现在围挡之外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