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神农山往事 福生之死
“很久很久以前，这神农山上，人丁兴旺，有一个村子，因有地皇阁，所以村名就叫地皇村。这里的人们淳朴善良。之后从山外搬来一户人家，这家男主人农闲时候做些小生意，日子逐渐富裕起来，后来上天眷顾，生了一个独子。叫福生。谁知福生长到十几岁，成天吊儿郎当，四处惹乱。却还心里因为家境比村里乡亲殷实，每日沾沾自喜。一日，他在山上闲逛，碰见了山外来的一位过路人，向他问路。”锦鲤顿了一下，辛云马上接上了茬。 “大仙，他问什么路？” “不要随便插嘴，请大仙慢慢说来。”清风示意辛云不要随便打断锦鲤的讲述。 “也就是路过，随便问问神农山的山路怎么走。福生也倒热情，仔仔细细给过路人讲了神农山的山道。可就当过路人问完路之后，马上答谢时，过路人又随口问了一句。过路人文福生，听说人们都说神农山有一害，不知小哥，你认识不认识？福生很是诧异，边问那位过路人，我从小就在地皇村长大，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害？不知此害是何人？过路人慢慢说道，我想起来了，好像此人是独子，而且家境殷实。福生顿时心里一惊，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想想地皇村，也就自己家还算殷实。于是，又问过路人，你说的人叫福生吧？过路人连连答道，就是此人。没有等福生再开口，过路人就将山外流传他的种种劣迹，说了个遍。临别时，还不停地感慨说，谁家生了这样的逆子，真是造孽呀。福生听完，甚是惭愧，原来自己早就变成了一个乡亲们人人厌恶的恶徒，只是他们天性善良，不肯当面揭穿他罢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决定痛改前非。路过地皇阁时，一位一身破衣烂衫的老头挡住了他的去路。无论福生如何求那位老者，他都不肯给福生让路。福生一气之下，握紧拳头，就要收拾老头。没有想到，那老头嬉皮笑脸骂道，老子就是这个样，老子再赖，有那福生赖，老子再坏，有那福生坏？福生听到老头的骂声，羞愧难当，满脸通红，放下握紧的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还不时地自责，悔恨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就在这时，那个老头走了过来，一改刚才的泼皮劲头，劝福生说道，之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改过自新善莫大焉。福生看看眼前的老头，已经不再破衣烂衫，而是身着一身素雅的淡灰色道袍。便惊讶地问老头是什么人？老头哈哈大笑之后，变成一缕青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福生的耳边，不断地回响着老头浑厚有力的声音，夜幕降临，天崩地裂，你赶紧带领乡亲们撤离……”锦鲤说到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听得津津有味的辛云，实在忍不住，迫不及待想知道福生和乡亲们最后到底怎么了，边又插嘴问道。 “大仙，您快讲一讲，福生和乡亲们躲没有躲过那场灾难？” “福生觉得刚才拦自己路的老头，定是地皇爷下凡来解救乡亲们的，所以不敢怠慢，一路跑回村子，挨家挨户，大声呼叫乡亲们赶紧搬离神农山，说是今晚大难临头，神农山山头要天崩地裂。乡亲们哪里肯相信福生的话，从小他做的狼来了的恶作剧，加起来比他个子都高了。福生没有办法，就去求父亲，请他出面，劝说乡亲们赶紧办理神农山。父亲无奈，痛骂福生，什么也不怪，只怪你平日里恶行满村。福生提议请父亲出资，以雇工的名义，请全村青壮年男子下山送货。妇孺老幼由母亲和自己请到山下看戏。不管怎么说，福生父亲的心里是高兴的，起码他已经开始为乡亲们考虑了。父亲没有再继续责备福生，而是立即接受了福生的提议，拿出家里所有的存银，雇了全村的青壮男子下山。而福生和母亲挨家挨户请妇孺老幼，出村下山。岂不料天公不作美，接近晌午的时候，山上下起了瓢泼大雨，村里没有下山的老人，死活不肯再出门。”锦鲤说到此处，眼里情不自禁噙满了泪水，好像又怕清风师徒看到，赶紧擦了干净。 “您快说后来怎么样了？”辛云始终关心福生。而师父清风一脸平静，耐心地等待锦鲤的继续讲述。 “福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想起了他的看家本领，干脆犯起浑，拿着锄头，就去扒那些不下山老人的茅草屋。老人们早就见识过福生的浑劲，哪里敢惹他，穿了蓑衣出了门。”锦鲤继续说道。 “这下可好了，福生真是救了全村人的命！”辛云笑着说道，为福生揪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事情还没有结束。全村人虽然都下山了，福生最后一次帮人拿祖宗牌位的时候，整个神农山地动山摇，整个山头塌陷下去……”锦鲤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慢慢说道。 “那福生呢？他也被压了下去？”辛云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那个善良的福生，突然遭遇了不测。 “辛云，你别问了！”师父清风说道。 “师父，徒儿只是关心福生的生死，问问也不让问。”辛云着牢sao，对师父高高挂起的态度不满。 “天师，让辛云问吧。福生被压进了塌陷的乱石之中，山上的地皇阁和地皇亭，却神奇般地保留了下来，陷在了凹地里。雨过天晴，一整晚的大雨，仿佛在为死去的福生哭泣，将山头塌陷造出的凹地，灌了个满满当当，成了一个深潭。地皇阁和地皇亭从此常立在潭底。乡亲们得救了，为了纪念死去的福生，记住自己曾经的家园，在潭边立了一块石碑，为这个天上落下来的深潭，取名地皇潭。”锦鲤慢慢讲完了故事的结局。 “地皇潭的来历原来如此呀。唉，真是造化弄人呀！”辛云没有再说，其实一直在心里为福生惋惜。 “大仙，后来呢？”辛云没有想到，一直没有话的师父，却开口问道。 “师父，故事不是已经讲完了吗？”辛云问道。 清风看着眼前锦鲤，辛云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