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会海玉子 赐徒道号
那只虫子通体乌黑，两只眼睛却能发出蓝色寒气逼人的光。两个长触角，来回扫，细长的尖嘴，如刺一般，死死扎进大黄狗的鼻子。大黄狗的头，来回甩动。显然，这怪虫被大黄狗抓住之后，扔不松口。 清风拿出定魂铃，轻轻一摇，那怪虫竟然松口了，铃声一停，马上就要飞走。清风眼疾手快，张开布袋，一把把它装入其中。大黄狗尾巴一摇，一道光后，变回清风手中。 “这怎么可能？果真应验了我的判断，这血鬼如何重现人间？” 血鬼不是一般的魑魅魍魉。天地人间，杀戮无处不在，乱世之中，偶有恶鬼，残害百姓。血乃凡界天地共生灵物，凡人精气神，皆源于此。恶鬼吸食人血之后，夜晚吸收太阴灵气，就会变成血鬼。 血鬼不灭，就会成魔，成魔之后。便可藏于凡间，贪，杀，恨一切有恶念之人，会被血魔控制，乱世再无生平可能。 清风突然想起师父曾经告诫过的一个细节。血鬼重现人间，必要有豢养血鬼之恶人。 “难道是那个白天见过的海玉子？“ 事关重大，清风决定今晚提前会一会这个神秘的海玉子。寻遍黄泉镇，在一家酒馆楼下，发现了几根横七竖八散落放着的幡杆子。 临街楼上已经关紧的门板缝里散出油灯的光。这光不时被楼中来回走动的人挡住，散出来时有时无。清风一跃而起，爬上靠近酒馆门板的榆树，二楼房间里一群人，喝酒猜拳此起彼伏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里面好似海玉子的声音说道。 “各位兄弟，今日大家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师父，我敬您一杯…” “他是师父…哈哈哈”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带着讥讽调侃的语气说道。 清风心里想。 “真是一帮害人不浅的骗子。毁我教清誉。看来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是不会露出马脚的。”遂从榆树上抓了一把树叶。在每个树叶上刻了一个“杀”字。 “急急如律令！” 清风抛出树叶，顿时像把把匕首，啪啪啪…片片扎进了门板。 店里的人听见门板上的声音，不慌不忙打开门板。开门的清风看的着实清楚，正是白天两个收钱小道士里的瘦子。 清风微微一笑。手里又一把树叶飞出。 不偏不倚，这些叶子正好扎在瘦子的帽子上。其他人都讥笑瘦子，不以为然。那个拿海玉子开涮得声音，笑得尤其恣意忘形。 “我说师父呀，快来看看您的乖乖徒儿，他道袍帽子上扎的全是树叶，快开花了…” 瘦子爷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几片树叶，有什么好看的？” 几个里面的道士，却惊呼起来。 “快看……你的头发” 瘦子的头发，如秋后的落叶，雪花般一缕一缕断断续续落了一地。 听见大家的惊呼。瘦子慌了，用手来回摸自己的帽子。结果，帽子和头发，像被粉碎过一样，帽子成了碎步，夹杂着七长八短的碎发，羽毛状飞舞。瘦子的手划的满是血口子。 海玉子命人把油灯拿过来，把灯一看。树叶上面“杀”字，清清楚楚。 “要想活命，后山树林相会！你们记住，我只见你们大哥。” 道士们吓的都钻到了桌子底下，海玉子也想往桌子底下钻，却怎么也钻不进去。一看，原来是这帮小子在捣乱。他们每个人一见是海玉子，就合伙往出推。 嘴里还偷偷嚷嚷，谁让您是老大。 海玉子无奈，心里骂道。 “这帮王八羔子，指望不上！还是我自己去会会这个高人。” 后山树林，树影婆娑。乌鸦东一声，西一声的叫声，让人听的心里发虚。 清风早早来到了树林，选了靠近镇上的一棵大树。等待海玉子赴会。 说海玉子，海玉子到。 他四处张望，总想看清楚邀约之人的相貌。 “你…来…了” 清风故意把声音用双手扩音，变幻成刚才的浑厚嗓音。 “请问这位大哥是何人？可否报个府上的名号？” “你又不是海玉子，你都不能坦诚相见，怎么有要我报名号的道理？这可不合江湖规矩吧？”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弟也明人不说暗话，小弟果真不是什么海玉子，那只不过是我杀过的一个道士。我江湖绰号‘玉面鼠’。” “照你这么说，你长得确实有几分鼠相！” “休要胡言！这都是江湖朋友们抬举小人！” “那就是抬举你说你是一个大骗子了！” “我没有功夫和你扯这些，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和我过不去。” “江湖中人，都为一个字！” “小弟已经明白大哥你的来意，你还没有报下你的名号？” 清风灵机一动。 “我江湖人称‘十指阎罗’” “我只听说过‘九指阎罗’。” “你们这些江湖小辈，不知道我的名号，也不奇怪。” “既然是江湖前辈，那我们财物五五分账，如何？” “七三！没有得谈。” “五五分成，我们好几个兄弟呢！辛苦半天，也得和大家有个交待！” “你这做大哥的还挺有做大哥的样子。好吧，五五分成就五五分成吧！就冲你对弟兄的情意，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那我也得见见你什么样子吧？” “别急，日后你得了钱财，来后山找我，我会在此侯你。再见不迟。后会有期…” 清风话音消失。 海玉子一溜烟就离开了树林，赶回酒店。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十指阎罗’到底是何方神圣？心想，管他何方神圣，有我大哥撑腰，鬼才回来这树林给外人送钱呢！ 天亮之后，清风买些香烛，供品，带了些给石头和喜婆婆的吃食。赶回山洞。 石头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体力和精气神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担心师父，和喜婆婆一早在洞口等待。 “石头，你和喜奶奶吃过饭，为师就给你开坛拜祭祖师爷。” 石头一听兴奋不已，狼吞虎咽以后。忙着帮喜婆婆，按照师父的吩咐摆坛。 “今日乃良辰吉日，祖师爷在上，弟子清风，正式收石头为徒，道号‘辛云‘，今后为师便称呼你新名。” “辛云谢师父赐名！” 石头向清风行三叩九拜拜师大礼。 “师父，我这道号有何寓意？” “你早年命运多舛，师父希望你有再大的艰辛，都要不辍凌云之志。遂给你取‘‘辛云” “徒儿感念师父的良苦用心！” 喜婆婆上了三炷香。 “贺喜恩公喜得高徒！他母亲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 拜师仪式即将完毕，清风在祖师爷坛前度了“护身符”，运用内家法力，将“护身符”守在辛云体内。